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手術事故
2024-09-20 22:34:44
作者: 瀾泠傾墨a
越是臨近夏季聯賽決賽的時候,粉絲的激‖情就越高,當然,與之相對的,選手的壓力也就越大。
肖頃禹這隊的訓練也因夏聯決賽的迫近而暫且輕鬆下來,而匡以帶領的雷霆憑著幾分運氣竟然也拿到了決賽的門票,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Amn參賽的全隊都進入了決賽。
Amn戰隊的粉絲都跟過年了一樣,天天在微博慶祝轉發抽獎,畢竟決賽一共六隻戰隊,他們三支,怎麼說也至少有一隻能穩進前三。
Suri還因為雷霆戰隊進了決賽給他們發了獎金,畢竟今年的夏聯是真沒想到雷霆這匹黑馬,搞得匡以惶惶,整天就扭著其他兩隊和他們這隊打訓練賽。
——林祈深的一隊因著要衝擊冠軍的緣故,整隊都在封閉式訓練,根本聯繫不上。就算聯繫上了,他們也不敢去叨擾一隊。
「所以你就來折騰我們了?」肖頃禹剛結束和雷霆的訓練,看著其他人盡數倒在了旁邊的沙發上,又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
教練給他們放鬆的訓練又被雷霆的眾人加強了,肖頃禹頗有些無奈,看了一眼仍處於亢奮之中的匡以,開口道:「要不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來?」
匡以點了點頭,但是又覺得自己睡不著,拿著自己記得筆記湊過來:「頃禹啊,你覺得這裡我們剛剛做得到位嗎?」
肖頃禹將他遞過來的筆記本推了回去,語重心長道:「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最近過於緊張了?」
哪裡是緊張?匡以想,簡直是寢食難安。雷霆第一次打進夏聯的決賽,他只怕他們第一個被淘汰了,給Amn戰隊蒙羞。
哪個名次都好,只要不第一個被淘汰掉!
匡以簡直坐立難安,他又開始站起身來回踱步,念叨著:「什麼時候抽籤呢?我們對手會是哪一個呢?哎,感覺對上哪一個都毫無勝算啊……」
「停一停。」肖頃禹朝他揮了揮手:「你們是青訓隊,一般青訓隊打兩年進聯賽決賽就已經很不錯了,你們能進決賽說明你們的實力和運氣都是上乘,你究竟在緊張些什麼啊?」
匡以便道:「總覺得我們會第一個被淘汰。」
「這個有什麼好糾結的呢?」肖頃禹將商雀的數據本拿了過來,商雀正趴在宋子威身上睡覺,對於肖頃禹的舉動絲毫沒有反應。
她翻了翻,找到進入決賽的隊伍,粗略掃了一眼後告訴他:「一定會是你們第一個被淘汰。」
「……」匡以被她這耿直得話給堵得沒脾氣了,兩步走到她旁邊坐下:「哎,你就不能想我們點好嗎?萬一我們運氣好呢?」
肖頃禹將本子翻給他看,指了指上面的戰隊名字,問:「你看看,雷霆是不是實力最弱的?其他戰隊無論是經驗、實力都比你們好,縱然你們運氣好,但也不可能用勺子挖出地道的。」
「他們也是這樣過來的啊,既然你們一定會被淘汰,那麼就看開些,不必糾結是不是第一個,放手去打給自己積累經驗,明年的春聯夏聯還怕沒有你們的一席之地嗎?」
興許是肖頃禹的話擊中了匡以的內心,匡以在贏得決賽的門票後,激動而後緊張的情緒終於平息了下來。
其實他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沒人像肖頃禹這些道理當成餅乾一點一點掰碎了告訴他,不用害怕這成分絕對安全,你們當心大膽的吃,不要有心裡負擔。
懸在心中的石頭轟然落地,匡以不由打了個哈欠,渾身鬆懈下來後,他竟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只想現在就躺在宿舍里,好好睡一覺。
肖頃禹挨個將所有人搖醒,讓他們回自己寢室睡,在匡以離開之前問了一句:「對了,隊長他們那一場比賽,是在下下周吧?」
見匡以點了點頭,肖頃禹似有所悟,她朝他揮了揮手,自己扶著昏昏欲睡的商雀往樓上走去了。
