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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女人心海底針

2024-09-22 18:32:09 作者: 蘿蔔愛青菜

  女孩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面帶微笑地說,「好像是在念嵐嵐,嵐嵐來著。」顧嵐唇角顫抖,眼底濕潤,拉著女孩的手臂,輕輕地說,「藺小姐,你能不能帶我出去。」她還是很擔心男人地安慰,女人臉部白皙乾淨,面上全部都是焦急的神色,唇瓣白皙透明,語氣帶了幾分懇求,幾乎下一秒就要落淚下來了。

  「嵐姐姐,我不能帶你出去。」女孩的眼底愧疚之意漸濃,「三哥會責罰我的。」顧嵐才想到了自己被藺景行給圈住了,根本出不去。她下巴縮了縮,眸底漠然,像是早就知道什麼似的。

  「嵐姐姐,你好生求求三哥,對他態度軟一下,他不會抓住你不放的。」小姑娘如是地提著意見,面上是單純可愛的模樣,「而且三哥還是很好的很好的人,從來都是很疼小四的。」

  說起這個女孩的清亮的眼瞳閃過一絲難過,繼續說道,「我只能說這麼多了,我再呆下去,三哥該不高興了。」顧嵐眉毛蹙了蹙,繼續問道,「能不能告訴那個男人在哪一家醫院。」

  她喉頭哽咽了一下,欲言又止,她真的很擔心林子濠的安危,如果不是自己費執意要上山看什麼,不顧他的勸阻,下大雨Ⅹ,也不會滾落山坡,林子濠也不會因為找自己,而不從下手。找了一天一夜,這是何等耐心和意志,她抿了抿自己的唇瓣。

  藺景嵐撓撓自己的發稍,有些為難,看著女人的表清,才繼續說,「芸鎮只有一處,很小的診所可以治病救人。」這算是給女人最大的提示了,她眉眼生了幾分淡淡的笑意,很感激地說道,「謝謝你藺小姐。」

  女孩微微一笑,「沒什麼地,我只是很順便的。不過聽說那個男人傷得還挺重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女孩的眸底一片澄澈透明,看不出什麼骯髒的污泥的跡象,她說罷,笑眯眯地離開了。

  門咔噠一聲給關上了,女孩的笑容瞬間收斂乾淨,像是從未出現過似的,她眸底淡淡浮上了得逞的快、感和笑意。不過,很快她就恢復到天真無邪的小姑娘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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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嵐思緒有些紛亂和複雜,神色呆滯,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窗外,像是要把窗外的一切盯出一朵花來了,她像是被困在淺灘當中的一尾不能掙扎的金魚,哪怕她再想呼吸外面的新鮮的空氣都沒有辦法。

  不久,門扉重新被打開了,進來的是一個男人,穿著白色的襯衫,襯衫上面似乎有著淡淡的褶皺,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但是可以斷定是這是昨天的襯衫,向來愛潔的男人竟然沒有換掉,任由他穿在身上。

  「喝粥。」男人手上拎著白色的塑膠袋,袋子裡一個粉、嫩嫩的保溫盒,他不知從哪裡撈出一隻青色的瓷碗,瓷碗釉質很好,在陽光的閃耀之下,散發著別樣的光澤,清潤的嗓音仿若是山間的流水,被濾過了那些細細小小的石子。

  顧嵐才機械一般地抬眸,望著眼前的男人,她張了張嘴,嗓子像是堵住了什麼似的。男人眉眼依舊如畫,像是濃墨重彩的,是一等的畫卷化成的一等的人。

  男人以為顧嵐想要自己喂,不由得失笑,他手指捏住勺柄,語調柔和,一如初見的藺景行,「好了,我餵你就是了。」顧嵐瞳色微冷,擠不出什麼話來,她就被塞了一嘴的粥,不過粥的恰當好處,不會太燙也不會太冷,入口清香,順著食道進入自己的胃裡,胃竄起一個暖暖的感覺。

  顧嵐嗓子稍潤,有了說話的力氣,自然想要說什麼幾句,「藺三,你能不能放我走。」她眸底有痛苦扭曲的神色,像是一條小蛇在死命地掙扎,央求面前的獵人放它一把。

  獵人皺了皺眉頭,好看的眉峰收聚,唇間淡淡的笑意似乎被潑上了膠水,霎時間凍住了,「放你走?」明明簡單的疑問句偏偏說出了肯定句的錯覺,氣壓不由得跟著男人的語調沉重了不少。

