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2024-09-22 17:29:52
作者: 碎夢牽泅
大半夜的鬧出聲響,他們把值班主任招了出來,問清緣由,主任自然心向著護士們,找男醫生把徐若雯制住。
徐若雯情緒激動,注射了鎮定劑這才老實,醫院聯繫了徐母,被無情的通知,如果不把欠下的醫藥費結算清,他們就要強制清病房給他人用。
徐母無法,就差跪下求徐若雯安分些,哭哭啼啼大半天。
徐若雯被煩得不行,最後丟下狠話,只要楚芸禾不好過了,她就不鬧了。
徐母也不知道她說的是誰,但離開醫院後,特意去公司問了徐若雯之前的助理,得知兩人有怨。
徐母想著女兒以前挺好的,網上傳的那些風風雨雨,說不準真的有迴轉,腦子一熱,去劇組找阿筠了。
「芸禾,外面有人找你。」
工作人員把話帶到就走了,阿筠問了黃泉,還是決定出去看一看。
「楚小姐。」徐母見到阿筠,手腳無措起來。
「您好,找我有什麼事嗎?」
徐母說:「我是徐若雯的媽媽,之前你們鬧了不愉快,我在這裡替女兒向你道歉,楚小姐,我女兒那件事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阿筠打斷她的話,冷漠地說道:「你找錯人了,我跟徐若雯沒那麼大仇恨,反倒是她咬死不放過我。」
「既然這樣,那我…我也沒什麼事。」徐母搓了搓手心,對視上阿筠坦蕩的目光,她仿佛有種被羞恥感。
深知自家女兒什麼德行,如今見到眼前這個過分美麗的女人,徐母一開始計劃好的話全被打斷了,她連連向阿筠道歉,隨後離開了。
阿筠看著她的背影輕嘆一聲。
她想高父高母了,那是她遇到最溫暖的家人了。
在這個世界裡,從楚芸禾記憶里得知,楚父楚母對於她過分寵愛,但大多數還是靠拿錢解決,能陪伴的時間很少。
阿筠本來就是他們的女兒,體會不到家庭的溫暖,也就一心只想完成任務,快點離開這個世界。
一個月後,電視劇殺青,官博發出了祝賀。
當夜,幾個戲份多的演員被導演邀請在大酒店吃飯。
「來來,小楚,我敬你一杯。」
導演從頭敬了半數人,轉身將酒杯對上了阿筠。
「感謝你的救場。」
如果不是有阿筠答應改戲份,導演短期內愁掉頭髮都無法找到新女主接班。
「導演您客氣了。」阿筠微微一笑,端起了酒杯。
她好像沒喝過酒,見高腳杯里紅色的液體在光下閃著光澤,心思蠢蠢欲動起來。
「我幹了,一切盡在杯中!」差不多微醉的導演朝阿筠露出豪爽的笑,怕是把她當作平時酒局的兄弟了。
阿筠舉杯,輕抿一口,她覺得味道不錯,這才滿飲一口,三四下,紅酒就剩淺淺的一個底了。
導演敬完女一號,酒杯又轉向了後進劇組的女二號。
女二號不飲酒,以茶代酒謝過導演。
敬酒一圈,導演徹底醉了,對著空氣舉杯。
大家吃的也差不多了,尤鉞扶著導演替他說了解散,大家可以各自回去,睡個好覺了。
阿筠拿起包起身,跟在人流後邊,面上染了淺粉色,她同手同腳走路的姿勢很奇怪。
尤鉞看了有些擔心地詢問:「太晚了,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我有人接。」阿筠回頭擺手,然後扶住牆打了小助理的電話。
尤鉞見她安排好了,看上去還算清醒,叮囑阿筠注意安全,他先送不省人事的導演回去,有事給他打電話。
阿筠點著頭,出了酒店,靠在一根電線桿旁等車。
她踩著一雙中跟,平時走著沒問題,今晚卻覺得不踏實,仿佛腳下的路會動。
夜風襲來,臉上燥熱著,阿筠拍拍臉,眼底多了幾分迷糊。
她看了看手機,上面的字都在晃動,什麼也看不清,憑著意識,阿筠又給小助理撥了個電話。
「喂,你怎麼還不來!」阿筠好睏,因為腦袋迷糊著,語氣似是在撒嬌。
