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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三,西方的飛鳥—夜遊

2024-09-20 21:08:26 作者: 一個不長的id

  「晚上好,我的珍珠。」一下飛機,還沒來得及欣賞異域風情,卻見安塞爾三步做兩步來到克萊爾面前,用熱情地擁抱迎接了完全不情願的小姑娘。

  而後。

  「晚上好,我的妖精。」

  他的第二個擁抱落在了不知所措的於連身上。

  若是之前還有人不信邪,覺得於連這個名字根本沒聽過,說不定是搭了哪條線才勾搭上了裴裘,但如今,這些人紛紛對自己不成熟的想法產生了反省意識,連帶的,注視著於連的目光也帶了幾分尊重。

  於連:「……」

  用稍顯拙劣的法語向安塞爾問了聲好,緊接著,於連便被塞進了一輛專車。

  安塞爾笑著朝她揮揮手,在風聲中說了句她聽不大清的法文。

  這一系列行動雷厲風行,於連還在懵逼,車子便載著她們絕塵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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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所謂的吃喝玩樂。

  也沒有什麼浪漫之都。

  「好了,女士們,從今日起我將教導你們基本的肢體動作。」

  ???

  眼前的氣質優雅的,著舞蹈服的粽發碧眼的女子輕輕拍了拍手,用熟練的英文為她們講解肢體動作的重要性。

  於連這兩年的第二外語事業雖然頗有成效,但遇上一大堆專業術語,還是聽的讓人倍感頭大。

  但問題來了。

  為什麼她會在這裡,接受迷一般的訓練?

  好吧。

  先把這個問題放一邊。

  「妖精,你的身體怎麼這麼僵硬,你真是太缺乏練習了。」

  在她的慘嚎之中,那位看起來十分高雅的女性不帶絲毫憐惜地扳著她的腿和腰,試圖讓這具軀體彎出一個美麗的弧度,當然,最終在不得已之下還是放棄了,大概於連的身體太缺乏可塑性,就連她都無可奈何,只得適當降低自己定下的訓練標準。

  「雖然你是波特蘭欽定的人物,不過為了不給他的作品抹黑,我建議你還是認真對待比較好。」

  波特蘭是安塞爾的姓。

  這位大概也是反對安塞爾胡鬧的人之一,故而對莫名其妙被塞進來的於連可謂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在這種迷一般的嫌棄面前,於連展開了她艱苦的旅程。

  城堡是幻想中的城堡,語言是英法混合的語言,大概也只有這兩點符合她預期中的標準,至於其他……

  怎麼說呢,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練舞兮不復返。

  ……

  夜深,於連感覺自己的身體像被汗水浸泡過一樣,但也正因如此,在浴池中盡情泡澡享受的感覺也令人心情十分愉悅。

  忽的,微信的聲音響起。

  「姓於的,門口。」

  於連回去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大大咧咧把毛巾搭在肩上,吹著冷風走出去,走了很長一段路,徑直穿過主庭院後,來到大門前,順著鐵門的欄杆張望過去,只見方哲在用十分蹩腳的法文與門口的警衛交談,到最後,實在理解不了彼此的意思,索性都換成了英語。

  不得不說,溝通果然還是要以人為本。

  法國人大概天生就有浪漫的因子,確認了方哲身份,門警衛十分欣賞他與小姑娘夜晚幽會的舉動,甚至在方哲帶著她驅車離開時,還熱情地揮了揮手。

  「祝您有一個美妙的夜晚。」

  大概在深夜從別人家門前把人接走總會讓人產生一種自己在做什麼不好的事情的感覺,故而方哲也沒怎麼看於連到底穿著什麼,匆匆招呼她上車,待車開出了一段路。

  方哲語重心長,面色沉重。

  「姓於的,要我教教你怎麼穿衣麼?」

  休閒服,毛巾,濕漉漉的長髮,外面披了一件不倫不類的大衣,這麼隨意瀟灑的穿著讓方哲都不知道該如何吐槽。

  「沒辦法啊,走的太急來不及換。」於連皺著眉,順著後視鏡打量打量自己,拿手指順了順長發,好奇道:「這樣真的特別糟?」

  撇去這身穿著。

  未乾的長髮,乾淨清爽的面龐以及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沐浴露的香味。

  老實說。

  「不——不算太糟。」方哲把視線挪開,下意識道。

  安塞爾這座形似古堡的私人別墅位於偏遠郊區,故而周圍人煙稀少草木繁茂,若是要開到市區,大概要兩個小時左右,到最近的小鎮估計也要小半個小時。

  兩者簡單商議片刻,便決定先在四周轉上一轉。

  怎麼說呢,在國內看慣了人,在S市看慣了此時的高峰期,如今一跑出門,看路燈映射下的道路直到視野盡頭都沒有其他車輛。

  真是一種微妙的感覺。

  但這裡的郊區與國內的郊區也不大相像,大片大片的田野,從近處在光下明亮的翠綠,到遠處起伏的山丘的濃厚的墨綠,一連就連成了整個世界,伴著此起彼伏的蟲鳴以及偶爾脆生生的鳥鳴,就這麼構成了一副喧鬧而又靜謐的圖景。

