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一條狗有何資格

2024-09-20 21:48:07 作者: day墨墨狐狸

  聆春館,如往昔般熱鬧。

  大廳中間聚集著男男女女,舞台上是穿著清涼的小倌和妓,他們做著不雅而露骨的舞蹈,引得台下觀眾歡呼。

  左樓進入的人均大大方方,右樓進入的人大部分都戴著面具。

  這個時代對男子的約束較重,即便是發泄取樂也無法真正做好不顧世俗流言。

  但也不乏有那特殊之人。

  左樓二層角落的臥房,不時傳出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房間的窗戶大開,臨窗的軟塌上,衣衫完好的華服女子騎在衣衫半解的男子身上。

  

  男子露出的肌膚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可想而知戰況有多激烈。

  隨著她的起伏,男子配合的發出聲音。

  但看他望著窗口雙眸中的清明,便可知曉,他並未沉溺其中。

  女子釋放後,翻身下軟榻整理好衣服,看著軟塌上雙眸失神的人,嗤笑「聆春館的花魁,名頭大罷了,不過如此」

  拂蘇平躺在軟塌上,通過大開的窗外看著明月,臉上有一瞬出現了痛苦。

  「如果能早一點遇到你多好」

  也許他能做個小買賣養活自己和弟弟,也許他能嫁個老實八交的妻主,也許他能一直陪在他身邊。

  而不是,如今這般生不如死。

  心上出現了洞,身體便不堪負荷。

  幾月光景,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

  他每日盼著那人能如往昔從窗口跳進來,笑著對他說「拂蘇,你可想我了」

  沉溺在回憶里,他放不下,逃不掉。

  那人卻當真如此絕情,說斷便斷了個乾淨。

  他沒有資格繼續在這裡傷春悲秋。

  下了軟塌,脫掉身上的衣衫,上好的質地從他身體直接滑了下去,堆疊在地。

  他跳進一旁早準備好熱水的浴桶。

  那處使用過度,剛進入水中,便傳來輕微的刺痛,他用手小心碰了碰。

  「拂蘇」

  房中多出一人,拂蘇無絲毫訝異,冷聲問道「何事?」

  那人一身黑衣,面上罩著樓下尋歡的男子經常帶的鬼臉面具,但看身形便知是女子。

  「主子讓你去參加丞相公子成人禮」

  拂蘇旁若無人的從浴桶中起身,諷刺道「主子未免太看得起我,丞相府可不是我這煙花之地的人可去的地方」

  鬼臉面具下的眉頭緊皺,顯然對他此舉不喜,甚至有些厭惡與瞧不起。

  「我只通知與你,如何去是你的任務」

  他未著衣物,扭著細腰抬步向著女子走去。

  女子看著他那處抬頭對著她,眼裡閃過殺意。

  拂蘇走到女子面前,白皙纖細的食指划過女子鬼臉面具的邊緣,紅唇微啟,對著她吐氣。

  此時的他,才是那勾著女子慾念叢生的聆春館花魁!

  手指從她的面具越發向下,他柔聲問道「去做何事?」

  他的聲音猶如把鉤子,勾著聽的人的心,他的手指便是火舌,所過之處皆傳來一片火熱。

  女子身體僵住,眼中的殺意被慾念代替。

  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不足為懼!

  拂蘇心中嘲諷,眼中卻盛滿情意「抱我」

  女子轉瞬眼中便盛滿殺意,抬手掐上他的脖子,幾步便將人摁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找死」

  拂蘇無所畏懼的伸手摸了把她那處,滿手的濕潤,諷笑道「裝什麼裝」

  手上的力度加重,她湊過去冷聲道「那又如何,我即便是想要,也不會要你這種人盡可婦的男子,我嫌噁心」

  拂蘇抓住她的手腕一扭,腳也不閒著的踢了過去,女子閃身躲過。

  「一條狗有何資格」

  身為體力弱於女子的男子,拂蘇最終被女子鉗制住胳膊背在身後,壓趴在了地上。

  女子拿起桌子上的蠟燭,對著那處捅了進去,點點血跡順著紅色的蠟燭流出。

  從未被造訪過的地方,疼的拂蘇額頭冒汗,他咬牙忍住。

  女子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玉瓶,放在他的臉前「主人讓你找機會給寧緋顏吃了」

  「是什麼?」

  女子放開他的手,站起身到窗口旁「不該問的少問」

  拂蘇拿過一旁桌上沒了蠟燭的燭台,急速沖了過去。

  直到燭台捅入腰間。

  女子捂著傷口轉身,血順著手指滴落在地,她厲聲道「賤~人」

  拂蘇閃身離開她身旁站在房中間,扯出身後的蠟燭對著女子扔了過去「一條狗在主子那受了氣,便想在他處找補,噁心」

  即便滿身狼狽,依然帶著他獨有的高傲。

  沒有了在寧緋顏面前的自卑。

  拂蘇,主子還有用,傷不得更殺不得,早晚讓他付出代價!

  女子握了握拳,閃身跳出了窗口。

  見人離開,拂蘇癱倒在地。

  他雙臂抱腿,將自己埋了起來,痛哭出聲。

  此時,蕭清羽負手立於書房窗前,看著窗外的明月。

  「主子」

  她並未因此回身「如何?」

  「當年救寧緋顏的神醫猶如消失般,無任何蹤跡」

  蕭清羽搖了搖頭,道「繼續查」

  查不到消息,不是身亡,便是藏匿。

  但有如此藏匿功夫,人便了不得。

  「是」

  「蕭翎羽最近如何?」

  她自認她並未有暴露的地方,是因何蕭翎羽與她疏離?

  她百思不得其解。

  蕭雪回道「翎王爺近日除了上早朝與納徵禮,並未出府門」

  風、雪、雲、雨是從小訓練的暗衛,是他們姐妹父君親自為二人挑選。

  四人由暗轉明,分別伴著她二人一起長大。

  蕭清羽皺了皺眉,過於安靜便是異處,以蕭翎羽的性子不像是能在府中呆得住的人。

  「繼續跟著」

  「是」

  蕭清羽背身對著她揮了揮手「下去吧」

  「屬下告退」

  蕭雪知她看不見,依然彎腰行禮後退出書房。

  蕭清羽抬手拉起衣擺角,坐在窗沿上。

  平時她都是端莊雅正,難得見她如此。

  一場爆炸,一場大夢,她身體重傷難愈,她預知未來,也談不上失多還是得多。

  夢中的她登基為帝,但死於江湖食人花蘇青雲之手。

  她到死仍不知是因何,如今心中隱隱有猜測,卻無法確定。

  那日,說與寧緋顏之言,不過是因她夢中推測而出。

  因這一夢,她倒是覺著寧緋顏這個男子讓她動心。

  夢中他那為一女子不顧一切的感情,她想要。

  她認知中的男人均是依附女子而活,在家依附母親,嫁人依附妻主。

  第一次知道有寧緋顏這種敢愛敢恨的男子,不愛便棄之,愛便付之所有在所不惜。

  還有,夢中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換臉術和背後的勢力,她均想要。

  不管真假,總歸有比無強,總不至於讓蕭翎羽得了去,成為她的道路上的絆腳石。

  她這夢倒是晚了些,早知如此,當初便該將私炮房一事提前。

  許是,她還能早蕭翎羽一步求娶他。

  不至於如今,需百般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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