那頭接聽的人愣了下,隨後出聲問道,「你在哪兒?」
阿筠看了看電話號碼,疑惑著對面為什麼是個男人,「你是誰?」
「……祁奕江。」那頭沉默了三秒回道。
阿筠:「哦,楚芸禾的老公,怎麼是你呀。」
「因為你打給了我啊。」祁奕江好脾氣地向醉鬼解釋,心情因為阿筠那句老公而愉悅起來。
也不知道阿筠是不是聽懂了,不再追問,「我在酒店門口等你,快點來接我回去。」
「你是不是喝酒了?」祁奕江蹙著眉頭,想到妻子那沾酒就醉的體質,幾乎不敢讓她見著酒。
「一點點。」阿筠伸出手指敲著一旁的電線桿,眯著眼笑了笑,「你怎麼知道的啊?」
說話都大變樣了,估計是醉得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老實待在原地不要動,我馬上就接你好嗎?」男人嘆口氣,只得結束工作起身。
「好,你快點來哦。」阿筠乖巧點點頭。
她沒想起掛電話,祁奕江也沒掛,吩咐了助理結束工作,走進電梯快速下樓。
那頭傳來細微的動靜,阿筠沒注意聽,光注意看著馬路上來往的行車。
一道光從身側打了過來,阿筠搖晃著走近,眯著眼本就看不清車裡人,不待她細細辨認,車子突然發出長鳴的喇叭聲,仿佛在給她上車的訊號。
阿筠伸出手遮擋住刺眼的車燈,耳邊突然傳來機械的警告聲,她走在馬路牙子上,前方的車忽然滅了燈,踩著油門沖了過去!
砰——
阿筠和手裡的手機一起飛了出去,車子撞了人,極速轉彎撞上電線桿而停下。
從駕駛座走下來一個女人,阿筠側趴在地上,溫熱的液體從額頭滑下,沾在睫毛上打暈了視線。
眼前逐漸變得昏沉,阿筠努力睜開眼睛,在高跟鞋聲在耳邊越來越近,徹底失去了意識。
模糊中,她聽到了黃泉焦急的呼喚,身邊漸漸有了圍觀的動靜,和救護車嗚嗚嗚哭著交接。
……
「徐若雯撞人」
「楚芸禾車禍」
當夜,發生在市區的一場交通事故,引起網上一陣喧囂。
阿筠是被腦海里的聲音叫醒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渾身無力,頭還很疼。
她捂著腦袋,摸到了厚厚一層繃帶,不用照鏡子,她知道此刻的樣子一定很醜。
慢慢從床上坐起身,腦海里黃泉的聲音歡快起來,【大人,你終於醒了!】
「我睡了多久?」阿筠皺眉,看著手背上插著一個極小的針。
【你睡兩天了大人。】
那晚阿筠被撞飛,黃泉嚇得從床上掉下來。
它被關在家裡,連道門都奈何不得,焦急地直接用屁/股撞門,恨不得馬上出現在阿筠的身邊。
因為形態是兔子,反應和感知都不夠及時,哪怕在危險即將發生前一分鐘告知,阿筠還是出了事。
【大人,以後一定要把我也帶上,下次就不會出現這種危險了。】黃泉想它要是一直陪著阿筠身邊,無論什麼災難都能替她抵消了。
「下次?」阿筠勾唇笑了一聲,語氣莫名很冷,「不會再有下次了。」
妄圖傷害她的人類,統統送她們去死就好了。
黃泉看不到阿筠的神情,卻默默顫了顫兔毛,不再插嘴了。
阿筠撕下醫藥創可貼,眼睛都不眨一下,冷酷拔下掛針,血管里的鮮血爭前恐後地湧出,她連處理都不做,任由鮮血滴在病床上、地板上,一路走弄髒了一地的白瓷磚。
祁奕江買了流食趕回病房,床上一片狼藉,剛剛還躺著昏迷不醒的人卻不見了蹤影。
觸目便是這一地路線似的鮮血,他心一顫,趕緊找人去了。
阿筠將手揣進口袋裡,光明正大地走出醫院,也沒人發現她手上的異樣。
打了車,阿筠回了楚家,一進屋就是開電腦,手機摔碎不知道丟哪去了,現在的她迫不及待想看一看傷了她的那個女人。
徐若雯微博上還是一片喊打,那晚她也不知道哪裡的想法,就路過了那條街,遠遠看到阿筠站在馬路附近,收緊方向盤,住在她心裡的魔鬼瞬間衝出了牢籠。
撞死楚芸禾!
