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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救人

2024-09-22 18:32:04 作者: 蘿蔔愛青菜

  芸鎮的天氣太拿不準了,比小孩子的心思還難猜,這部下起了大雨,雨落在小道上,本來就都是泥的小道,變得成為泥水混合了,她的白色的運動鞋很快就變得烏黑不堪了,第一個雨滴砸在她的臉頰上,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到了女人的衣領下面的肌膚上,讓女人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難受地扭動一下。

  林子濠很擔心顧嵐,他手掌拉住了顧嵐的手腕,「嵐嵐,你牽好我,這裡特別滑,一定要注意安全。」他神色焦急,不像是平日裡鎮定自若的模樣,他想大概也只有顧嵐能讓他不安心了,他隱隱地感覺到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舌抵了抵自己的上顎,眼睛望著前方的道路,冷靜地分析道,「我們現在大概率是半山坡往上的位置。下去是不太可能了,只能爬到姻緣廟那邊。我們只能上山。」

  雨滴由大變小,豆大的雨珠砸在人的身上,給人一種沉重的感覺,風也不是媽媽的手了,現在也變成了一把把刀刃,奮力地割著人地臉蛋,恨不得在臉上刮出什麼痕跡來。

  雨開始大了,不再是那種毛毛的細雨,只是那種針,現在都是大刀,砍在人的身上。女人的眉眼氤氳在雨霧當中,抬眸凝著男人的身影,一步都不落地跟在男人的身後。

  「嵐嵐,你拉緊我的手,要是腳步一滑,滾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男人身體前行,但是還是不忘和顧嵐說自己的狀態。但是有些事情,你越想怎麼壓根,就越不能怎麼樣,這大概是就是墨菲定律。

  人們越害怕的事情,越可能發生。山路越發地泥濘了,泥路讓人走不通,她手指捏捏自己的掌心,她感覺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找不到什麼中心點。她擠出一個笑容,「子濠哥,我會跟著你的。」

  她擔心自己太慢了,拖累了林子濠,主動提出自己可以一個人走。林子濠帶著自己根本走不快。林子濠不放心,給顧嵐找了一個兩指粗的樹枝,讓他拿在手上,方便杵著前行。

  女人手裡拿著樹枝,一步步地往前走。風越發烈了,像是一隻怎麼都馴服不了的烈馬,對著遊人嘶吼。她一時不察,覺得自己的重心柔然失去了,整個人被一股很強大的風力,掀了出去。她只感受到周圍呼呼的風聲,一直狂嘯,不會停止。顧嵐滾下來山坡,以一種不美妙的姿態滾落到了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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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停下的時候,身體重重地撞擊了樹木,她抽氣一聲,實在是太疼了,她忍不住出了淚花,眉毛皺在了一起,額角不知道蹭到了什麼,也有很大的血痕。顧嵐只能呆在原地,現在只有等著林子濠找到自己。

  隨即而來的似乎——一道聲音,嵐嵐。不過很快就狂風吞噬了。

  雨滴不斷地敲著顧嵐的發稍,肩頭,她身上幾乎全部都濕透了,沒有一處是敢今地,小臉也沾上了黑黝黝的泥巴,不復之前的俏麗的姿容了。女人很狼狽,此時的眼前停下了一雙黑色的運動鞋。

  她抬起自己的臉龐,風一吹,樹上的雨滴砸在她的眼眸當中,愣生生地給逼出了幾滴生理性的眼淚,她張了張自己的眼睛,「你是?」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企圖讓自己能夠看清面前的男人,男人的眼眸黑黢黢,像是夜晚的森林,沒有什麼色彩,只是一味的黑暗。

  高挺的鼻樑,冷白的唇勾起嘲諷的弧度,手指掐了掐女人的下巴,「怎麼了?情夫把你推下山坡了。」顧嵐下意識一愣,她看得分明,瞧見了男人深沉的眼眸,仿佛是吃人的野獸,想要一口把自己吞到肚子當中。

  而且掐自己的下巴的手勁可一店都不輕,似乎要用上自己平生最大的力氣。女人有些難以呼吸,臉蛋青紫,眼淚簌簌地往下流,好生委屈地模樣,只是反覆念著藺三這個名字。

  藺景行似乎是覺得沒什麼趣味,手指收力,唇附在女人的唇瓣,像是一個將軍一般,在戰場上奮力廝殺,攻城掠地的。女人呼吸被一點一點地奪取,嘴裡全部都是男人菸草的味道,她不喜歡菸草的味道。

  她不清楚男人到底抽了多少根煙,味道這麼重。

  親吻之後,他蹲下,只說了涼涼的兩個字,涼薄的神色,滿不在乎的語氣,「上來。」顧嵐不動。藺景行立馬惱了,「上來。」顧嵐趴在地面上,像是一直幼獸爬出自己的窩,找不到任何庇佑的地方,難受地嗚咽,「我腿疼。」