  「嗯」女人輕微地喘息,呼吸聲在寂靜的房間裡聽得一清二楚,「子濠哥,他住院了,我必須得看看他,一起都是因我而起。」因為女人說話有氣無力,解釋起來也痕費勁。

  男人的耐心耗盡,懟了一勺子的粥在她的嘴邊,像是要把女人的嘴給封住似的。顧嵐唇動了動,嗓子喑啞著,有點像烏鴉亂糟糟的嘶叫聲,「我真的想去看看子濠哥。」

  藺景行手一抖,勺子的白粥灑不少,灑在他的黑色長褲上,長褲上沾著圓潤的白色米粒,他不悅地抬眸,才冷冷地注視著面前的女人,「你去做什麼?」聲音仿佛是烈酒一般的醇香,目光也和烈酒一般的燙人,似乎要給顧嵐身上灼燒出一個大洞不可。

  顧嵐嗓子慢慢地抽氣,緩了緩自己的語調,「他在山上找了我很久,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她愧疚之意難以言表,唇翕動了。藺景行從唇語當中讀出了三個字,求你了。

  他嗤笑道,光華如玉的臉孔上折射出譏誚的笑容,「你倒是會和你的未婚夫親親我我的,現在倒是會扮演情深意的角色。」之前的溫柔仿佛是太虛的環境一般,觸不可及,手指按在女人的麵皮上,皙白的麵皮由於病重,蒼白了不少,眉間也染上了不少的陰鬱和擔憂。

  不用說,他都知道這份擔憂是給誰的。藺景行念著兩個字 ,「喝粥。」不願意和女人多言,原本和緩下來的氣氛陡然又恢復到之前的狀態,死氣沉沉的,說是一灘死水都不為過。

  粥很快就喝完了,但是藺景行好像沒有鬆口說讓自己離開,她眉眼泛著焦急的神色,出聲打斷要離開的藺景行,「藺三,我求你了,讓我去看看吧。」藺景行彎了彎唇角,轉身衝著女人燦然一笑,但眉目間生了幾分戾氣,眉眼如刀,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給割了,「不准去」只是這麼簡單的三個字,把女人的要辯解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顧嵐心一狠,手推到了邊上的瓷碗,拾了一塊亮閃閃的,有著碗刃的瓷塊,壓在自己的脖子上,原本青瓷碗碎成了一塊塊的瓷塊,翻落在地面上,還好又厚厚的地毯才不至於碎成渣渣。

  藺景行握住門把的手,一頓,整個身子轉正,眼底有幾分蒼涼孤寂,那模樣像是在暗不見天日的森林裡,呆久了好不容見著一縷窄窄的溫暖,還要被人奪了去的痛苦神情。

  顧嵐的心下意識地抽搐,「藺三,我求你了。」藺景行嘴邊冷意連連,「你要走便走,走了,就別回來了,爺也不願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她喉間泛著苦澀的感覺。望著男人出門遠去的背影。

  ——

  男人垂首盯著自己手上的水晶球,發愣,像是一個孩子找不到方向的無助和迷茫。錘子坐上了車子,簡單地回復了一下自己所看的東西,「故小姐走了。」他眼瞳一副瞭然,這是理所應當的結局,他有什麼可吃驚和惋惜的。

  錘子:想不明白了,明明是喜歡這爺的,還和自己說兩年的約定,現在轉身卻和另一個男人定了婚姻,到底把三爺放在什麼地位上。女人心真是海底針,自己這輩子是別想搞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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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處,紅白相印的別墅周圍,圍了一片柵欄,柵欄中間站著一個女人,女人面容和顧嵐極為相似,水潤的杏眸,含著淡淡的笑意,唇角平緩無弧度,掐著一條水藍色的長袖裙子,裙子間別著一朵假的玉蘭花,頭髮柔順地披薩在她地肩頭,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門外的道路。

  長長的馬路蜿蜒到遠方。

  周圍安靜得不像話,她乖巧地等待著人歸來。一輛白色的跑車出現在視野里,漸漸地放緩了自己的車速,下來一個男人,男人穿著正經的暗紅色的西裝,雙眸像是兩瓣的桃花,漾著寡淡的笑意,唇又薄又冷。

  仿佛剛剛歸家的男人。女人的眼神登時亮了起來,比夜間的星辰還要好看萬千,氣促地走了過去,接過男人西裝的外套,露出了一個淡淡地笑容,這麼一笑,竟然比女人腰間的那一朵白色的玉蘭花,還要好看幾分。

  「你回來了。」語氣都是柔情蜜意,像是滿懷著等著自己丈夫回家的女人,期盼的眼神。她獻上自己的雙唇,「我想你了。」虔誠又認真,像是對愛自己心有所屬的愛人。

  男人訝然地挑了挑自己的眉梢,「怎麼了。」平日要個親吻都是悶悶不樂的模樣,現如今倒是對自己殷切得很,難保不會有什麼不良的企圖,他捏了捏女人的下巴。

  手勁不重,女人也不疼,含笑的眸子望著男人,裡面是一片情深,「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給了錢給我爸治病。」感激的神色不似作假。紹君豪懷疑的心思才放下了。

  對於他來說,這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的小事,處理起來極為便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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