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典禮

  系統都能想出來的答案，無論是浸淫後宮已久的嬤嬤，還是浮秋浮香倆人，自然也就明白過來。

  浮香不由得斂住笑意，臉色一變，擔憂問：「主子，那該如何是好？」

  「能再去換一件麼？」浮秋看向嬤嬤，她也知曉自己的想法並不可能，但還是抱有一絲渺茫的希望。

  果然，嬤嬤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搖了搖頭。

  「禮服哪裡是想換就能換得了的？為了保證不重樣，內務府也會提前安排繡娘打樣，繡好，僅此一件，更何況，今日只有娘娘一人晉封啊。」

  嬤嬤說著，哀嘆一聲：「哪怕可以換，可這時間不等人啊。」

  蕭芷月此刻正在跟系統兩個進行金錢商議，還沒等她談攏，便見浮香轉身跑了出去，沒過多久，提著針線盒跑了進來。

  「主子，奴婢要冒犯了。」浮香一邊穿著針，一邊說道：「奴婢打算幫您挑去這朵花，主子的禮服上花紋繁多，只挑去這一朵，應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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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挑去總比頂著這朵牡丹被說是居心不良要好。

  蕭芷月雙眸一亮：「甚好。」

  系統得知自己和蕭芷月的交易又黃了後，發出沉悶的哼聲。

  ……

  晉嬪典禮是在皇后居住的椒房殿舉行，她需要傾聽皇后的教誨，然後朝他們磕三個頭，就算禮成。

  除卻皇后和皇上必須在之外，其餘嬪妃可以自行選擇是否旁觀。

  蕭芷月原本以為她的封嬪典禮也就皇上皇后兩人，豈料一走進去，卻發現幾乎有些位份的嬪妃都在。

  事出反常必有妖，難道都是知道她的禮服出了問題，特地來看她笑話的麼？

  蕭芷月心裡暗暗思索著，面上卻仍保持著微笑，在走進後放開搭在嬤嬤手上的手，朝高座上的人行禮道：

  「皇上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皇后彎著眼，一副和善的模樣，而後開始念道：「奉天詔承於內闈，貴人蕭氏，賢良淑德，才貌雙全，特晉封為嬪，賜號『蕙』。」

  蕭芷月俯身下去：「嬪妾受皇后所教，不勝榮幸。定牢記囑託，和睦宮闈，綿延後嗣。」

  「起來吧。」

  聽見皇后開口讓她起身，蕭芷月便應聲而起，晉封完畢也沒人開口，略一挑眉，心下倒是起疑，竟沒人找茬？

  事實上不僅沒人找茬，大家還在晉封完後，挨個跟她說了句賀語，讓蕭芷月更是驚訝。

  【啊！這大概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吧！】

  一刻也不閒著的系統此時正在她的腦海里大發感嘆：【你看到了嗎宿主，天！要黑了！】

  「……」不知它發什麼瘋的蕭芷月閉上了眼，嘆了口氣：「不，我瞎了，看不見。」

  ——

  瀟湘樓里，玉器碎了一地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便傳來女子氣急敗壞的聲音。

  「為什麼要攔著本宮！」她伸手扇了旁邊的婢女一巴掌，急紅了眼道：「若是剛剛本宮戳破了她，說不定她的晉嬪典禮就這樣毀了，皇上若是趁此追究責罰於她，那可不是隨隨便便禁足就能了的事。」

  說完這句，她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感到了深深的疲憊，扶著桌沿喘息了幾下，而後重重的坐在了桌前。

  那名被她扇到地上的婢女捂著臉，強忍著痛意跟她解釋道：「主子，舒貴人現下已經失勢，您與蕙嬪結仇並不明智。更何況，咱們在蕙嬪的禮服上做了手腳，本想抓住她的把柄，但奴婢今個一瞧，禮服上並未繡有牡丹，若是您剛剛貿然前去，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不可能。」她皺眉，搖了搖頭：「本宮與繡蕙嬪禮服的繡娘熟識，她不可能忤逆本宮。」

  「更何況今日雖是在殿內遠遠一瞧，但本宮看得真切，蕙嬪的禮服上面分明就繡著有花。」

  說著，她側目瞧去，好像是認定了就是她擅自做主一般，冷哼一聲：「如此愚笨不為本宮著想的丫鬟，本宮留著也是沒多大的用處了。」

  「主子……」婢女像是急了，連忙爬過去揪住她的褲腳：「主子三思！留著奴婢在您身邊的用處絕對是……啊！」

  「給本宮滾回你的洗衣局呆著去吧！」她一腳踹開這個在她心中礙事的丫鬟，見她吃痛的樣子，尤不解氣，又吩咐其他的宮人道：「來人，把她給本宮打出去！」

  ……

  四月正值佛手、連翹、碧桃等各種珍稀花卉盛開的季節，漫步在御花園裡，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奼紫嫣紅，微風輕輕一揚，香氣襲人，空氣中都瀰漫著濃郁的花香。

  身處皇宮內，無論是什麼季節，也都不會少了色彩。

  蕭芷月很少來御花園逛逛，今個也是興致好，突然想來散散步，看看花。

  她原本也就是想想而已，誰知道剛說一句，浮香浮秋兩人便舉雙手贊同，幾乎是架著她來到了這裡。

  這也不能怪她們兩，自從『假孕』之後，她的身子也如平常有孕的女子一般，嗜睡，懶得走動，愛吃。

  蕭芷月想著，她已經很久沒有出來走動一番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走了幾步，就開始叫累。

  「主子出門前還特地囑咐奴婢不能坐轎，說是多走動能消食，有利身體安康。」浮秋笑嘻嘻的湊到蕭芷月跟前：「若是主子累了，咱們即刻回去便是。」

  蕭芷月見她們兩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一時有些賭氣，一甩衣袖：「本宮當然能夠堅持，說要走一個時辰自然就會走一個時辰，怎麼，你們還不信？」

  「信信信！」浮香連忙走過來扶住她：「可主子也別逞強，若是不行，咱們回去就是了，您的身子才是最要緊。」

  「哪裡就這麼嬌貴了。」蕭芷月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模樣：「本宮的身子本宮自己心裡有數……來，走這邊。」

  她們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沒有確切的目標，總之在蕭芷月的領路下，哪裡有路就往哪裡走，不知不覺，竟行之荒僻人靜的地方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