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海撈針

  子咕搖了搖頭：「沒有自知的女人太可怕了！流芷姐姐就不一樣，一直都是最了解大人的人……」

  「子咕。」流芷出聲打斷了她，把熬好的藥端了拿進裡屋，子咕撇撇嘴，扇動翅膀召集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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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巧見狀，也想跟進去瞧瞧，卻被一群子咕擋住了去路，她們同仇敵愾地說道：「不准你進去！」

  「為什麼？」白巧更加莫名其妙了，「你們從剛才開始就在說什麼出名之類的話，我根本不懂。」

  「你是裝的還是真的，明明襲擊大人的就是你！」子咕們生氣地鼓起腮幫子，萌萌的聲音多了幾分怨氣。

  「哈！？」白巧這下可不服了，「明明是我救了你們的山神大人，怎麼反過來說我襲擊他？」

  「難道不是嗎？你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子，隨便輕薄大人的威嚴，要不是看那請願的聯繫還在，你早就被趕出這裡了！」

  「輕、輕薄……」心裡呵呵兩聲，白巧可算是懂了，敢情這群小妖都沒看見她為什麼要親他們的大人，就這樣單憑事後的所見所聞，定了她的罪過，白巧服氣嗎？自然更不服了。

  這麼一說，自己被傳聞中的輕薄山神定了罪過的形象，無怪乎剛才的松鼠正太和蘑菇精對她愛理不理的，感受到的那一點嫌棄，原來也是真真切切的。

  可笑，自己不情不願地阻止了一場災難，卻換來這般的對待，白巧恨不得轉身走人。

  可是她忍住了衝動，既然有所誤會，她無法放著自己的清白不管，想了想，還是執意要進屋。

  子咕們東擋一下，西攔一下，漸漸奈何不了白巧的進攻，怎奈此時裡頭傳來山神的聲音：「讓她進來吧。」

  白巧見平復清白有望，欣喜地走了進去，身後子咕們不甘地咬起了小手絹。

  一進屋，白巧便被屋內素雅的擺設吸引了目光，沒想到這樣一個惹人厭的山神，會喜歡這樣的房間，莫非他只對自己毒舌挑剔？

  白巧沒想通，再往裡走，看見了山神坐在臥榻上，一頭白色的長髮披於後背，卻是比昨天少了一些氣勢。

  流芷站在他旁邊，桌上擺的是剛剛端進來的藥，分毫未動，上邊還點綴著透明的果子和蘑菇冠。

  這是松鼠正太和蘑菇精送來的吧，白巧想道，連忙開口：「我……」

  「我從未想過，你剛來第一天，就惹出這麼多事端，」山神熟悉的不屑語氣又來了，他撫了撫摺扇扇骨，「真想不通當初我為何要賜福於你父母。」

  本來想和他好好說話，此話一出，白巧幹脆放開了：「你想不通？我還想不通呢！就我爸媽那點不勞而獲的破事兒，哪能勞您費心啊？」

  一旁的流芷站不住，重複道：「請注意言辭。」

  「神仙姐姐，我勸你也別服侍這個傲慢的人了，我看鎮民傳說的樂善好施的善白山山神，不會就是誤傳吧？」白巧越說越起勁，全然忘了這是誰的地盤，下一秒就被無形地托到了半空。

  她嚇得慘叫一聲，眼見得那山神越走越近，在自己跟前停下，好像要有什麼大動作，她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不就是一個吻嗎？堂堂山神大人還會在意？」

  話音剛落，四周鴉雀無聲，白巧眨了眨眼，沒覺得自己哪裡說錯，卻見山神握緊了摺扇扇柄，皺起了眉頭看她。

  「不可理喻！」山神冷哼一聲，一揮袖袍，帶著一身戾氣走了。

  白巧一臉懵逼，還沒反應過來，就失去支撐摔到地上，痛得直揉臉，她這是招誰惹誰了，一天天地儘是摔來摔去。

  一聲嘆息自頭頂響起，流芷端著藥，將她扶了起來：「你跟我來。」

  她們出了山神的房間，拐了個彎，來到了流芷的住處，蘭花的清香自裡頭飄出，沁得白巧舒服了不少。

  「你初初到來，必有許多疑惑，我便在此與你說明了吧。」流芷讓白巧坐下，見她扯著女僕裝十分彆扭，便一揮手給她換了一身輕便的夏裝。

  白巧開心地和她道謝，來到這裡後最有好感的人，果然還是流芷了。

  「這女僕裝雖然也是大人一時興起的想法，你卻無需在意，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才是重點。」

  流芷嚴肅開口，她們一進屋，流芷就布好了結界，相當小心，因為她要說的事，絕對不能被有心人聽到。

  白巧正襟危坐，對她的嚴肅有所感應，豎起了耳朵。

  「大人他原本不是這樣的。」流芷的第一句話就讓白巧吃驚了：「那是怎樣？」

  「與傳說無二，大人心性溫和，樂善好施，對每一個虔誠的人類都十分友好，只是一周前，大人助你父母心愿成真，不料在施法之時心性波動，導致成為如今這樣。」

  「心性波動？」白巧皺眉，「難道是有人故意打擾？」

  「我也覺得，但是找不到那元兇不說，大人的神識也從一周前開始，變得不完整了。」流芷道。

  白巧：「神識？」

  流芷：「便是神魄組成的一部分，相當於人類的靈魂，靈魂殘缺不全，性情大變已是最輕的後果。」

  「哦，所以他才變得這麼令人討厭……」白巧恍然大悟，又領略到了一個重點，「等等，他是在實現我父母願望的時候變成這樣的，那我豈不是也有一部分責任？」

  「正是如此。」

  「啊啊啊——」頭疼的白巧抓狂道，老爸老媽，你們不僅坑女兒，還坑了一把山神啊摔！！

  她冷靜地想了想，覺得不能這麼下去，山神現在和她互相討厭，怎麼可能回得去人類的世界，那麼唯一的辦法，就只有讓那些神識重新歸位了。

  「流芷，」白巧開口道，「你沒有想過要把那些神識找回來嗎？」

  「自然想過，但是範圍太大，而且我不能離大人太遠，他心性很不穩定，需要有人照料。」流芷搖搖頭。

  「有多大？整個世界？不是還有很多隨從嗎？可以讓它們也去找啊。」白巧想得簡單，叫流芷聽了直搖頭：「若說丟失在人間，那些神識還能自動歸位，如今看來，這範圍恐怕是五界之內了。」

  「五……五界……」白巧震驚地結了巴，身心無力地癱在了椅子上。

  五界，無非人、神、妖、鬼、魔界，要在這其中尋找神識，真真稱得上比大海撈針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