  車在路上拐了幾個彎兒,幾棟點綴在路旁田野中的房屋與疾馳的車子擦肩而過,這種不同於國內鄉村的房屋設計使得於連再度意識到現狀。

  「哲哥,右手邊是不是有城鎮啊?」

  於連扒在車窗上,眯著眼,勉強看到視野盡頭好似有建築群,這讓她有一種發現了新大陸的感覺。

  方哲擺弄半天導航,勉強定了位:「只是看著近,開到那邊怎麼說也要半個來小時,而且現在去估計沒什麼人,你想去玩的話可以等白天。」

  於連低低「哦」了一聲。

  再然後,她在短暫的沉思中忽然意識到這個很嚴肅的問題。

  「為什麼只半天沒見,你連車都開上了?」

  方哲拍了拍方向盤,很輕鬆地說道:「租的。」又不知道從哪兒抽了份駕駛證,照著於連的方向甩了過去:「臨時的。」

  為什麼同是被安塞爾抓來的,這傢伙反倒活的那麼滋潤?

  似乎於連把所有都寫在臉上,又似乎這傢伙真有讀心的能力,方哲輕輕一嘆。

  「我可是職業的,哪像你們一樣剛打開新世界的大門,需要瘋狂訓練?」

  話雖然很在理,但說起這個,於連就感覺內心中了一箭。

  她門外漢的程度已經到老師都看不下去的地步了,本身就不是金剛鑽還硬要攬瓷器活,得到的也只有——妖精,恕我直言,你的身體素質簡直糟糕透頂,波特蘭總會被奇怪的人蠱惑,實在讓人頭疼。

  等等。

  她現在才反應過來,為什麼老師對她的稱呼繼承了安塞爾的幻想式起名?

  驚了。

  而隨著一股幽香撲鼻而來,於連下意識搜尋香味的來源。

  她看到了與綠色的田野接壤的大片大片的藍紫色,像是將世界塗了一層紫霧一樣,藏在夜下,充斥著一股神秘感。

  方哲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順著香味飄來的源頭瞄一眼,略帶驚訝地說道。

  「我還以為要過些日子才能到鳶尾的花期,沒想到這裡的花開的這麼早。」

  像是小鳥一樣的,藍紫色的花朵,如眾星捧月般的點綴於伸展而出的一片片闊葉之中,而在這片花田中,有成百甚至上千多鳶尾爭相盛放,像是在夜幕下方墜落的星星一般,順著夜風微微搖曳。

  於連在花店見過這種花。

  但像眼前一樣漫天遍野散開的花田卻是從未見過。

  風卷著淡香悠悠飄過鼻尖,方哲十分有眼力見地把車靠了個邊,兩者順著小道慢悠悠地走。

  「旁邊是薰衣草田。」

  於連順著方哲所指的方向看去。

  「可惜現在不是花期,待七八月份再來這裡,估計能看到挺壯觀的景象。」

  法國,普羅旺斯,薰衣草。這是常聽人提起的三個詞,但將這三個詞組合在一起,卻不經意地能讓人體味到浪漫的感覺。

  雖然有些遺憾,她所在的並不是以薰衣草聞名的普羅旺斯,不過看到這幅場景,反倒讓她更加期待花開時的景象。

  帶著淡淡花香的夜風將原本還有些水汽的頭髮吹乾了,時不時的於連就得把隨風飄著的幾縷碎發捋至耳後。

  雖然她自認打從來到這裡,她所經歷的事情大半和浪漫這兩個字扯不上關係。

  但看看現在。

  向後,是彎彎曲曲通向天幕的路,向前,是彎彎曲曲通向山丘的路,兩側,則是盛放的鳶尾花田,視野所及之處,除她與方哲外再無一人。

  他們可以坐在轎車的車頭。

  面朝大海。

  春暖花開。

  大海雖沒有,卻有比大海更加廣闊的天空,以及天空之上一輪彎月及散落的點點星子。

  有細細的蟲鳴聲伴著呼吸的聲音高鳴。

  這種時刻如果不做什麼那就太不合時宜了。

  方哲肯定是聰明人。

  「於連。」他側過頭,看那個與他並肩而坐的女子。

  於連微微抬了抬頭,方哲則藉此攬住了她的肩膀,她不得不承認這位練搏擊的兄弟真的有些力氣,她帶著聳動了一下肩,結果竟紋絲未動。

  在這種氣氛下肯定要做什麼的。

  方哲靜靜注視著她,她也對上了那雙眼眸。

  決定了?

  這個人可以麼?

  他們可以像余禮星或是藍大小姐一樣?

  明明是個該害羞該閉上眼睛的時刻,於連卻覺得她的腦子裡亂糟糟一片,比起這種曖昧感,反倒是腦子裡的混亂占據了主導地位。

  故而,在她盯著那張俊朗的臉龐慢慢靠近,在花香伴著溫熱的吐息流淌在臉頰上,雙唇若即若離之時。

  她雙手朝前推了一下。

  「哎?」

  但比起本應該驚訝的方哲而言,反倒是她自己陷入了更加混亂更加震驚的局面。

  於連望著自己的手。

  徹底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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