第九十四章 金簪之秘現真相
2024-09-20 23:26:11
作者: 螢樾
如此一來,皇后娘娘終於鬆了口氣,冽昀梁和嫻妃這對母子的命途,也終於塵埃落定了,冽昀梁被囚禁在昀王府,嫻妃娘娘和閔婆子兩人被幽禁在舊王府。從此以後,偌大的京城裡,將不會在出現這兩個人的身影。
皇后娘娘嘆口氣坐在木榻上,低頭看著茶盞發悶,蓮姑姑明白皇后娘娘的心思,蓮姑姑說道:「娘娘,皇上對嫻妃的寵愛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若是就這樣鬆了手,皇上總有一天會再想起嫻妃的,那時候,可真就不知道是什麼情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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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悶悶說道:「我當然知道,皇上這麼多年對嫻妃有多寵愛,皇上對冽昀梁,有多賞識,如果不是蘅兒真的才學過人,見識出眾,恐怕這個太子之位早就是冽昀梁的了,而昀宸就沒有一點想要謀權爭位的心思,這一點,就和花影那淡漠的性子一樣,不爭不搶,所以,本宮總是更喜歡昀宸多一些!」
蓮姑姑說道:「奴婢看,昀宸王爺是不想翻尋這件事的,也是可憐這個昀宸王爺,從小就受盡坎坷!」
皇后娘娘嘆息說道:「誰都不是昀宸,誰也無法感受到這些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感覺,本宮也有些猶豫,若是想要徹底搬倒嫻妃,就必須要查明這件事,皇上才會真的對嫻妃深惡痛絕,永絕牽念,可是,本宮又怕傷了昀宸的心,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若是昀宸當真是花影的兒子,那昀宸的身份就不再是貴妃娘娘的兒子,而是奴婢宮女的兒子,我們冽朝中,宮女之子是無法和貴妃之子相提並論的,那樣的話,豈非反倒是害了昀宸嗎?」
蓮姑姑也思索著說道:「那個桓臨口口聲聲說他和仲御醫都是為了保護一個人,才不敢拿出嫻妃的罪證,那麼他們要保護的人,會不會就是昀宸王爺呢?」
蓮姑姑這句話,一下子就提醒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恍然大悟地說道:「或許是這樣的,本宮怎麼就沒想到呢?本宮之前猜測他們是在保護另一個御醫,或是醫官,但是本宮真的沒有想到他們想要的保護的,也可能真的就是昀宸啊!」
蓮姑姑急忙說道:「皇后娘娘,趁著桓臨還在宮裡,不如明天把他宣來徹底問個明白,咱們也好衡量著行事,否則難保嫻妃和冽昀梁有一天翻案回來!」
皇后娘娘深思著點頭說道:「正是,明天一早就宣桓臨入宮,本宮要親自問問他,問個徹底明白!」
蓮姑姑領命而去,提前做準備去了。
第二天一早,桓臨御醫和就被帶進鳳儀宮,皇后娘娘在庭園的一座涼亭里召見了桓臨,蓮姑姑將鳳儀宮了的宮人和侍女都屏退在庭園之外,沒有人能聽到桓臨和皇后娘娘的對話。
桓臨跪在地上給皇后娘娘見禮,皇后娘娘讓桓臨免禮並賜坐,桓臨也並不敢坐,而是站在皇后娘娘面前。
皇后娘娘便開誠布公的說道:「如今嫻妃和冽昀梁已經都被幽禁了,冽昀梁的罪責都是大逆不道之罪,皇上是絕對不會原諒冽昀梁的,可是嫻妃不同,嫻妃她並不牽涉謀逆之罪,其他罪證也是輕少若無,在皇上心裡,嫻妃娘娘也就是驕縱兒子,寵溺無節的糊塗娘親而已,只要皇上對嫻妃的情意不斷絕,嫻妃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而冽昀梁,也遲早都會走出昀王府,那時候,我們這些人所努力的一切,就都是枉費心機而已!」
桓臨站在皇后面前低著頭,他心裡明白皇后娘娘這番話的用意,其實桓臨這樣聰明的人,對眼前的情勢也早已看的十分透徹,他也清楚,若想徹底搬倒嫻妃娘娘和冽昀梁,就一定要讓皇上絕了對嫻妃娘娘的情意,而能讓皇上對嫻妃恨之入骨的辦法,也只有桓臨拿出嫻妃的罪證。
桓臨低頭不語,皇后娘娘繼續說道:「現在,本宮就問你一句話,你和仲御醫想要保護的那個人,是誰?」
桓臨早就料定皇后娘娘絕不會放過自己,和自己身上嫻妃娘娘的罪證,並且現在嫻妃和冽昀梁已經伏罪,桓臨若是想脫身離開宮裡,也就只能把事情原委對皇后娘娘和盤托出,否則,桓臨的下場,也未必會比冽昀梁好到哪裡去!