  藺景行強忍者自己暴戾的脾氣,「哪裡。」顧嵐手指哆嗦,挽了挽自己的褲腳,露出白皙的腳腕,腳腕上面青黑色的於痕。男人的神色陰了下去,「那個狗男人,就是這麼照顧你的。任由你滾下山坡。」

  最後,還是藺景行自己給顧嵐按上了自己的背部,他背部很寬厚,耳邊的頭髮似乎剪短了不少,不再是以前長長的模樣,耳垂白嫩,脖頸間依舊是青草香味,還帶著那麼一點淡淡的菸草味。

  雖然這路很陡峭,但是對藺景行來說,似乎是如履平地的,沒有任何的障礙。她之前就知道藺景行是從部隊出來的,這麼店惡劣的天氣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事,只不過的他的眉心陷了下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他當然是思考著怎麼對自己背上的女人,他真是瘋了,這個女人這麼對自己,自己竟然沒有放任她在山上自生自滅,卻把她抱下了山坡,這不是瘋了這是什麼。

  他一步步很從容不迫,臉色也是那種早就胸有成竹的模樣。下山了以後,藺景行很輕易地就找到了一家旅店,他自己動手脫了顧嵐的衣服,給她洗了澡,顧嵐的羞恥感爆棚,臉色很紅,像是一個發燙的烙鐵,給她一張紙,就能自燃起來。

  「怎麼,那個狗男人也看過你。」藺景行譏諷地說,眉眼沉沉的,比天上的烏雲,還要黑商三分。「對了,子濠哥,還在山上。」她掙扎著氣喘吁吁的,腿部在顫抖,緊抿著唇薄,暴露了她此刻的想法。

  她話才剛剛說完,只見男人眉宇間裹挾著狂風暴雨,比窗外的黑雲還要烏黑了,男人的瞳孔像是一個深邃的黑洞,永遠都看不到底,摸不到頭,她一動,仿佛要被這個黑洞吸進去似的。

  男人聲音像是被磨砂紙磨過似的,又難聽又嚇人,「你真想去找你那個子濠哥?」臉孔上浮出濃烈的惡毒之意,仿佛要吞噬人一般,她感到危險的氣息,有些害怕,瑟縮得要離開,下巴緊縮,「子濠哥,他還在山上,我有點擔心他。」

  男人點了一根煙,煙味悄悄地往上竄,天上像是飄著一團團灰色的雲團,裊裊升起,隨即吻上了女人的唇瓣,一股嗆人的煙氣推到了女人的口腔之內,她一時之間七竅生煙,幾乎是騰雲駕霧了。

  她嗆得臉紅脖子粗,上氣不接下氣,她不太喜歡煙味,不對,她總覺得四周全部都是煙燻霧擾的處境。藺景行眉眼一戾,嘲道,「不是不喜歡煙味嗎?爺偏要你嘗嘗這些苦楚,才知道爺自己心裡有多難受。」

  ——

  一處白色的牌子用紅色的油漆,寫著大大的私人偵探所。女人壓低了自己的帽檐,眼淡淡地一撇,瞧清楚了牌子上寫的,再三核對自己手上的白紙條她看著髒亂差的環境,有些不高興地皺了皺自己的眉頭。

  她進門,看著周圍簡單的擺設,不太相信這裡的人。倒是有一位穿著白色的T的男人,T上面畫著一隻很黑很黑的骷髏頭,白色的平面鏡泛光。女人的眼風淡淡的,不太耐煩,「你好。」

  男人答道,「紹太太,你好。」曲筱有些吃驚,這是被人認了出來,自己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這麼簡單地認出來。平光鏡的男人手指捏著白色的鐵瓷茶杯的杯柄,「紹太太,鯉魚躍龍門的手段,可是非比尋常。」

  她臉色一白,挺著僵硬的背脊,「我來這裡,不是讓你調查我的。」平光鏡的男人微微一笑,「這個自然是知道的,不知道紹太太想要調查什麼人。」

  曲筱低眉,暗自思忖,這人其實在貴族圈裡算是極其有名的私家偵探,家裡的丈夫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念頭,藏什么女人,都會請這位私家偵探來調插,偵探笑了笑,「紹太太。」

  手指篤篤篤地敲擊著桌面,打亂了曲筱的心思。曲筱才回過神,「我是請你來調查我的丈夫的。」夫人來調查自己的丈夫,不用多說,都知道是外遇之類的情況。男人喝了一口白鐵瓷杯的溫水,笑眯眯地答道,「十萬。」

  曲筱陷入沉思,「錢不是問題,我要知道那個女人是誰?長什麼模樣,要她一切的背景,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男人輕笑了一下,揚眉,「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們自然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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