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被劫
2024-09-22 16:23:12
作者: 快老樂
「淇淇,快點,快點啊!」
「別催啦!我擦下口紅!」水淇對著鏡子,將唇彩在嘴上一通亂抹,抓條絲巾就往門外跑。臨出門前,還不忘回頭叫著弟弟:「小宇,記得待會兒幫我收一下快遞啊!別偷懶裝不在家啊!」
「又在網上瞎買東西!」坐在車裡的老娘不以為然,跟坐在駕駛位的老公抱怨,「這以後嫁人了,怎麼能存得下來錢,怎麼過日子。」
水淇衝出屋子,看到老媽和老爹已經坐在了車裡面。
見她跑出來,老爹眉毛一挑,面露欣賞,贊了聲:「漂亮!」在他的心中,女兒就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老婆都得往後站!
做媽媽的看著老公的狗腿樣,搖著頭,「當了這麼多年的黃臉婆,你就從來沒誇過我!這妮子哪怕丑得連狗都不理,也就你拿她當個寶,認為她舉世無雙!」
「媽!」坐進車,用眼刀殺過她的老媽,「我是你生的哎,我要是丑得成狗不理,你不怕我老爹拿刀殺你,說你紅啥出牆啊!」
一句話說得做媽的無語。想想也是,自己和老公都是上上之姿,生出個丑閨女的概率,還真是不高。
見女兒撇嘴,老媽就招呼老公,「快點吧!」
「去那兒啊?」水淇好奇。
「先去把車提了,然後開車去東朝!」她看見老爸從後視鏡里正瞪著她。
「什麼?」她吃了一驚。後視鏡中的老爸的臉,突然間,變成了那個御林軍刺客的,一旁的老媽,怎麼突然變身就成了面露猙獰的太后。
兩個人轉過頭,冷冷的笑著,惡狠狠的看著水淇。那刺客的手朝她的脖子掐了過來,太后操起一把匕首,對著她的心就扎了過來。
「不要啊……」她嚇得大叫,「不要……」
「啪!」臉上挨了一個重重的巴掌,瞬間將她打醒了。
誰?
她努力地睜開眼睛,朦朧中看到一個低矮的小茅草屋。
「小珠嗎?這是哪兒!」頭痛,太陽穴突突地跳著,感覺像要爆血管了,渾身的不自在。剛剛是不是有人打她?
「陰曹!」極冷的聲音,乾巴巴的,聲音有幾分刺耳,像是刀子在玻璃上划過,讓她直起雞皮疙瘩。
什麼?!
她立刻清醒了,發現自己躺著。目之所及,是個極陌生的環境。低低的草房,四邊的牆是土坯堆就,沒有窗戶,只有一個不像門的門,陽光從牆壁的縫隙中穿進來,照見飛屋的蚊蠅。
一邊的石頭上,坐著一個青衣的年輕男子,背對著,不知道在做著什麼。
用勁全身的力氣爬起身,坐在「床」上。
這還真是床,不知從哪裡找來的幾塊木板,上堆著幾堆已經發黑的稻草,一些不知名的小蟲子,在裡面爬來爬去,讓她吃驚的是,她竟然在裡面看到了一條長長的蜈蚣。
她連忙朝邊上坐坐,這要是給它咬一口,也是夠我喝一壺的。
「你是誰?我在哪?」她記起來,她是被刺客劫了!
可是她左右看看,並沒有發現太后的身影。
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粗布的,灰黑色,倒也不是很髒,看上去有些像村婦的。
用手摸摸頭上,髮髻已經散開,只用了一條布袋子鬆鬆地扎著,簪環、首飾等也消失不見。看樣子,在被換衣服的同時,也遭了一次洗劫。
她有些肉痛。
那對手鐲,是上好的翠玉的,不光水頭足,雕工也細的很。拿到現代,怎麼說也得幾十萬人民幣啊。
搶劫啊!
低頭看看肩上的傷口,已經被布條橫七豎八的裹了起來,而被匕首傷到的右胸,也不覺得痛了。
這身體的痛感,還是不明顯,沒有完全恢復,以前認為是遺憾,現在看來,倒是幸事了,否則這麼幾刀下來,真的會痛死人的。
「你是肉票!」男子冷冷的說:「別想逃!給你下了毒,如果沒有解藥,你活不過七天!」
「呵呵!」她輕笑了起來。不知為何,聽他說這話,覺得好有意思,特別有喜感。這年頭,抓到人,先不做別的,餵兩丸給你嘗嘗!
這才來古代才幾天啊,一年不到,就知道自己已經中了兩種毒了,加上現在的毒,就有三種了。原本月中的例診,因為被劫,也擱淺了,這下,能活的日子又少了一堆。
唉!反正大不了一死,誰怕誰啊?
聽到她的笑,男子非常詫異。沒有一個肉票會在聽到他的話之後,還能呵呵的笑,這老太太是不是嚇傻了?
他有些好奇:「你笑什麼?」
他背對著她,依舊沒有回頭,手裡不知道在擺弄著什麼。
她還是笑吟吟的。這古代,實在太有意思了。她在現代活一輩子,吃了足足沒有一噸也有半噸的藥,還是死了!可咋到了這裡,連最普通的砒霜還沒有見過,就已經在不知不覺里,被餵了三次毒藥。連傳說中的鶴頂紅都吃了,竟然還沒死成,呵呵,真強,她都佩服自己!
他一定認為自己是所有的人質中,唯一一個聽到被餵食了毒藥還呵呵笑的傻子。
搖搖頭痛欲裂的頭,直了直僵硬的背,她將身子輕輕地靠在了土坯牆上。
「覺得你威脅我的話太沒創意!就笑了!」她如實回答他。
他不再出聲。
看著他青色的背影,腦子裡琢磨,很想知道現在在哪裡,是什麼時間。
為什麼就她一個人在這裡,劫持的那個黑衣人呢?
雲沐天現在什麼反應?
同時劫持的那幾個人,不知道現在吉凶如何?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突然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轉身對著她。
他個子並不是很高,一米七五左右。黑黑的眉,深凹的眼眶裡一雙銳利的眼睛,厚厚的嘴唇,黝黑的皮膚,看著有點像是南方人。
相貌實在是一般般,屬於撂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種。
一身青色的短衫,褐色的褲子,半卷了起來,一雙鞋邊都磨破了的敞口黑布鞋,這一身活脫脫就像個剛剛從地里幹活回來的普通農人,實在,實在不能把他歸在刺客那類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