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誰要跟你玩……」這個。

  阿筠癟了癟嘴，牧然一秒收回前言，勾住阿筠的小手指，任由對方搖了搖，天真又幼稚的念道。

  「拉勾上調，做不到的是小狗。」

  高媽媽怕菜都涼了，站在門口喊了阿筠回家吃飯。

  阿筠揚聲應了句，然後笑眯眯的和牧然說了句「待會見」，接著抓著藥膏、藥水回家吃飯去了。

  人剛走，牧然就控制不住抓著自己頭髮，嘴上忍不住爆粗口。

  「艹，真是見鬼了。」

  他怎麼會那麼聽話？

  高樂這小丫頭是不是給他下降頭了。

  吃過飯，阿筠自告奮勇為牧然盛飯，高媽媽見她心情很好，也放心了，不由得說了一句。

  

  「樂樂，你去問問牧然，晚上要不要就來咱們家吃飯。」

  之前牧然不肯來蹭飯，他一個小孩子，牧壯那個爸又不靠譜，高媽媽就時不時讓女兒給人送去。

  現在看兩人關係似乎有突破，就想著讓牧然除了睡覺，以後就跟他們一起吃飯，拉進一下兩個孩子的關係。

  自己女兒喜歡牧然的事情，高樂可瞞不住她這個媽媽。

  阿筠笑著應下了，捧著夾了滿滿一座小山的碗去了隔壁。

  牧然抓起筷子吃飯，阿筠就回去寫作業了，把老師上午留的作業寫了個七七八八，她裝好書包，跑到隔壁找牧然。

  碗筷已經刷乾淨了，阿筠就向對方提出了建議，牧然擰著眉，不太願意去打擾高樂一家。

  鄰居相隔再近再親，他畢竟是個外人，總是蹭飯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哪兒能還登門去蹭一日三餐。

  「我就不去了，替我謝謝高阿姨。」

  他最近手裡的錢足夠了，可以學一些簡單好做菜，自己在家開火。

  再不濟也可以點外賣，於是對阿筠說道：「以後不用準備我的飯了，我可以自己做。」

  「不行，你每天還要學習、寫作業，哪有那麼多時間做飯？」阿筠今天中午要是沒有家人做飯，等她自己做飯吃完。

  作業根本寫不完，還要急急忙忙的跑學校上課，說不定還會遲到。

  再說，牧然時不時還要洗衣服刷鞋，更耽誤可以分配的時間了。

  阿筠都打算要讓牧然做個好學生了，自然不會讓他有藉口浪費，故意不好好學習。

  「我……」

  牧然剛想說他學不學都一樣，反正成績就那樣，估計牧壯都不會讓他上大學，那麼認真幹嘛。

  阿筠卻強勢的抓住了他的手，小拇指勾了上去，單方面替牧然答應了。

  「拉過勾了，做不到的就是小狗、王八蛋！」

  「多管閒事！」牧然瞪著她，惱怒的抽回手指，表情雖然凶倒是沒有再說拒絕了。

  阿筠把碗筷拿回家，和高媽媽分享了好消息，然後又敲著隔壁的門，叫喚著讓牧然跟她一起去學校。

  牧然黑著臉，鎖好門跟人一起下樓，然後推出了自己的小代步——一輛藍色的自行車。

  之前他在酒吧兼職，路有些遠，攢了點錢就買了這輛自行車，以後去哪兒都很方便。

  有些時間沒騎過了，他打算換輛電動的。

  不久前，牧然從牧壯嘴裡醉話了解到了黑市這個地方，於是推了兼職，偷偷跟著牧壯去了賭場，找到了來錢快的法子。

  他從小就有金手指，懵懵懂懂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怕極了會和牧壯說，可這個便宜父親，只認為牧然瘋言瘋語。

  夜裡不睡覺淨擱那煩他，什麼有人上樓，吸菸，吵的他睡不著。

  什麼隔壁做飯的聲音，甚至連熱油里到了蔥姜時他也能聽見。

  牧壯每次都醉醺醺的，牧然有多害怕他也看不見，反倒是反感對方一直說些奇怪的話打擾他喝個盡興。

  牧然求助過了，可是牧壯作為他的「父親」卻置之不理，從那之後，他就沉默了，試過用各種耳塞，企圖堵住耳里亂七八糟的聲音。

  最好的辦法就是離人流遠一點，因此牧然漸漸的和周圍的人無法共存，攢了點錢買了一部手機，和幾個耳機，自己閒暇的時候，就拿各種勁爆的音樂堵住。

  隨著年紀越大，牧然有些能控制住了，他可以想聽誰的心裡話就聽誰，反之也能屏蔽耳力。

  也看過不少相關的奇幻的小說，牧然就獨自保守著，他擁有讀心術的秘密。

  牧然剛騎上車，腰上就一緊，阿筠作為一個「暗戀」他的小姑娘，一點害羞和緊張的心理活動都沒有。

  牧然就又想到了阿筠這兩天的不對勁兒，騎了一節路，他就主動和阿筠搭起來話。

  「高樂，你現在在想什麼？」

  阿筠伸頭往前湊了湊，如實說道：「我在想，待會老師會不會怪你上午逃課了。」

  牧然被這話一噎，腳下蹬的勁都鬆了不少，「瞎操什麼心。」

  他有些黯然，老師才不會管他學不學習。

  之前牧然因為酒吧兼職遲到了好幾次，各科老師都和班主任反映過。

  班主任就找牧然談了談話，牧然自然想儘量照常上課，可他做的兼職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酒吧，工資也是按小時結算，客人多，有時候難免多留一會兒。

  最後就導致睡眠不足，起床太晚，他早飯都不敢吃，還是遲到了。

  牧然這裡「屢教不改」，班主任就找上了牧壯，結果這個當爹的更不靠譜，質問牧壯自己孩子每天都在幹什麼。

  牧壯醉醺醺的嘟囔著讓班主任別多管閒事，遲到就遲到，他巴不得牧然下學，夜裡兼職賺那點錢少的，只夠他喝就管個夠。

  班主任隱隱約約明白了牧然的家庭狀況，作為一個以教學育人的老師，班主任自然不希望年紀還小的學生被家庭給拖累。

  就沒跟學校上報牧然的情況，反倒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希望牧然還在學校的一天，就能多學習一天。

  牧然自然也發現了班主任的轉變，牧壯那邊要錢要的更加頻繁，他漸漸被賺錢的擔子越壓越喘不過氣。

  學習那頭也不管了，卻也沒太過分逃課，一周也就缺一天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