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瀰漫尷尬的敘舊

  這麼多年不見兩個人的默契依舊在，莫簡言扶著若水站在一旁順帶在手機上編輯好的信息給若水看，苦惱想了一會兒才回答：「不過我也不知道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可以告訴你。」

  手機上面只有簡短的幾句話：我愛你！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正在進行當中，耐心等待，你記憶當中的莫簡言會回來的！

  這行話里包含著萬千信息若水腦子想像出各種畫面，心裡一下子被吊了起來，趕緊拿出自己的手機打出一行字，將自己擔憂的心情表達了出來，拍著莫簡言的肩頭示意他看手機。

  若水覺得莫簡言身上是不是被人安了竊聽裝置不然怎麼會那麼這個樣子，那么小心，搞得自己心裡毛毛的，怕太長時間的沉默會讓人懷疑也就順著莫簡言之前的話往下說，「竟然是那麼不開心的事情我不問了，等你什麼時候想告訴我，記得叫我一聲，我會準備酒水耐心聽你講故事的！」

  莫簡言看完手機上打出來的那行字，抬眸就看見若水關切的眸子注視著自己，心裡一陣觸動，信息里雖然只有幾個短小的詞語，滿滿的擔憂之情早已溢出屏幕，腦海里再次浮現起方才看過的話，耐心，關心，恆心，我等你！不論過程如何，我看重結果！

  情難自控，莫簡言再次擁抱了一下若水，然後拉開距離，把手機還給若水，故作輕鬆，「我們這樣子敘舊是不是有點尷尬！」

  「當然尷尬了！」若水抽走手機，擦掉眼角感動的淚花，撒嬌式的瞪了一眼，行動之間早已表露出來依賴感，而自己本人卻不自知，鼻音稍重，「你說得不是廢話，我們那麼多年不見了，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氣憤一安靜下來，肯定會覺得不自在。」

  若水看見莫簡言手上打字的動作還是不停，知道她說的這些話莫簡言一定會聽進去的，所以故意拉長自己說話的時間，讓莫簡言好好打字，不必太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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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特意去想要說些什麼，若水一開口就將心裡的話很順暢的說了出來，「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就知道你是我的記憶中的莫簡言了！你的五官張開了，可眉眼還是依稀可見以往的痕跡，你越長越好看了！」

  「我真的想不通為什麼你會不認我！以往總是你照顧我，主動哄我，這次我覺得怎麼也要主動一回，所以一直死皮賴臉追在你屁股後面問，就想要知道一個原因而已，可是沒有想到我想要知道的答案不是從你口中知道的，而是從別人嘴裡知道的，說不難受都是假的，說實話我也得承認趙於恩的話對我產生了特別大的影響，千言萬語我只有一句話，如果你真的喜歡趙於恩那個女孩子的話我祝福你！由衷的祝福你！」

  若水知道自己是在假意瀟灑，其實心裡特別在意莫簡言，她可以感受得到莫簡言並不是真的喜歡那個趙於恩的所以才能那麼肆無忌憚說出那些話，感覺有什麼把柄捏在她手上，所以莫簡言才會畏手畏腳的，不敢說出真心話，她一定要把這個把柄揪出來！

  莫簡言心裡的愧疚越發深了，他也得承認自己佯裝不聞不問的做法是很傷人心的，特別是之前突然消失自此了無音訊這件事情給若水的心裡留下的極大的陰影，雖然自己那時也是被蒙到鼓裡的，但後面還是有很多機會可以解釋，可自己顯然已經是默認那種做法了，所以一點行動都沒有，現在再多解釋也只是很牽強的，畢竟心理上已經留下傷口了，多說無益。

  莫簡言打完手機上的最後一個字，把手機遞到若水面前，嘆息沉默了幾分鐘，「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沒有辦法了解你心裡到底有多難受，甚至安慰你的話我也沒有說出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抱抱你！」

  若水拿過手機逐字逐句掃過，如果你要是遇上真心喜歡你的人，你剛好也喜歡他，可以試著跟他在一起看看，我需要耗的時間太長了，我不能讓你的青春消耗在等待的時光了！

  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失望的看著莫簡言，「你是要擁抱是嗎？」

  「來吧！曾經加現在惦記的人擁抱一下！」若水張開手臂，眼裡又涌動著淚花，莫簡言你怎麼可以這樣子，這是在變著法子的趕我離開還是你別有所求！

  手臂上微微泛起一些酸意，若水正說著話眼淚就掉了下來，一察覺到自己失控的情緒立馬就擦拭著微濕的眼眶，臉上卻還是帶著笑容，「怎麼連擁抱都不願意擁抱一下！這麼吝嗇啊！」

  莫簡言明白自己又傷到了若水的心了，他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明該是重逢敘舊的喜悅現在氣憤卻一下子壓抑了，沒有那個勇氣再去看若水的臉，只是仰天嘆息著，壓制住心中翻騰的情緒，也假意輕鬆的一聳肩頭，「那就在擁抱一下好了！」

  再次擁抱，兩個人好不容易靠近的心又疏遠了，若水的眼淚終於還是控制不住，一下子決堤，在莫簡言的衣服上留下了痕跡。

  「對不起！」莫簡言溫柔的拍著若水的後背，貪婪的涉取對方發梢上的香氣，像是要把這股子香氣刻在腦海里，飽含歉意，「除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說些什麼！」

  若水在莫簡言平順的衣服上抓出五指印痕，心裡的害怕無處言說，深呼吸一下，驟緊的心臟放鬆了不少，戳著自己的鼻子，將眼淚收了回去，推開莫簡言，盯著他看。

  一下子就瞭然了，若水知道對方又在說謊了，他還是依舊沒有變，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一句謊話也不能說，不然就會像這個樣子，四處閃避著自己的視線，飽含深意的說，「不用說什麼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一個人，你唯一對不起的人是你自己！」

  莫簡言見若水這樣子說心裡的難受翻江倒海朝自己湧來，也許若水說的是對的，他對不起很多人，首當其衝的就是若水，可自己要是不把話說開了，未來受傷害的人又豈止若水一個人！

  若水說的也沒有錯，他最對不起的人是他自己，不能光明正大的對喜歡的人表白，只能望著畫本上的人傻傻出神，深夜時躲進被窩裡偷偷上網搜索若水帖子，從那些有限的訊息當中知曉她今天做了什麼事！今天的心情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