不知是不是之前緊張的情緒還殘留了一部分在他身體裡,看著她的背影,匡以忽的心口一空,只覺得有一種不妙的預感,但他卻說不上來。
難道是熬夜的後遺症?他拍了拍胸脯,決定明天早點睡。
……
第二天一早,肖頃禹便拿著請假表找到教練,向他說明了來意。教練接過後掃了一眼,問:「你怎麼又要請假。」
教練這麼一說,肖頃禹便覺得自己一天好像都在請假,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和教練道歉:「我這次是去國外複查的,本來也就兩三天,但是可能會做手術……總之,複查完我就立馬回來,絕對不再耽誤訓練!」
「複查?」教練有些驚訝:「是哪出了問題?怎麼沒跟我們說。」
說著說著,他語氣忽的緊張起來:「是手受的傷嗎?」
「不是,只是身體有點陳年舊疾。」肖頃禹下意識的就將自己手以前出過問題的事情隱瞞了下來,一來是因為不影響自己的操作,二來是不想讓他們擔心,三來是因為如果告訴他們,可能會對她現在的能力發出質疑。
還是不讓他們知道的好。
肖頃禹這麼想,接過教練批准後的請假單,就拖著放在門口的行李箱往外走。
Suri此時剛好進來,因為她提前和Suri打過招呼,所以他知道她要去趕飛機,便問:「要不讓司機送你去?」
「不了不了。」肖頃禹連忙揮手:「我媽媽開車在外面等我呢。」
「行。」Suri也不勉強,朝她揮了揮手:「早點回來。」
……
「寶貝,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去嗎?」蘇女士將車停在了機場旁邊,這樣問道。
她在之前肖頃禹過敏後便推了自己的工作回來陪了她幾個月,雖然肖頃禹大多數都在俱樂部里,不過回家的時候總會格外粘著她。
因此這次出國時,她怕肖頃禹在國外一個人治療十分寂寞,就打算要陪她一起去,卻被肖頃禹極力制止,讓她自己去談合同,不用管她。
但蘇女士還是有些不放心,她扭頭看向正在解安全帶的人,皺著眉:「媽媽工作不要緊的,你一個人能行嗎?」
肖頃禹簡直哭笑不得:「蘇女士,或許你應該知道你的女兒已經成年了。」
她打開車門,在後備箱裡取出行李,拉到副駕駛窗前,敲了敲,示意自己走了。
蘇女士十分不滿的鳴了聲喇叭發泄自己的怨氣。
而後就被旁邊執勤的交警逮住,告訴她這附近的鳴笛聲不能超過多少多少分貝,給她做著思想教育。
等到蘇女士終於勸走了交警,回過神來時,肖頃禹的身影早已消失得一乾二淨。
——
與七月流火的華夏不同,此時的A國寒風陡峭,滴水成冰。
Ryi醫院內,有護士推著自己的推車來到了藥房,將藥單遞給藥房的護士,在等待著她換藥的期間,忍不住開口八卦道:「哎,你知道183VIP病房裡的人是誰嗎?」
「聽Dr.ai說他手受傷了,可能是運動員?」藥房的護士一邊瞥著單上需要的藥劑,一邊回:「怎麼,你又喜歡上了?」
「嘿嘿嘿。」護士忍不住捧著臉,犯著花痴:「雖然我不負責那間病房,但我之前遠遠看過他一眼,長得真的好帥啊!」
「喜歡就去追唄。」藥房的護士最後清點了一遍,確定無誤後在藥單上簽了個字,揮手讓她走:「Ryi醫院裡長得帥的,誰沒被你喜歡過?」
「這不一樣嘛。」護士推著車轉身離開:「我這也有個手受傷了的,我先去給她換藥啦,待會下班記得等我吃飯。」
「okey。」
砰砰砰。
護士將推車推到了自己負責的病房外,在門上敲了三聲,用英文問著裡面人:「我來換藥了,請問現在方便進來嗎?」
下一秒,房間裡便傳出一道女聲:「請進。」
護士推開房門,見她已經徹底清醒,正用手機看著直播,換藥時便多瞥了一眼,笑道:「說來也巧,隔壁VIP室也有人在看這遊戲直播,感覺挺火的樣子。」
「是嗎,那還挺有緣分的。」肖頃禹將袖子往上擼去:「艾醫生說我不用做手術,應該下周就可以出院了吧?」
「差不多。」護士給她換了吊水,調節了流水的頻率,將胸前的筆取了下來,問:「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肖頃禹一一作答,等護士將筆放回去,剛想說兩句,他們的房門便被另一個護士打開,那人道:「schen!你幫忙去183VIP房裡打個藥,他待會手術,我去找醫生。」
