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似醉非醉

2024-09-20 18:04:07 作者: 初六月

  「宴北辰?」

  陸初月上前幾步,待看清來人後,整個人傻在原地。

  「你、你為什麼在這兒?」

  宴北辰斂目低眉,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著波光,霧氣朦朧,過了半晌才輕聲呢喃:

  「剛好路過,來找你。」

  他閃爍其辭,語氣乍一聽有點虛。

  陸初月當然不信這人專程來找自己。

  冷風凜冽,酒氣混著淡淡的檀香味縈繞在她鼻尖,眉心微蹙,厲聲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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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喝醉了?」

  突然,看到他幾乎很少開的亮銀色邁巴赫跑車,明晃晃停在路邊。

  她柳眉倒豎,眼中閃過慍怒之色,不禁發問:

  「喝酒了還開車?」

  江沅市至這裡大約三百公里,開車五小時,他一向愛飆車,猶如閃電一縱即逝,不要命似的。

  現在路途遙遠,還在風雪夜裡駕駛,若發生什麼事兒,該怎麼辦呢?

  即使對他沒好感,但也不願意聽到他出事的消息。

  若這男人真酒後駕駛,那麼她必定二話不說打電話給交警叔叔,讓他吃一塹,長一智。

  自己不是他那些親昵的追求者,想幹嘛就幹嘛,危害社會安全。

  「喂,宴北辰!」

  他垂眸一言不發,陸初月輕聲喚道,見男人依舊沉默,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她輕嘆口氣。

  忽然,陳暨的電話打了過來,問她有沒有見到boss。

  「見到了,現在和他一塊兒,」她瞪了眼身側男人,沒好氣地問,「他喝酒了,你怎麼沒送他過來?」

  「陸小姐,你誤會了,是我送宴總過去的,我現在正坐高鐵回江沅市。」

  陳暨謹記boss對他的交代,趕緊說:

  「今天宴總去A市參加晚宴,突然接到老爺子電話,知道你回去了,勒令boss一定要跟去,A市距離桃源鎮二十公里,我開車送宴總過去,自己則坐車回江沅市。」

  聽完,她暗暗鬆口氣,看著面前的人有些頭疼,不知道拿他如何是好。

  剛想開口問能不能派個司機來接他,電話那邊傳來陳暨的聲音,語速飛快,生怕她懷疑什麼。

  「先這樣吧,高鐵上信號不太好,宴總那就拜託你照顧一下啦,行李在車後備箱,我先掛了,再見。」

  「陳助理!餵......」

  嘟嘟——

  緊接著電話傳來忙音,陸初月心裡翻了個白眼,宴北辰就像燙手山芋朝她扔了過來。

  眉眼染上了一絲鬱悶,她收起手機。

  就在這一瞬間,宴北辰沒有站穩,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她身上,神志不清。

  「宴北辰!」

  她嚇得嬌容失色,連忙扶住男人,他強壯體魄的,比她高了一個頭還要多。

  唇齒間溫熱的氣息拂過臉龐,惹得頭皮一陣發麻。

  她有些慌張,伸手推他腦袋。

  「宴北辰,給我起來,別睡呀!」

  可眼前男人卻巋然不動,整個人倒在她身上,身形不穩,醉得癱成一團,扶都扶不住。

  陸初月看他一眼,正了正身子,隨後將他的臂膀搭在自己脖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聽到了宴北辰近在咫尺的低喘和呼吸聲,很克制的那種。

  兩人的距離太近了,男人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臉頰,肩膀,還有鎖骨。

  熏得陸初月的腦袋像是一團漿糊。

  一瞬間,臉上染上一絲的緋紅。

  強制壓住自己慌亂的內心,轉頭看了看男人,發現他仍然不省人事,這才安下心。

  來到車前,她伸手往那人兜里取車鑰匙,但西裝口袋尋不到。

  低眸看去,筆直的西裝褲左邊兜里微微凸起,她不禁有些汗顏。

  立即伸手去取,手指尖剛探進去,他灼熱的身軀貼了過來,溫熱氣息灑在她眉心,帶著似有似無的癢。

  倏地,她觸碰到男人身下滾燙的某物,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一般,猛地把手抽出來。

  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陸初月覺得自己的臉頰燙得都可以煮雞蛋了。

  隨後咬咬牙,三下五除二把鑰匙掏出。

  瞥了眼男人,發現他此刻緊閉雙眼,舒了一口氣。

  腦海閃過一些片段,只覺剛才那炙熱的溫度還遺留在手心。

  她鬱悶甩甩腦袋,隨即扶他坐上車,而後自己坐上駕駛座。

  第一次開豪華,她有些不熟悉,折騰了一會兒,磕磕絆絆總算啟動車子。

  冬夜裡,陸初月專心致志開著車,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前方,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側的男人。

  夜幕沉臨,路燈層疊亮著,車窗外道路兩邊的夜景是出人意料的美麗。

  黑暗裡,宴北辰側頭望向窗外,閉合的雙眼此時此刻眸光明亮,哪裡還有半點醉人的模樣。

  腦袋裡浮現出剛才他故意貼近她,她慌慌張張的樣子,有些可愛。

  另外,她觸碰到自己那裡,臉頰一瞬間紅如朝霞的樣子。

  宴北辰飽滿的喉結微不可察地滾了滾,唇角微微上翹。

  這趟來得值。

  早知道趁著頭腦發熱,直接一口攫住她的香唇。第二天直接說酒精誤事,反正她又不能拿自己怎麼樣。

  想了想,罷了!

  若真這樣做,怕她生氣不理人,慢慢來吧。

  車廂里,縈繞著女孩兒淡淡的柑橘味。

  在陸初月看不見的角落裡,男人嘴角彎起,臉上淨是孔雀開屏的表情。

  三十分鐘後。

  陸初月開車到家,房子是小三居,裝修得比較簡單,而且房子裡空蕩蕩的,不像是有人住過。

  和宴北辰的莊園自然無法比,但五臟俱全,小而精緻,她已然知足。

  屋子半年沒住人,她回來前委託王莎莎找家政打掃了,否則自己回家就沒地方住了。

  扶宴北辰來到臥室,陸初月打開暖氣,動手幫他脫下西裝外套。

  回客廳找出醒酒藥,倒了杯開水,隨後走回臥室。

  宴北辰半靠在床頭,臉上露出難受之色。許是喝了酒,他臉色薄紅,眼尾都染了幾分糜爛綺麗的紅。

  男人雙目緊閉,眼皮微動,長長的睫毛也跟著顫動,仿佛蝴蝶撲扇的翅膀。

  陸初月走到床沿邊,扶他坐起來,用哄小孩的語氣軟軟道:

  「宴北辰,醒一下啦,先吃藥再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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