於是桓臨深吸一口氣,說道:「下臣不敢隱瞞皇后娘娘,下臣和師父之所以不曾拿出嫻妃的罪證,是因為,師父曾今答應一個人,要保護好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當今的昀宸王爺!」
桓臨終於說了,他終於肯承認他和仲御醫要保護的人就是冽昀宸。
皇后娘娘和站在涼亭外的蓮姑姑互相遞了一個眼色,她們是在告訴彼此,她們的猜測是對的,桓臨和仲御醫真的是為了保護冽昀宸,那麼,蓮姑姑所有的推測也就很有可能就是事實真相。
皇后娘娘看著桓臨,又問道:「這個讓仲御醫答應保護昀宸的人,就是昀宸的親生娘親,對不對?」桓臨看皇后娘娘也早就洞悉了一切,那麼也就沒有繼續隱瞞下去的必要,於是桓臨躬身回答道:「正是如此!」
皇后娘娘嘆了口氣,輕輕自語道:「果然如此,果然是嫻妃害了花影,只是本宮不明白,花影為什麼不肯告訴本宮這一切,也不來找本宮幫助她,究竟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讓花影一句話都沒有對本宮留下,就離我而去,難道說,本宮有什麼事情對不起她不曾?」
皇后娘娘說著,不免悲感起來,心痛落淚。
桓臨也嘆了口氣,對皇后娘娘說道:「娘娘,當年一事的原委細情,我師父都曾一一對下臣說過,所以,下臣還是略知一二的!」
皇后娘娘哽咽說道:「桓臨御醫請坐下慢慢說罷!」
桓臨才坐在涼亭的石凳上,慢慢說道:「下臣聽師父說,當年嫻妃娘娘有孕,我師父是嫻妃娘娘的問診御醫,師父說,嫻妃娘娘天生氣血不足,胎像不穩,恐怕腹中皇子的身體會十分孱弱,嫻妃娘娘因為此事著實憂慮了一陣子,可是後來不知怎麼,悅兮宮中竟然有出現了一個身懷六甲的宮女,而且胎像月份也和嫻妃娘娘差不多,嫻妃娘娘讓師父每天也給這位宮女診脈安胎,並且不准許我師父將這件事事情說出去半個字,說是這個宮女的孩子是一個侍衛的,嫻妃娘娘為了保住這個宮女和蓋子的性命,才把她們保護在悅兮宮中的。」
皇后娘娘震驚地看著桓臨,驚詫問道:「花影身懷有孕去的悅兮宮?還是和一個侍衛有的孩子?那個侍衛是誰?」
桓臨搖搖頭說道:「此等宮中秘事,自然是不可外傳一句的,我師父當時只不過是個問診御醫,也實在不知道其中內情,就這樣,那個宮女和嫻妃娘娘一同在悅兮宮中安胎,一直等到她二人生產之時,我師父告訴過我,嫻妃娘娘先誕下的胎兒,十幾天之後那個宮女也才誕下麟兒,那孩子身強體健,生下來之後便被嫻妃娘娘身邊的人給抱走了,那孩子,就是當今的昀宸王爺,再然後,嫻妃便命令我師父給剛剛生產完的宮女下一劑狠藥,讓那個宮女命絕於此。」
皇后娘娘幾乎不忍心再聽下去,一雙手緊緊攥成拳頭,眼淚順著臉龐直直而下,站在涼亭外的蓮姑姑也是眼含淚光,嘆著氣用絲絹試了試臉上的淚痕。
桓臨也長嘆一聲,繼續說道:「我師父被逼無奈,可是他不忍心就這樣害死一條人命,便一直等著宮女醒過來,告訴她嫻妃的命令,想問問她還有什麼話想留下幾句!」
皇后先是制止了桓臨繼續說下去,哽咽著問桓臨到:「花影是足月生產的嗎?」桓臨點頭回答道:「我師父說是足月生產的,所以胎兒才那般健壯,哭聲氣足響亮,當時就被嫻妃的人給抱走了!」
