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真想我走?
2024-09-20 18:07:43
作者: 初六月
她後退兩步,離他遠些,冷冷道:「我看你沒頭暈了,酒醒快走。」
清脆好聽的聲音打破了這空曠的沉靜,他沒有立即回應。
柑橘幽香撲面而來,在他鼻尖跳躍,髮絲隨風舞動,發出清香,一看便知她剛洗完澡。
他心底一動,目光迷離不清,如同一處迷霧籠罩的湖泊。
「如果,我不走呢?」
「不走?那別怪我...」報警。
話說到一半,宴北辰突然長臂一伸,拽著她的手臂,將她攬入懷中。
細軟髮絲被風吹起,像是小爪子輕撓下巴,他喉結微微的滾動。
陸初月心裡咯噔一下,欲想掙脫束縛,可那人卻用手固定住她的腰。
不去看他的臉,卻能感受到他扣住她的那隻手正在發燙。
灼熱呼吸灑在皮膚上,惹得她頭皮一陣發麻。
宴北辰傾身過去,不給她留呼吸的餘地。
陸初月一怔,伸手推他胸膛,惱羞成怒道:
「宴北辰,你放手...」
這人好煩!回國見他三次,都是這般無賴劣行。
又羞又惱,只想離他遠遠的。
掙扎中,不知男人是不是別有用心,輕輕扯一下,襯衣露出健碩的胸膛,蜜色的肌膚,條紋清晰而剛硬。
跟著,後背疤痕也赤果果展露出來,猶如一道深深的溝壑,劃破了肌膚的完美。
很是刺眼!
她眼神頓住,放棄掙扎。
月光柔和似絮,如一盞天燈懸在暮色中,讓這氤氳屋內添了些光暈。
腦海浮現出他義無反顧為自己擋槍的畫面,眸子裡有東西在微微閃動。
輕聲呢喃,「這疤痕...怎麼還沒祛除?」
現在醫療水平精湛,要想祛除傷疤,不費吹灰之力。
她不明白,宴北辰為什麼不消除這道醜陋的疤痕。
「嗯,公司忙,暫時沒時間。」
宴北辰慢條斯理,燈光打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似笑非笑看著她,意味深長道:
「作為男人一道傷疤算什麼,只要沒人對我拉拉扯扯,就不會看到,你說是吧?」
陸初月沒由得耳朵一紅,只覺這人討厭。
他不疾不徐把領子收回去,看她有些奇怪看著自己,不禁打趣道:「我身材有這麼好麼,看夠了嗎?」
「少自戀,誰看你了!」
她連忙撇開頭,柔軟的髮絲輕輕觸碰自己的臉頰,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
心裡鬱氣不知何時早已煙消雲散,見他酒醒,抬眼看向他,語氣平靜道:
「不早了,我要睡覺,這裡沒有多餘房間,你離開吧。」
她語氣冷漠得要命,宴北辰眼神變得黯淡無光,唇角微微下垂,仿佛整個世界都失去了顏色,只剩下失落。
「這麼晚了,你真希望我離開?」
她毫不猶豫,點頭。
見狀,他心裡像壓了一塊沉重石頭。
隨後慢慢放開她,站起身來。
窗外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紗,投下一片溫暖的光,卻無法溫暖他內心的陰霾。
「好,我走。」
宴北辰聲音微弱不穩,轉身往門口走去,只是走得跌跌撞撞,仿佛一副沒酒醒的樣子。
走到門口,陸初月蹙眉,不禁開口叫住他,「今晚誰送你來?」
「我自己。」
她倏然一驚,再開口語氣有些不悅,責怪道:「你喝酒還開車?」
宴北辰微笑不語,轉過身去,正要邁開腳步離開。
她心底一陣發虛,忙開口,「等一下,我...我打電話給陳助理。」
宴北辰溫和的笑笑,「不用打了,他現在A市出差,明天才回來。」
「哦。」她想了一下,「我叫輛車送你回去。」
見她關心自己,宴北辰眼尾精光流轉,若有所思盯著她看,用開玩笑語氣說:
「這麼關心我?我在想,如果我真出點什麼事,你是不是也像現在這麼緊張我。如果是,我還真希望自己出事。」
「不要胡說...」
忽然,陸初月覺得自己的下巴被人捏了起來
抬眼,對上男人的俊臉。
「真想我走?」他重複問了一遍,眼睛裡溢出了幾分期待。
過了許久,她抿起唇,眼神有些閃爍。
「你...若不嫌棄,今晚就在這裡將就一晚吧。」
話音落下,他眼睛放大,露出明亮的笑容,脫口而出。
「好,那我不走了。」
陸初月臉頰飛上一抹紅暈,但很快就隱藏起來。
「這裡沒有多餘房間,你今晚只能睡沙發。」
宴北辰目光曖昧的在她身上打轉,揶揄的開口。
「沒事,只要能留下,睡哪都無所謂。」
話說得坦蕩,任誰聽了都明白什麼意思。
陸初月兩頰發燙,立刻抬步往自己臥室走去。
突然想起什麼,轉過身來,「有件事,我想問一下你?」
他目光柔和,語氣溫柔繾綣,「有問必答。」
她微微揚起臉,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開口:
「你跟我實話實說,我護照是不是你偷走的?還有,今天上午我無法登機,是不是你指使?」
她定定看著他,眼裡的質疑都快要溢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狹小的客廳響起一聲無奈嘆息,悠揚綿長。
他的臉有些蒼白,清冷自艾,良久才開口說話,聲音很輕。
「我說不是我乾的,你信嗎?」
眼眸的失落一閃而過,陸初月盡收眼底。
她愣怔站在原地,仔細凝視著他。
暗自思忖,難道自己誤會他了?
邱澤說委託關係辦理假證,可這是違法的,親生舅舅也不能知法犯法,她猜測,這護照也許是假的。
只是,護照為何找不到了呢?
想得腦瓜子疼便不再想了,抬起頭來,見宴北辰眼神幽暗,也不說話,就杵在那裡,神色滿是寂落。
心頭湧上一股內疚之色,小聲說:「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撂下這句話,陸初月不願停留多一秒,慌忙轉身回了房間。
宴北辰望著她落荒而逃,邪魅的笑容從嘴角划起。
淺淺嗅了嗅,四下里只余了女孩兒好聞的柑橘香。
他躺在沙發上,微微地眯起了眼睛,腦子裡全是她的一顰一笑。
想著想著嘴角翹起,輕輕地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