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小慫包敢不敢?

2024-09-20 21:48:14 作者: day墨墨狐狸

  丞相府今日熱鬧非凡,寧姿鳶在門口招待來人入府。

  關子嬋下了馬車,便看到門口的人,快步走了過去,熟稔的喚道「寧姐姐」

  寧姿鳶看向來人,眼裡有一瞬的驚艷。

  關子嬋出身將軍府,身旁都是軍旅中人,就連他爹爹都隨他母親多次戰場殺敵。

  他平時穿著隨意,一點男孩子該有的嬌意都無。

  今日趕上寧緋顏的成人禮,特意盛裝打扮了一番,自是別有一番韻味。

  「阿嬋今日倒是一道靚麗的風景色」

  

  如不熟悉的女人對男人言此話,便有輕佻之感。

  也不符合寧姿鳶平時的作風。

  關子嬋臉色一紅,笑道「寧姐姐,可別打趣我了」

  他今日這番裝扮來,哪哪都覺得彆扭。

  「我說的事實」

  多人看向她二人,寧姿鳶也知此地不是閒話的地方,便繼續道「你先去找緋兒,今日他倒是起的挺早」

  關子嬋湊近她,悄聲道「實屬難得」

  看著他嬌俏的笑,寧姿鳶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抬手拍了下跳的過快的心口。

  關子嬋未曾在意她的舉動,人已經消失在門口。

  到寧緋顏院中時,他正躺在樹下的吊椅上晃悠。

  吊椅是綠色的藤蔓編制而成,上面鋪了厚厚的白毛毯。

  他身穿一身嫩綠色的衣袍,猶如融為一體,如說唯一的異色,便是他頭上那艷麗的紅色髮帶。

  此時,他眼睛微眯,顯然要睡回籠覺。

  「你倒是自在」

  寧緋顏未睜眼,將腿挪了挪空出位置。

  「我以為你要陪姐姐迎客呢」

  關子嬋坐在他空出來的吊椅上,抬手拍他「胡說什麼,如此敗壞我名聲」

  「現在你倒是知道避嫌了,不是剛剛門口聊得火熱朝天」

  「你怎麼知道?」

  寧緋顏睜開眼,坐起身湊到他耳邊悄聲笑道「乾脆你別喜歡靖王了,嫁給我姐姐如何?」

  關子嬋將他因躺著而略微凌亂的頭髮輕撫回去,威脅道「再胡說,我便回府了」

  寧緋顏勾住他的胳膊,一句一句的給他講好處。

  「我是認真的,你嫁給我姐姐,我保證你不會受欺負,老頑固不會給你氣受,丞相府又沒主君,姐姐也打不過你,以後如果她敢娶侍夫,你便打得她喊娘叫爹」

  關子嬋垂下眼睫。

  寧緋顏賭氣的躺了回去「你就死心眼吧」

  「讓你不喜歡翎王你願意嗎?」

  寧緋顏一噎,他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但他只是身為好友給他建議,他不認為蕭靖羽是良人,至少目前不認為。

  他抬腳碰了碰他「我想辦法讓你們見一面,小慫包敢不敢?」

  「有何不敢」

  看他如此大言不慚,寧緋顏未拆穿他。

  也不知是誰當初見了蕭靖羽話都說不好。

  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調笑道「那現在便給我點好處,來侍寢吧」

  「這便來」

  關子嬋擼著袖子,便撲了上去。

  「關子嬋……不許動……哈哈哈」

  二人的笑聲充斥在整個院子裡。

  兩人都有功夫在身,不然還真不敢如此在吊椅上胡鬧。

  一番打鬧,二人衣衫凌亂,關子嬋看著他鎖骨處的印記臉色一紅。

  他食指點了點「緋兒,你這……」

  寧緋顏慢條斯理的拉好衣襟「便是你想的那般」

  「你……」們如此不合世俗。

  寧緋顏捂住他的嘴「別說,是我睡得她」

  他不願有人誤會蕭翎羽,即便是自己的好友也不行。

  關子嬋點了點頭,等他放開手,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便好」

  「你可別學我」

  畢竟他們二人不同,他在肆意妄為的師父教育下長大,學了很多不容世俗的東西。

  關子嬋雖然出身將軍府,與尋常的男子略有不同,但仍從小學著男德男戒,思想早已根深蒂固。

  他沒有瞧不起寧緋顏的做法,便算開明了。

  如蕭翎羽負了他,他可以忍痛離開。

  但同樣的事情發生在關子嬋身上,他只能咬碎牙往肚裡咽,也或許賠上一條命。

  …………

  所謂成人禮,字面意思便是孩子變成男子。

  寧君貴為一國丞相,威望甚高。

  寧緋顏即將為皇家夫,便是皇室中的一份子。

  雖為男子成人禮,仍相當的繁瑣。

  一場冠禮下來,個把的時辰,寧緋顏只覺自己的膝蓋快廢了。

  他隨意找了廊下的台階坐下,他兩條腿叉開,手揉著膝蓋。

  一點沒有男兒家該有的樣子。

  「寧兒」

  拂蘇看著廊下的人失神。

  有多久未曾見他,上次一別仿佛是上一輩子的事情。

  他今日沒穿艷麗的紅色,而是一身他喜愛的嫩綠色,頭上白玉冠,襯得他越發精緻。

  寧緋顏放下揉著膝蓋的手,抬頭看去,皺眉道「你怎麼來了?」

  拂蘇抬步過去,站在他身前,垂眸看他「不想錯過你的成人禮,便混在舞姬里進了府」

  「我以為我上次已經說得很明白」

  寧緋顏站起身後退幾步,撫了撫衣服上不存在的塵土。

  見他防備的舉動,拂蘇心上蔓延上密密麻麻的痛。

  「我今日任務在身,這才混進府中」

  「何任務?」

  拂蘇從袖中掏出白玉瓶,舉到他面前,開口解釋道「伺機毒殺丞相府么子寧緋顏」

  寧緋顏接過白玉瓶,在手指間轉了幾圈,垂眸問道「為何告知於我」

  「我從未想過傷害你」

  寧緋顏嗤笑「你無法傷害我,只因我已然不信你」

  又何必冠冕堂皇的說從未想過傷害我,難道曾經的欺騙,對他便不是傷害。

  難道是……

  他眼神一厲,手握成爪,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扼住他的喉嚨,將人摁在廊下的柱子上。

  眼中殺機頓顯「曾經我不問,不過為全之前的一份情,而不是對你心軟,居然還敢往我手上撞」

  周圍的空氣瞬間凝結成冰,他渾身冰冷到極點,已不是曾經那對著他笑的肆意的富家公子。

  拂蘇的喉嚨被他掐的生疼,好像將要斷掉,但全然比不上他心裡的痛。

  面對死亡的威脅,他卻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從扼住的喉嚨發出,不再是曾經那勾人的嗓音,沙啞而難聽。

  「由你結束也好」

  他緩緩閉上眼睛,是釋然也是解脫。

  寧緋顏鬆開扼住他喉嚨的手。

  他癱倒在地,艱難的喘息。

  「今日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講明白,或許我能留意你一命」

  毫無感情的聲音,讓拂蘇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滴落在地面留下痕跡。

  手無意識的錘了錘疼痛的心口,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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