皇后試了試淚痕,望著蓮姑姑說道:「按照仲御醫的話說,花影懷有身孕的時候,也和嫻妃有孕的時候差不多,但是算起來,那時候本宮正好身患寒症,在行宮醫治了數月,花影也在行宮陪伴本宮沒離開過,當時也只有皇上進出行宮,而且本宮也看得出皇上對花影的喜愛,即便是花影有孕,也該是皇上的,絕不可能是什麼侍衛的孩子!」
蓮姑姑用眼神示意皇后娘娘先不要說話,讓桓臨把話說完,桓臨便接著說道:「皇后娘娘所言極是,我師父說,花影姑娘醒過來之後,得知孩子被嫻妃抱走,花影姑娘就說她早就料到這一天了,只不過,花影看到我師父還心存一絲善念,便將一根金簪交給我師父,並告訴我師父,孩子不是侍衛的,而是皇上的,可是嫻妃早將一切都籌謀好,花影說的話沒人能信的,花影姑娘為了保住這個孩子,不得已才在苟且留在悅兮宮,如今嫻妃抱走了孩子,只要她將來將孩子視如己出,花影姑娘寧願捨去自己性命,但若是花影對孩子有了殺心,就可以用這根金簪,和金簪里的罪證指認嫻妃娘娘圖謀害命,混淆皇子血脈!」
皇后娘娘的臉色越來越慘白,聽桓臨說完後,急忙問道:「花影后來怎麼樣了?仲御醫給她喝了什麼藥?」
桓臨回答道:「我師父太過憐憫花影姑娘,不忍心就這樣奪人一命,於是給花影姑娘服下一種能令人暫時昏厥不醒,且氣息屏弱的湯藥,然後告訴嫻妃花影姑娘已經奄奄一息了,之後嫻妃就讓人偷偷把花影送出宮外去了,遺棄在一個荒僻的亂石灘上,而後我師父又找到花影姑娘,將她悄悄帶回草廬中,花影姑娘為了不連累我師父和昀宸皇子,便隱姓埋名離開了京城,不知哪裡去了!」
皇后娘娘早已淚流滿面,只能顫抖哭道:「我可憐的花影,她為什麼不肯來找本宮?為什麼不肯告訴本宮這一切,本宮總可以保住她和孩子的性命的呀!」
蓮姑姑看皇后娘娘哭得太悲痛,恐皇后娘娘傷心太過扯出舊傷來,急忙上前勸說皇后娘娘道:「娘娘,花影姑娘自幼和娘娘一起長大,恐怕是她因為和皇上有了孩子這件事,怕娘娘知道了會生氣,會怨恨她,所以才不敢告訴娘娘,可是不知怎麼的,竟然會被嫻妃發現了!」
皇后娘娘聽了蓮姑姑的話,便問桓臨道:「這些事情,你和你師父可知道其中細情嗎?花影身為本宮的心腹丫鬟,她怎麼會去了嫻妃宮裡?」
桓臨回思半晌,說道:「這個,下臣還真的不知道,我師父也沒有說過花影姑娘和皇后娘娘的事情,想來,或許花影姑娘有什麼難言之隱也說不定!」
皇后娘娘想了想又問道:「那麼,既然花影說了孩子是皇上的,為何不敢來見皇上和本宮,而能搬到嫻妃的罪證又怎會傷害昀宸呢?」
桓臨躬身說道:「皇后娘娘這個問題,才是我和師父為難這許多年的關鍵,當年,嫻妃娘娘為了掌控花影來偷換孩兒,早就將能指認花影和侍衛私通的所有罪證都準備好了,這些罪證不僅會讓花影屍骨無存,也會讓花影姑娘的孩子無法降生,所以,花影姑娘面對這些罪證百口莫辯,只能認命。」
蓮姑姑問道:「那仲御醫和你在花影離開京城後,也可知用花影留下的罪證指認嫻妃呀!又怎會傷到昀宸王爺呢?」