「行。」叫做Schen的護士應了一聲,和肖頃禹交代了兩句,便推著車興沖沖的離開了病房。
等她走後,肖頃禹又將旁邊的手機拿了過來,屏幕上正是弓衛的直播間,正在直播娛樂賽,因為葫蘆娃都是一起排的,因此肖頃禹只需要點進他們其中一個人的直播間就好了。
他們在帶商雀打匹配,但商雀因為是數據分析師,所以沒有直播間,而且根本不會玩這遊戲,她能從旁觀者的角度給他們分析制定戰術,但到了自己身上,那當然就是——
「有人打我!都給我沖,殺了他們!」
「我怎麼死了?你們好不給力啊,連我都保護不了。」
「啊,你們四個還帶不動我?」
這要是換成其他人估計這幾個就揍人了,偏偏他們也知道商雀是說著玩的,加上是他們非要商雀來匹配,因此只得任勞任怨,老老實實的接受商雀的『批評責罵』。
肖頃禹看著彈幕一片歡聲笑語,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宋子威小聲抱怨道:「人頭不是給你了麼?」
商雀用小喬開大清兵,瞥了一眼自己的戰績:「我死了四次誒,讓我兩個人頭不行嘛?」
說著,她看見對面上官冒出頭來,連忙躲在草叢裡招呼他們:「快快快,進來和我一起躲著,等上官出來我們就去殺她!」
幾人明明有能力打團,但聽著商雀這樣指揮,也十分聽話的躲到了草叢裡,弓衛道:「可以,商雀今天就是我們老大,指誰打誰!」
對面上官婉兒開始打字。
【全部】你的星星呀(上官婉兒):你們半個身子都漏出來了,當我傻嗎?
肖頃禹看見後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也不知看了多久,有一道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在肖頃禹說下請進後,剛剛叫做Schen的護士急忙走進來,問她:「頃禹,你和艾醫生關係很好,他今天休假,你有他私人手機號嗎?」
為了讓醫生擁有足夠的休息時間,A國的醫生一般都有兩個手機,工作期間用工作手機,而且不允許關機,但一旦下班,便可以自由決定是否需要將工作手機關機,如果關機了,工作上的所有事情都不需要他負責。
而且如果不是他主動給你,私自泄露私人手機號導致對方被騷擾,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肖頃禹聽她這麼說,察覺事情有些不對,連忙將直播間關掉,問:「出了什麼事情嗎?」
Schen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給183病房做手術的醫生在手術前喝了酒,導致手術事故,只有艾醫生有資格接這場手術,可我們聯繫不到他。」
肖頃禹想了想:「那你現在去找你們主任,讓他給艾醫生打私人電話。」
A國法律中,在工作中出現意外需要休假的醫生回來進行手術的,需要以平時價格的三倍補償,更何況醫院是有醫生的所有聯繫方式的,肖頃禹想,這可比找她快多了吧?
Schen道:「另一個同事已經去問了,我怕時間耽擱太久,所以來找你了……哎,是我一時衝動了。」
「那個叫Qirs這麼重視手,應該是運動員吧?如果因為這次意外再也不能重返賽場,該怎麼辦啊?」Schen說:「他長得那麼好看,我也不忍心看他傷心難過。」
肖頃禹正要將手機放在旁邊的桌上,一聽見熟悉的名字,一個不穩,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沒想去撿,而是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Schen,懷疑自己聽錯了名字:「你說他叫什麼?」
「Qirs。」
「是華夏人嗎?」肖頃禹抱著最後一絲僥倖的心理,在看見護士點了頭後,原先在看了直播後喜悅的情緒蕩然無存,心一點一點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