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暴躁的神識

  嗯？嗯！？

  白巧目瞪口呆地指著那撮頭髮，驚訝道：「你……你居然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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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聲音的確是從頭髮里傳來的，像是有什麼拇指姑娘一樣的生物困在裡面，只是用山神的聲音說那麼狂里狂氣的話，未免太違和了吧！？

  白巧越想越覺得荒唐，忍不住想要拿起頭髮，一查究竟，山神正好奇她發的什麼神經和空氣對話，就看見她伸手撲向自己的神識，連忙拿摺扇一擋，另一隻手一揮，把神識收進香囊，穩穩地抓在了手上。

  「你是還沒疼夠麼？」山神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道。

  白巧趕緊解釋：「不是啊，山神，你沒聽見你的神識說話了嗎？」

  她想得非常理所應當，畢竟神識是山神的神識啊，那可是他神魄的一部分，怎麼可能聽不見它說話？

  可是呢，山神依舊古古怪怪地看她，還以為她眼睛疼得傷到了腦袋：「你莫不是疼傻了？」

  「所以說你聽不見？」白巧難以置信，又聽見那神識暴躁地磨著牙，跳腳道：「喂喂，是哪個混蛋把我關到小黑屋啦！趕緊給本大爺鬆開！」

  「噗——」白巧沒忍住，笑出了聲，指著香囊道，「山神，你的神識罵你混蛋呢哈哈哈……」

  「你說誰混蛋！」

  「大人才不是混蛋！」

  「胡說八道的隨從！」

  子咕們突然出現，三兩下飛到了山神身邊，生氣地盯著白巧，「給大人道歉！」

  「不是，我道什麼歉啊，又不是我說的。」白巧哭笑不得。

  「我們都聽到了，不是你說的又是誰！」子咕炸毛了，見白巧笑著指向山神手中的香囊，頓時更炸毛，「你當我們三歲小孩嗎！」

  「子咕。」山神喚了她們一聲，頓時安靜了下來，隨即流芷和雨謁也進來了，前者見白巧沒事，總算鬆了口氣。

  「你說我的神識在說話？」山神問白巧。

  「對啊，」白巧點點頭，又聽那神識跳腳了：「廢話那麼多幹什麼！趕緊放我出來！」

  她便好心轉告了：「它說要你放它出去。」

  一旁的流芷眼神複雜地盯著被山神拿在手上的自家香囊，臉色逐漸紅了起來，那畢竟是昨天還與她貼身不離的物品。

  山神又問了她一遍：「你真的能聽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的神識，你自己聽不見，反倒是我聽見了。」白巧攤攤手。

  流芷明白了個大概，推測道：「莫非是被神識傷了眼睛，建立起了一定的聯繫？」

  山神點頭：「恐怕是這樣的，你們也看到了，我和這神識分別許久，聯繫減淡了，沒聽見倒也很正常。」

  「什麼什麼！？」「神識嗎！？」「是大人的神識嗎！」

  子咕們激動地圍著香囊飛啊飛，吵得某個能說話的神識頭疼不已：「吵死啦！我頭疼死啦！」

  倒是和雨謁的反應有得一拼。白巧偷偷笑道。

  「既然如此，何不藉此機會，展開對神識的找尋？」流芷提議道。

  白巧正想說這件事兒呢，當即雙手贊成：「流芷說得對啊！山神，我能和它對話，說不定能問出一些線索呢。」

  她期待地看著山神，山神想了想，把香囊交給她：「你現在問吧。」

  「那我能拿出來嗎？它說它快悶死了。」白巧見山神點頭，小心翼翼地把香囊拆開，將頭髮拿了出來。

  「呼——」神識頓時喘了口大氣，舒服多了，「磨磨蹭蹭的，像什麼樣子！」

  「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白巧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傻，畢竟……對著一撮頭髮說話。

  「有屁快放！」神識粗暴道。

  「……」白巧調整了一下心緒，才問它：「你為什麼要變成頭髮？還有，其他的神識在哪裡？」

  「頭髮怎麼了！頭髮不好嗎！」神識又跟最開始一樣暴跳如雷了，「山神的頭髮聚集了多少天地精華你知道嗎！你什麼都不知道，你蠢得跟豬一樣！」

  「……」

  我忍……我忍！白巧閉了閉眼，用更加強硬的態度問道：「所以第二個問題呢？」

  「我怎麼知道，你先讓我回去山神神海里，我一融合了，說不定能想出什麼線索呢？」

  神識終於有用了一回，可是融合這一點，剛剛才做過，完全行不通啊。

  「結果如何？」山神問道。

  白巧嘆了口氣：「他說如果要更多的線索，就必須和你融合，但是剛才不是失敗了嗎？」

  山神一開摺扇，輕輕地扇了起來，這是他沉思的慣用動作。

  忽然，他看了看摺扇，挑了挑眉：「我知道要找誰了。」

  天氣正好，萬里無雲，是個雲遊四海的好日子，素有「活途老神仙」之稱的老神仙公石正在進行他今年的第三次旅行。

  公石是神界裡最懂得享受的人，因為遊歷頗多，見識也算是第二淵博的了，恰巧這天他駕雲而行，路過印象極好的善白鎮，正想命身邊的小仙童降些福祉下去，就聽到善白山那裡傳來聲音：

  「公石，許久不見啊。」

  「喲，」公石轉過身，見好友——善白山山神同樣是騰雲駕霧而來，高興地捋了捋鬍鬚，「這是什麼風把你吹來啦？」

  他們正想擁抱一番，就有尖叫聲由遠而近傳來，一看，是白巧被流芷帶著飛了過來，驚恐地大叫著。

  公石頓時就來了興趣，笑著問山神：「這女娃是哪來的活寶啊？怎生上個天，還發出殺豬般的尖叫呢。」

  「哇啊啊——」白巧慘叫著，好不容易等到流芷停了下來，便聽見公石這番形容，頓時臉紅非常。

  有辦法嗎？她突然就被流芷帶著飛了起來，除開飛機，她還是第一次飛這麼高呢！腳下空無一物，能不嚇死嗎？！

  她偷偷看了一眼公石，發現對方和老鎮長差不多的外貌年紀，頓生好感，脫口而出：「老神仙爺爺……」

  臨了一半她趕忙改口，「大人您好！」

  「不用不用，」公石和藹可親地笑了笑，揮了揮手，身邊的小仙童便拿了塊糖給白巧，他道，「這是我院前那棵桂花樹做的桂花糖，和你有眼緣，便送給你嘗嘗吧。」

  白巧連忙道謝，滿心歡喜地收下了，殊不知流芷袖袍里的雨謁目瞪口呆得很。

  活途老神仙的桂花樹！天哪，是那棵千年的桂花樹嗎？光是吃一口花蜜，都能增加修為的那棵桂花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