桓臨御醫說道:「嫻妃娘娘既然決定走這一步險棋,自然就一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只要我們拿出罪證,指認嫻妃偷換皇子,那麼嫻妃也一定會咬定昀宸王爺是花影姑娘和侍衛私通生下的孩子,所以,昀宸王爺不止前程盡毀,甚至性命不保,所以,我和師父只要確任昀宸王爺還安然在世,就絕對不會拿出罪證指認嫻妃的!」
皇后娘娘失魂落魄的搖了搖頭,說道:「她真的太能算計了,她也真的太狠了,這麼多年了,即便她已經被幽禁在王府,本宮依然拿她沒有辦法!」
桓臨點了點頭,說道:「也正因如此,我和師父才在能嫻妃的眼睛下多活這許多年,嫻妃知道我們不敢輕易指認她,但是後來皇后娘娘似乎發現了昀宸王爺的身世,嫻妃認為皇后娘娘身邊有太子殿下,對昀宸王爺也沒有多少情意,即便讓昀宸王爺背負上再大的罪名,皇后娘娘也不會有什麼損失,所以嫻妃娘娘開始著急毀掉我和師父手裡的罪證,才會讓凌知淮對我師父下毒手的!」
蓮姑姑聽到桓臨說起當時凌知淮追殺仲御醫的事情,也忍不住泣不成聲,皇后娘娘產嘆一聲,又問道:「既然是花影偷偷把金簪留給仲御醫的,那嫻妃又是如何知道你們手裡有她的罪證的呢?」
桓臨笑了笑,說道:「嫻妃娘娘何等精細的一個人,在我師父給花影服下藥漿的那一晚,就派了心腹守在外面,不過那個人只是聽到了我師父和花影談話中的幾句內容,並沒有全部聽清,所以,嫻妃娘娘雖然知道我師父已經發現了昀宸王爺是皇上的孩子,並且花影給了師父一樣可以作證的東西,但是嫻妃並不知道,花影留下的證據是什麼!」
皇后娘娘聽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道:「如今,那個金簪在哪裡?本宮要看一看花影留下的東西!」
桓臨輕嘆一聲,說道:「請皇后娘娘降罪,下臣,已經把金簪送給昀宸王爺了!」皇后娘娘很是震驚的看著桓臨,不敢相信似的問道:「你說什麼?你什麼時候把金簪給了昀宸?難道昀宸已經知道自己身世了嗎?」
桓臨臉色黯然地搖了搖頭,說道:「下臣還沒有把這些事情告訴昀宸王爺,但是事情到這這一步,已經不是下臣能掌控得了的了,下臣曾經對娘娘說過,即便是死,下臣也要完成我對師父的承諾,保護好昀宸王爺,所以,下臣決定把金簪交給昀宸王爺自己,是生是死,是福是禍,就由王爺自己做主吧!」
皇后娘娘看著桓臨御醫,神情從震驚慢慢轉為沉靜,皇后娘娘笑了笑,說道:「說到底,你和你師父一樣,都是不肯信任本宮,花影也是樣,難道本宮在你們心裡,和嫻妃並不二致是麼?你們總是認為,本宮一顆心就是為了維護我蘅兒,但是你可知道嗎?花影是本宮娘親的養女,和本宮自幼一起長大,本宮即便會稍稍傷心皇上和花影暗生情意,但也絕不會動手加害她們母子的呀!為什麼?為什麼在你們眼裡,本宮和嫻妃一樣心狠手辣,一樣惡毒無情嗎?」
皇后娘娘說著,早已經心痛難忍,桓臨聽到皇后娘娘哭著這般傷心,心裡不覺也認為自己和師父可能是太過防備皇后娘娘了,可是當年花影姑娘是皇后娘娘的心腹宮女,她在面臨生死絕境下也不肯去找皇后娘娘幫助自己,桓臨和仲御醫又怎麼敢相信皇后娘娘呢!