徐若雯滿腦子只有那一個想法,顫抖的手指,絲毫沒有影響到她按喇叭吸引人,腳下狂踩油門看著阿筠被撞飛那一刻。
徐若雯笑了,她下了車,被魔鬼占據的心,從未號令她下車就跑。
徐若雯走到阿筠身邊,看著從她身上源源湧出的紅色流進了下水道。
不知道是誰報了警,附近的警察出動將徐若雯看押了起來,阿筠被抬上了醫療床,徐若雯終於回過神,她猙獰著表情,大罵著那些人,不准救她,讓她去死。
她好不容易撞的,不能讓醫生給救回來,徐若雯推開警察,瘋了似的沖向阿筠,被身後反應極快,身體又強壯的男人制服。
那個時候徐若雯的精神已經很不正常了,為了其他人的安全,警方給她上了手銬,等警車趕來,警察就帶著徐若雯回了局裡。
路人沒有目睹事情的經過,但拍下徐若雯發瘋阻礙阿筠被救治,到她被上了手銬。
上傳到網上,不出一個小時,各大文娛網編輯了阿筠車禍遇害的博文,愛恨情仇版本流傳了三四個。
普通車禍事故不易上新聞,但牽連的兩個當事人都是出道的藝人,一個小有名氣,一個最近也是風頭不斷。
第二天,當地晚間新聞很給面子的插播了,以反面教材,不斷警示眾人,易出車禍的不止有酒駕,女司機的風險更高。
麗姐得知阿筠出事,以公司名義發了法院傳單,眼下徐若雯還在警局。
祁奕江看監控捕捉到她離開醫院,立馬開車回了家,順便重新買了吃的。
黃泉蹭了蹭阿筠的腳踝,還沒展現出撒嬌的勁,肚皮一痛,如同一個毛球滾了出去。
「離我遠點!」
嗚嗚嗚,被嫌棄了。
黃泉爬起來,在阿筠冷漠的眼神下,慫慫地蹦回自己的小窩裡。
祁奕江回到家,匆匆換下鞋開始呼喊楚芸禾的名字。
阿筠聽見的時候正在網上扒徐若雯的醜聞合集,耳朵分神聽了聽,在祁奕江擰開房門那一刻,她抄起電腦旁的多肉砸了過去。
「滾出去!」
小盆栽是瓷的,砸在地板上沒碎,但多肉在卻受到了殘忍對待,離開了養分的土壤。
褐色的泥土不僅弄髒了地板,還濺到了祁奕江的襪子上,腳的主人朝後腿了一步,默默蹲下身用手收拾起狼藉。
把多肉按回土裡,祁奕江進洗手間拿出拖把,認真地清理著地上的泥土碎渣,全程阿筠沒看他一眼,更沒對他說過一句話。
打掃乾淨地上,祁奕江把食物拿進了臥室,態度平和的向阿筠說道:「我買了點吃的,你要是餓了就吃點。」
「不需要。」阿筠仿佛吃了炮仗,回答祁奕江每一句都在爆炸。
祁奕江也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她生氣了,把吃的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再多看阿筠一眼就準備出去了。
視線突然出現她露出的手背上,祁奕江心中一急,抓住了阿筠的手,語氣急切地道。
「怎麼不處理一下,你是硬把針給拔掉的嗎?」祁奕江回憶那些點滴瓶,似乎是沒掛完的,對於阿筠這般不愛惜自己,他很生氣。
「別看了,跟我去客廳。」
祁奕江伏低首,攬著阿筠的腰就要抱她離開電腦桌。
阿筠冷厲如刀子的眼神,在他碰到她那一刻便掃了過去,「別碰我!」
那眼神帶著厭惡和煩躁。
祁奕江心中一痛,沉下臉,雙手抱緊阿筠,不聽任何拒絕,在對方激烈的反抗下,一路穩穩的把人放到客廳的沙發上。
「別亂動。」祁奕江低聲警告她一聲。
轉身去拿醫藥箱回來,見阿筠雖然不高興,但還算老實沒跑,祁奕江心中微微鬆口氣。
打開醫藥箱,找出阿筠包紮需要的一切,他捉住阿筠不情願的手半蹲下去他,垂著眸,為她處理起手上已經乾涸的血跡。
消過毒,又抹了藥,祁奕江溫柔的在傷處貼創可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