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他於我重越生命

  一行人穿過廊道、院子，去大廳見寧君。

  寧姿鳶在前，蕭翎羽背著寧緋顏在中間，關子嬋墜在最後。

  寧君坐在大廳上位，手上端著茶杯，杯蓋抿了抿茶杯。

  蕭翎羽背著寧緋顏走到她身前，彎腰行了一禮。

  

  她道「蕭翎羽求娶寧緋顏」

  寧君將茶杯放到桌上，諷笑道「當事人都已同意，還尋求我意見有何意義」

  寧緋顏拍了拍蕭翎羽的肩膀，示意她將他放下。

  蕭翎羽聽話的將人放到地上。

  寧緋顏撫了撫衣擺，眉眼彎彎的對著寧君道「娘，你如此說委實有些矯情了」

  聞言，寧君心口一窒，險些抄起桌上的茶杯砸他。

  寧緋顏繼續道「娘既然如此說，那今日我便隨阿翎回府，不問你的意見便是，以後你可別做那秋後算帳的小人行為」

  「不孝子」

  還未拜堂成婚，胳膊肘就往外拐。

  這成了婚，以後不是更猖狂。

  寧姿鳶湊過去，手偷偷懟了懟寧君，小聲道「娘，你見好就收」

  寧君一把拍掉她的手，對蕭翎羽道「翎王倒是好算計，不知女皇陛下可知曉你此舉？」

  原本好好的婚禮，被兩人折騰了個來回。

  皇家威嚴不可侵犯。

  女皇那裡定是未同意她如此做派，此事也不是輕易能解決的。

  還不知會有多少麻煩。

  蕭翎羽當然知道她何意，但卻不想在此事提及。

  她道「娘且放心，母皇那裡我會給個交代」

  寧君左手放在桌子上，手指敲擊桌面。

  沉默片刻，她開口道「緋兒，尋常男子皆在意婚禮盛大，我知你與之不同，但如今如此簡陋便嫁，以後可別後悔」

  「是我歡喜之人，即便是與她一起吃糠咽菜，我心亦歡喜，哪怕只能片刻時光，我不悔；如是我不喜之人，即便想盡榮華富貴，我心不歡喜，便是幾息時光，也是煎熬」

  寧緋顏回頭，拉住蕭翎羽的手，望著她道「更何況，我知道她不會捨得」

  蕭翎羽一手牽著他，一手撩起衣擺，屈膝跪地。

  她舉起右手三個手指，道「旁人有的，寧緋顏定會有，無論何事，他為首位，我發誓此生若負他，必遭五馬分屍」

  寧君起身將蕭翎羽扶起，將兩人的手握到一起。

  她笑道「誓言從來都是說的好聽，我只看你日後如何做，你二人即兩情相悅，我若再為難，倒是顯得我不近人情，棒打鴛鴦」

  「我這小兒子未在閨閣中長大，與平常男子不同，還望翎王以後多多包涵，如他有錯之處，你將他送回來我教育他」

  寧君作為女子，自是知道女人的劣根性，她不相信所謂的誓言。

  誓言只是對遵守的人有用，不遵守的人相當於無。

  即便寧緋顏犯了錯，她也不希望蕭翎羽懲罰，讓他受苦。

  蕭翎羽點頭回道「娘放心，他於我重越生命」

  「回吧，別誤了時辰」

  「翎王府並未設置禮堂，如娘不嫌棄，我們便在此拜天地」

  寧姿鳶湊上前，道「我來當司儀官」

  寧君瞪她一眼，罵道「哪都有你」

  她雖如此說，卻轉身坐在了上位。

  蕭翎羽與寧緋顏對視一笑。

  寧姿鳶清了清嗓子，也意在提醒兩人。

  關子嬋這時開口問道「需不需要找個蓋頭」

  寧姿鳶調笑道「不找了，可別耽誤了人小夫妻洞房的時間」

  寧君抬手拍了寧姿鳶胳膊一把「說什麼胡話」

  哪還有正人君子之風。

  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當著未出嫁的外男和自己弟弟的面，就敢說葷話。

  寧姿鳶也想到她所說不雅，臉色一紅，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嘴。

  她解釋「口誤口誤」

  寧緋顏給她個台階下，道「勞煩姐姐」

  直至「禮成」兩字落音，一場簡單至極的拜堂禮結束。

  沒有熱鬧的禮樂，沒有滿堂賓客的祝福，沒有沁人心的美酒。

  有的是家人朋友的祝福。

  有的是兩心的靠近。

  以深情到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