這麼多年的宮闈秘事一旦浮出眼前,將皇后娘娘多年來的懷疑和查證全部證實,皇后娘娘撫著心口默默落淚,蓮姑姑也陪著皇后娘娘一起掉眼淚。
許久,皇后娘娘才對桓臨說道:「這些事情,本宮還有不明白的地方,帶本宮一一查證後,便想辦法送你和琯楹出宮,在本宮了斷這件事情之前,桓臨御醫,你和琯楹先安心住在鳳儀宮,本宮會派人好好保護你們的!」
桓臨俯身答應,然後告退回到鳳儀宮了。
皇后娘娘稍稍止住悲切,問蓮姑姑道:「姑姑,你去看看昀宸在哪裡,這個時候,可能還沒下朝,若是他下朝了,讓他來見本宮一面!」蓮姑姑立刻答應,也就去找冽昀宸了。
可是讓蓮姑姑沒想到的是,冽昀宸和陌翎一早上去覲見皇上之後,陌翎說想回宸王府,太子宮畢竟不似自己的家,而且遲遠亭也住在太子宮裡,很是讓人尷尬,於是陌翎和冽昀宸向皇上請命回宸王府居住。
皇上思忖到,如今冽昀宸還活著的事情,冽朝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冽昀宸和陌翎回到宸王府居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且宸王府里一直都有人在打理,並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於是皇上也就准許他們的請求,讓冽昀宸下朝後,就帶著陌翎回宸王府去了。
陌翎本來去了鳳儀宮想向皇后辭行的,可是皇后正巧當時在和桓臨說話,陌翎見鳳儀宮中威嚴緊閉,眾位宮人侍女都被屏退在庭園外,陌翎不敢魯莽打擾,也就沒來得及和皇后娘娘辭行。
皇后得知冽昀宸和陌翎竟然這麼快就回宸王府去了,也是大吃一驚,立刻派人準備轎攆,皇后娘娘要親自去宸王府。
冽昀宸和陌翎回宸王府之後,見宸王府中依舊花木蔥蘢,飛檐畫彩,還是從前那個清池水榭的宸王府,足可見茗姑姑和湘蝶璃的悉心照顧。
慕洛卿和湘蝶璃還有茗姑姑看到冽昀宸和陌翎回來了,都喜出望外,冽昀宸和陌翎回到玹婉殿,也才好像真的回到了自己的家,雯敘和眾位丫鬟忙著收拾玹婉殿,冽昀宸便去書房整理一下書房的文書。
冽昀宸隱退廬葉居的時候,宮裡所有的文書都不在下發給宸王府,這時候冽昀宸回來了,不僅僅是近來幾天的文書,加上之前缺失的文書,宮裡的官者也都一併送了過來,詞謙看著成堆的文書直搖頭。
可這些整理文書的事情,冽昀宸是幫不上忙的,他能替詞謙看一看,批閱一下就不錯,所以還都是詞謙的活,詞謙便挽起袖子忙了起來。
開始的時候,書房裡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有宮裡的官者,有王府里的宮人和宮女,眾人都忙來忙去的打掃著書房,詞謙一直想把桓臨給他的金簪交給冽昀宸,可是始終都沒有機會,在宮裡的時候人多眼雜,詞謙不敢,在府里的時候到處亂七八糟的忙活,詞謙沒空,所以詞謙一直不動聲色跟在冽昀宸身後,等待時機。
終於,書房裡只剩下一兩個侍女的時候,詞謙藉口讓她們去把書房外花苑樹木下的落葉打掃乾淨,把她們都之處書房了。
然後詞謙拿出懷裡的金簪,走到正在彎腰翻閱文書的冽昀宸身前,低聲說道:「王爺,這根金簪是昨天桓臨御醫偷偷給我的,他讓我交給王爺,可是他沒說這根金簪是做什麼用的!」
冽昀宸抬頭看著詞謙,一聽說是桓臨給他的金簪,冽昀宸忙起身把金簪接過手裡,反反覆覆、仔仔細細看著金簪,詞謙在一旁看著如此慎重查看金簪的冽昀宸,試探著問道:「王爺,這跟金簪,會不會就是桓臨手裡的,能指證嫻妃娘娘的罪證?」
冽昀宸看了一眼詞謙,然後又低頭研究著金簪,一邊說道:「不錯,我也是這樣懷疑,看著根金簪也就是做工精細而已,我卻沒發現什麼端倪,也不想陌翎給我的木簪那樣有什麼機括可以打開,你看一看,可能發現什麼嗎?」
詞謙接過金簪,對冽昀宸說道:「這個,我昨天躲避旁人已經看過了,可是也沒發現什麼!」詞謙這樣說著,還是仔細又看了看金簪。
冽昀宸便問道:「桓臨給你的時候,都說了什麼?」詞謙如實回答道:「當時盛侯爺和太子殿下都在,桓臨可能是不想讓旁人知道,所以是偷偷給我的,什麼都沒說,就說讓我交給王爺!」
