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我同長祈一樣，也想修學武。」

  王野顯然沒想到她會如此選擇:「為何？我們百瑛宗修習武的女子少之又少，這醫毒應當更適合你一些。」

  其實這氣早在拜師之時師父就開始教習她，自身的雙生血脈又已經是醫毒雙修，唯一缺的便是這武，當時師父說等他四年出關之後，便對她指點一二。

  可誰又知道才三年，天下就已經大變呢？

  

  「好奇。」

  「好一個好奇，那便如你所願吧。」

  然後一本秘術書籍便從王野手中飛向何汀安，她右手一伸，那書籍便已經被握在手中。

  「你們二人當真是有緣，先前應試為一組，如今又選擇了同一門，以後相互扶持，必成大器。我便是這武學的老師，你們還不快拜師？」

  兩人相視一笑，「撲通」一聲，便齊齊跪在地上。

  「弟子何汀安」

  「弟子長祈」

  「拜見師父！」

  ……

  秘術教習大會結束後，兩人便被王野引到了千步梯上的武學修習之山，菩薩泉。

  「這武學之山竟取名菩薩泉？著實出人意料。」長祈的嘴依舊停不下來。

  「我就知你理解不了這其中意味，小呆子一個。」王野拿路邊的樹枝敲了敲他的頭。

  「什麼嘛，猜不出來不是挺正常的嗎？」長祈悶悶的嘟囔一聲。

  「送行無酒亦無錢，勸爾一杯菩薩泉。武學之中的一杯菩薩泉，是不求利益不求名利的武學之人，最真誠的待人之道。」

  聽聞何汀安的回答，王野便哈哈大笑起來：「正解，正解，果然只有他是個傻小子。你們二人一同，我倒也能輕鬆不少。」

  何汀安雖是這百瑛宗宗主謝北亭的唯一弟子，但是只去過最高峰千燈塔修練，百瑛宗的其他事物也只是聽師父說起過一二。那時候從千燈塔看菩薩泉，光禿禿的，全是沙石。從遠處看就像是一片小沙漠一般。

  「不是，師父。我們菩薩泉怎麼全是沙石啊？」長祈看著眼前的場景直接愣在原地，剛剛在千步梯還是美如畫，到這菩薩泉便成為荒漠一片了？

  黃沙隨風飛舞，沙石遍地，長祈剛說完，便被飛出來的幾粒沙石砸中了臉。

  「這是陣嗎？」長祈被砸中後才反應過來，他一說完便被砸中，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操控。

  黃沙在空中極速旋轉，掀起一陣陣的強風，何汀安差點被這風吹的站不住腳，直直的往後晃。

  「哎喲，夠了夠了，你別把我新收的小徒弟吹走了啊。」王野擺了擺手，對裡面說道。

  那風戛然而止，沙石在這一瞬間全部落到地上，所有的一切的都重回平靜。

  從山門裡面走出來了一個老者，一張熟悉的面孔便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這不是在虛空之境裡面的老者嗎？當時僅僅一團黑氣就把他們兩人打的半死不活。

  「你們二人竟都進了百瑛宗，好啊好」

  何汀安看著這老者腰間的佩劍，看來確實是這菩薩泉的老師，沒想到連氣都如此之強。

  「這是你們一言夫子，一言夫子的機關，可謂是天下第一。」王野在旁邊介紹道。

  「幾日後我便會舉行試學大會，屆時希望你們二人能拔得頭籌，為我菩薩泉爭光啊。」一言拍了拍兩人的肩膀，便借風御行走了。

  王野又拍了拍兩人的肩：「今日給你們的秘術必須給我好好練，若是在一言夫子的試學中勝出，他便會從他自己的機關閣裡面抽出一件寶物贈予你們。」

  「給我拿到，聽到了沒？一言的東西，那可都是好東西。更何況還可以得到百瑛花一株，對你們這種雲收境二三層的小弟子來說可是極好的提高修習的東西。」

  何汀安到了居住之所，便開始運起內息試圖壓制自己的雙生血脈。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血斑越來越濃了。看來她勢必要在這一次的試學大會之中一舉奪魁！就算不是為了那件寶物，那株百瑛花她也一定要拿到。

  這菩薩泉不是沙石，就是長竹，這片小院坐落著十幾個住屋，應是師哥師姐所住之地。

  長竹被風吹起，發出「沙沙」的聲音，

  「這窗戶坐著可還舒服？」何汀安給自己倒了杯茶，都不曾朝窗台看一眼。

  竹窗之上，坐著一男子，身形高大，手腕處戴著一個形狀似竹葉的銀鐲。頭髮則被一根黑色長帶高高束起，嘴裡還叼著一片樹葉，就差把桀驁不馴四個字寫臉上的。

  「我們菩薩泉的窗戶，必然是好坐的。」

  何汀安又倒了一杯茶，把它往窗戶的方向推了推：「師兄，請喝茶。」

  「我們這菩薩泉竟然來了個長的如此漂亮的小師妹，幸事幸事啊！」說完便「咻」的一下坐到了她的對面，端著那杯茶喝了起來。

  何汀安微微挑了挑眉，竟有如此快的輕功？看他的面貌，應該也只是比他們早來五年罷了，看這個樣子怕是已經到了的境界了。

  這莫非就是師父幾年前曾提過的那個菩薩泉新來的天賦極高的弟子？一來便突破了雲收境，直逼登臨境一層。

  「何……」蘇元蘊看著他，輕點著自己的頭。

  何汀安以為是師父早已經說起自己的名字，點醒道：「何汀。」

  蘇元蘊笑著搖搖頭：「不，這不是你的全名。」

  「何汀安？」

  何汀安掛在臉上的笑陡然一僵，如今她是朝廷全城緝拿的罪犯，她本以為不會有人認出她來：「師兄，恐是認錯人了。我的全名就叫何汀。」

  「好，你說不是便不是。」蘇元蘊端起面前的茶一飲而盡。

  然後起身留下了一句「我叫蘇元蘊，姑蘇的蘇，小師妹可要記住了。」

  蘇元蘊？難怪認識她，只怕從前應該是見過幾面的，只不過她已經沒了印象。

  原來這尚書府的二公子不是消失不見了，而是來了這百瑛宗應試。

  三日後，百瑛宗一言夫子試學大會。

  閒雲峰為五山風景最為絢麗之處，冬暖夏涼，夏風所到的地方，便會帶起一陣輕輕的花香，沁人心脾。

  一言立於高台之上，背靠青山，偶有花瓣飄下來。

  「每五年的今日，我都會在此處開展試學大會，我身後的山門將會打開，裡面是我機關閣裡面的劍冢，都是些認主的好劍。若是有有緣人能被我這劍冢之中的劍認主，那拿走便是。另外，戰到最後的三位弟子，我會贈百瑛花一株，最後的勝者可以在我的機關閣裡面挑選一件帶走。」

  頓時，下面參加的大約三四十來位弟子都竊竊私語起來。

  何汀安剛來便看見了站在遠處，抱著雙臂的蘇元蘊，他應當是上一屆的最後勝者，顯然是來看熱鬧的。

  但是目光一掃，便看見了人群之中幾個熟悉的身影。

  師父應該是未說過門外弟子可以進入這百瑛宗來參加這試學大會？

  「但此次試學大會，經幾位長老商議，增添了些許不同。」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投來了激動地目光，每個人的鬥志的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