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尋邪器(三)
2024-09-22 17:33:29
作者: 啊逍
景星軒的怒火,在方才聽褚江童嘮叨的時間裡,也消磨得差不多了,他翻了個白眼道「怕你們招待不起。」
說罷,景星軒便撞開謝保飛,走出門去。
「還真有不要臉的。」謝保飛啐了景星軒一句。
未等景星軒罵回去,吳昊石那方起了聲「那也比亂認祖宗的強。」
他也跟著景星軒過去,兩人相視一笑,這一笑可謂是泯恩仇啊,前日還針鋒相對的兩人,今日竟能站在統一戰線去對付另外一人,男人之間的友情?難以言喻。
雖說先前景星軒便言明來意,是找万俟宵鴻算帳的,可万俟禪不會傻到相信他們的意圖只是如此簡單,能叫裴言動身親自過來的東西,想必……他心中誠然,但卻不攔他們,這件事裴言遲早都會管的,不如來個將計就計,老虎養在眼下,比在外面要安全一些,這樣起碼能知曉他們的一舉一動。
是以,這場戲,万俟禪還是得演下去。
他倒是要看看,傳聞中的齊雲尊者,到底有多厲害。
那日万俟禪將他們留在了府宅,安排了住處。這葉註定是不安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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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保飛在蘇魚容的房頂候了多時,蘇魚容從假山出與裴言攜手走來,瞧見謝保飛時這滿腔怒火不打一處來,她鬆開裴言的手,擋在裴言面前,謝保飛正好飛身落地,狡黠一笑「在下恭候多時了蘇姑娘。」
「你這個喪盡天良的混帳!別以為找到了一出靠山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你身上背著這麼多條人命,遲早會遭報應。」蘇魚容怒道。
謝保飛豎起食指,不急不躁的搖了搖「誒,蘇姑娘肝火太盛,不益回答我的問題,先冷靜一下。」
蘇魚容怒視著他,這夜漆黑,府上的燈火都沒能照出謝保飛這張臉有多邪惡。
「這下不是好很多了嗎?」謝保飛放下手指,雙手環於胸前「我若是記得不錯,當年在魔山,姑娘受了我一掌,是五臟六腑俱碎,毫無活路可言,今日怎地又活蹦亂跳的出現在我面前了?莫非,姑娘是鬼魂來討債的?」
說著,謝保飛湊近蘇魚容,揚手要去捏她的臉,輕浮之極,蘇魚容一腳將他踹飛出去,砸在了門板上,哐當一聲,謝保飛落在地上。
他不怒反笑,揉了揉腰站起來「齊雲尊者。」
蘇魚容不明所以,但謝保飛的笑,讓人生寒。她往後退了退,以為謝保飛要對裴言下手,將師父護得滴水不漏。謝保飛點點頭「這就不錯了,蘇姑娘急什麼,我不殺你師父,要殺也不會現在殺。」
「你!」蘇魚容這才明白,原來中了謝保飛的計。
方才那輕浮的動作,是用來試探她的靈力的,而自己這麼擔憂裴言的安危,更是證實了謝保飛的猜測沒錯。
大意了,這個謝保飛太狡猾,能拿捏人的軟肋。
「齊雲尊者光輝偉大啊,一生修為,說不要就不要,也是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只是不曉得這七級浮屠能不能抵消尊者擅用禁術的反噬啊。」謝保飛陰陽怪氣的笑,蘇魚容聽得頭皮發麻,她動了靈力怒道「你閉嘴!」
謝保飛側身一躲,避過了蘇魚容那一擊。飛身上了屋頂,從懷中取出一串銀鈴,在空中晃了晃,見蘇魚容臉色大變,他這便得意狂笑,飛下另一邊屋檐去了。
這是提醒,也是威脅。
另一邊雲遊子的放內燃著燭光,景星軒在門外徘徊了許久,遲遲不敢下手推門,又不甘心離去,直到雲遊子拉開房門,景星軒心頭一驚,便見雲遊子側身邀他進房「進來吧。」
「你知道我要來?」景星軒一邊往裡走,一邊問。
雲遊子頷首淺笑「你在門外晃的身影,我看得頭疼,想不知道也難。」
景星軒頓感羞愧,當下的情勢他是極其容易惱羞成怒的,雲遊子也知道把握分寸,他無意騙景星軒,可終究是騙了,是他打斷錯,他要認。
「道長曾告訴我,人與人之間的交往,要坦誠相待,才算得上朋友。」景星軒自顧自的坐在了方才雲遊子坐的那把椅子上。
椅子尚且留有餘溫,景星軒縱然痛恨雲遊子欺瞞於他,可兩年的情意不假,他肯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雲遊子不說話,在桌案上找了幾支筆,插在後領處,隨後在景星軒跟前不遠處,單膝跪地,埋頭拱手。
景星軒不解「你這是做什麼?!」
「負荊請罪,房內沒有荊條,暫且用筆充數,下回再補上。」雲遊子說這話時,神情十分認真,認真過頭了便不像是那位風輕雲淡的道長能做出來的,恩……這種景星軒兒時才會玩的把戲,道長竟然拿來哄他。
分明是將他當做孩童,景星軒很生氣,卻又覺著道長這樣請罪很是可愛,不知該不該繼續生氣了。
「消氣了嗎?」見景星軒遲遲不說話,雲遊子抬眸覷了他一眼,面色緩和了許多。
「呸!裝可憐我就會原諒你?」景星軒正襟危坐,翻了個白眼「為何騙我?」
「原本是覺著不必說,我兒時便入觀拜師修了道,與万俟家也無甚太多來往,後來你待我如此坦誠,也想過要與你說,只是我認為那都是無關緊要之事,才悻悻作罷,倘若當時知曉你如此在意,我定然會告訴你的。」
「當真?」
「當真。」
兩人對視了半晌,景星軒見雲遊子如此真誠,便沒了氣,可就這樣罷了又不甘心,是以還要洋裝置氣「哼,誰知道長這話可否又是騙我的。」
雲遊子顯然心急了,正想解釋,景星軒擺擺手打斷了他「罷了罷了,你若是想騙,我也沒轍,日後我還是不能與你走這樣近,以免又遭算計了。」
景星軒出了門去,雲遊子被一扇房門攔在了臥房內。
我真不是要騙你啊……道長欲哭無淚,這小毛孩子是真不好哄,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招惹他。
莫斜月那邊也不安分,夜風之中,她站在假山那條小徑上,前面攔路之人正是吳昊石,兩人對持了許久,莫斜月先開口「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