冽昀宸嘆口氣,又拿會金簪翻來覆去看著,一邊說道:「一定不是這麼簡單,一定有問題的!」
就在冽昀宸和詞謙都沒弄清楚這根金簪究竟有何秘密的時候,就聽一個宮女在書房外面傳告道:「王爺,皇后娘娘來了,王妃娘娘已經迎接去了,請王爺也立刻過去迎接皇后娘娘!」
冽昀宸聽到皇后娘娘忽然來到宸王府,立刻看了詞謙一眼,詞謙低聲說道:「皇后娘娘來一定和這根金簪有關!」
冽昀宸點點頭,說道:「不錯,可是這根金簪事關本王身世,在我沒弄清楚之前還不能交給皇后娘娘。」
冽昀宸說著,便把金簪放在雕花書桌下一個暗格的錦盒裡,然後帶著詞謙快步走出書房,去迎接皇后娘娘了。
等冽昀宸走出王府竹園的時候,皇后娘娘已經和陌翎來到王府正殿的花廳上了。皇后娘娘坐在主位上,而陌翎就站在門口的一側等著冽昀宸來,冽昀宸走入花廳,急忙過來拜見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笑著說道:「本宮還是第一次來宸王府,經過這麼多事情,皇上和本宮恐怕宸王府里的東西有所缺失,所以本宮帶人拿來一些隨常動用的東西,可能比不上你們府里原來的好,但也先將就著用吧!」
皇后娘娘說完,殿外的蓮姑姑便命令十幾位宮人抬著六七箱子東西走入花廳,那些宮人放下箱子後,逐一代開箱子的頂蓋,陌翎和冽昀宸看到箱子裡都是上好的用物,件件鑲珠帶翠,精雕細琢,從金銀首飾到擺設筆墨,無一不有。
冽昀宸和陌翎急忙叩謝皇后娘娘,也遙遙謝過皇上,等陌翎和冽昀宸起身後,蓮姑姑便給冽昀宸使了個眼色,冽昀宸明白蓮姑姑的意思,於是轉身將詞謙等所有人一概屏退花廳之外,只留下陌翎和他自己,還有皇后和蓮姑姑四人。
陌翎還不知道皇后娘娘所為何來,於是有些疑惑地看著冽昀宸,冽昀宸便對皇后娘娘說道:「不知娘娘來此,有何事要對兒臣和陌翎說!」
皇后娘娘不想和冽昀宸繞彎子,便直接問道:「桓臨說,他給了你一根金簪,想必這根金簪山牽連何事,你都已經知道了,本宮想看看這根金簪!」
陌翎還不知道桓臨給了冽昀宸一根金簪的事情,聽皇后這樣說,陌翎也震驚地看著冽昀宸。
冽昀宸稍稍一鄒眉頭,果然,皇后娘娘是因為這根金簪來的,但是冽昀宸現在還不打算把金簪拿出來給皇后,於是冽昀宸便躬身說道:「皇后娘娘,之前桓臨御醫曾經告訴過我,這根金簪雖然能指證嫻妃娘娘的一個罪名,但是,也同時在保護一個人,所以,我想要查明白,這根金簪上,到底牽連了什麼樣的舊怨深仇!」
皇后娘娘娘再度嘆息,說道:「看來,你和他們一樣,都懷疑本宮的用心,昀宸,本宮今天來,一是想來看看那根金簪,但是本宮想看看金簪,並不僅僅因為它是能搬倒嫻妃的罪證,這根金簪,也是花影留在世上,本宮唯一能見到的最後一樣東西,花影被嫻妃掌控暗害,本宮不忍心她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含冤而去,本宮更想要知道,花影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本宮想要為花影昭雪!」
冽昀宸從來沒見過皇后娘娘這般悲痛欲絕,這般痛心疾首,冽昀宸不覺也呆了一呆,和陌翎都看著皇后娘娘,當冽昀宸和陌翎聽到「花影」這個名字的時候,心底都是急劇的驚顫。
冽昀宸更是幾乎都沒有了呼吸一般看著皇后娘娘,「花影」這個名字,如同驚天炸雷一樣盤旋在冽昀宸的耳朵里,讓他一句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陌翎看了看冽昀宸慘白無血色的臉頰,顫抖著嘴唇問皇后娘娘道:「娘娘,你口中的花影,她是,她是......」
陌翎雖然明白自己在問的是什麼,可是她就是不敢問出來,皇后娘娘哽咽著站起身來,慢慢走到冽昀宸面前,看著冽昀宸和花影似有相仿的面容,落淚說道:「昀宸,你的容貌,和你娘親很想,花影就是你的娘親,她是你的親生娘親吶!昀宸......」
皇后娘娘雙手扶在冽昀宸的雙臂上,失聲痛哭著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