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四:古怪
2024-09-20 17:16:27
作者: 加冰砂糖橘
坐起身後,將人撈起。
「阿零,莫要再睡了。」
他無奈嘆息,口中喃喃道:「真不知昨夜究竟是怎麼了,今個才能這般嗜睡。」
越說心裡越擔憂,覆手在她額間,倒是不見有什麼異樣。
將榻尾放著的衣物拿過,也不再管她能否醒來,先替她穿著。
可他縱然近來多與她親近,可為她穿衣卻也是第一次。
雙耳紅彤滾燙,他只覺自己如同暖爐,就是雙手也有些顫抖,眼角不自覺濕潤。
又隨著懷中人突然一動,而止了動作。
一顆心也是撲通亂跳,輕舔唇瓣,一陣口乾舌燥。
「昨天晚上和瑤姐聊得開心,沒有注意時間,好似睡著是天已經蒙蒙亮。」尹零露慵懶說著。
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側頭找尋著衣袖口,伸頭穿進。
又轉向另外一邊,同樣穿上,至於整理的工作,那就交給季宴安了。
她冷靜得仿佛這本來就是他的事情般。
為了讓他能更好地給自己綁腰帶,還往後挪動不少,更是坐直身板。
身子隨馬車的行進而搖晃,半眯著眼睛也不時微仰起頭來,那看的季宴安頓時血脈僨張。
他自覺自控力也是極好的,可每每一遇上她,便總是不由自主。
對此更是欣然接受,並不覺有何不妥。
出手將人扶住「阿……阿零。」眼神躲閃著,不自然開口。
「阿姊送來消息,說是找到了南榮少主,你的毒或能得解,馬上就到金華館了,你且醒醒神。」
她扭身撤離開季宴安扶著她的手,「嗯好。」突然一陣噁心感,低頭躲過,按下不適,以免叫他知道,反而更會擔憂。
拉動著衣擺,嬌怪道:「快給我穿衣服,我不想動了嘛。」
「哦哦哦好。」
他當然不會拒絕,只是你想讓他理得有多好是不能夠了。
以至於臨下車了,尹零露還是只能自己再整理整理。
而後才隨他下車,才走近,撲鼻而來的藥香令她心曠神怡,不禁腳步都加快了許多。
踏步上台階,聽得門內一道冰冷的女聲「來者何人。」門也隨之被打開。
一名綁著兩團啾啾的小女娃出來,肉肉的臉蛋還紅撲撲的,很是惹人喜愛,瞧著應只有個六七歲。
頂著一雙濃眉大眼瞅著兩人,雙手插兜目不斜視,氣勢凌人。
幾人動作隨之一僵,尹零露收回腿,笑呵呵望著小女孩。
「你好呀!小奶糰子,我們是來找你家少主的。」聲音輕柔。
但小女孩不為所動,撇頭不看她。
「我是問你叫什麼,不是問你來幹什麼。」她氣呼呼的,語氣稚嫩。
季宴安隨即上前,嚴肅道:「天盛沐國公府,季宴安,攜夫人前來拜見。」
竟得來女孩的「嘖嘖」不屑,走到尹零露面前,拉住她的手。
「你這男人不行,連你的名字都不說出來。」
又扭頭盯向佩鳴於白「你們不准進。」
然後就帶著尹零露進館,這下可給她整凌亂了。
聽這話女孩應是知道他們會過來,也是認識他們的。
但剛剛卻攔著他們不讓進,而且這會又如此親昵,拉住她就往館裡去。
可之前不是說這位南榮少主是位隱世高人嗎?莫不是這女孩就是高人的孫女吧。
「你認識我們?」她溫柔問著。
「那是自然,樂阿姊到時就已經告訴過我,說你們會來,我昨晚才睡在前院的。」
女孩說的自信滿滿,倒叫尹零露有些困惑。
樂阿姊,這人別是舒樂吧!
「那你叫什麼名字呀?小奶糰子。」
「團團,樂阿姊起的。」
尹零露看著身前給自己帶路的團團,思緒不斷將念頭往舒樂身上去。
又想起來的時候季宴安就曾說是舒樂送來的消息,當即更確定團團口中的樂阿姊就是舒樂。
「那你的樂阿姊在館裡嗎?」
一問接一問,只是這一次卻沒有得到團團的回答,只拉著她越走越快。
直到將他們帶到房間後,立馬撒手。
「好啦,你們先在房間裡休息一會,等會我家少主就會過來。」
說罷掉頭就跑,根本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
「哎!團團!」尹零露跟著出門,呼喊著她。
可是小孩跑得太快,就算她喊也不停。
如此莫名其妙,叫人摸不著頭腦。
「這小孩,真是奇怪。」
蹙眉轉身,不滿看季宴安一眼,幾步走到桌邊坐下。
驚得他屁顛屁顛跟著一起過去,討好開口:「世外高人嘛,來都來了,總能見到的。」
殷勤為她倒上杯茶,遞到她手中。
她接過之後並沒有喝,本就不渴,她只是太困想睡覺而已,而且心中也有很多疑問。
抬眸對上他眼睛,定定看了看一會,看著他目光下移,落在她手上
「季宴安,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他搖頭不解,出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
「手怎麼這麼冰。」
問都是白問,人根本就聽不進去話,也沒有半點思考。
「前世這個時候,你早應該和漢寧王世子南下,但如今你在這,那麼便只能是漢寧王世子南下。」
「這有個不應當的嗎?我是要陪夫人的。」他不覺有問題,開口反駁著她。
「反倒是你,阿零。」突然抓緊她的手,另一手撫上她後背。
暖暖的笑顏柔光望著她。
「別想那麼多,待你痊癒,我們便回去成親。」
話出口,他還是沒有說心裡話。
他不是傻子,能察覺到尹零露有事情瞞著他,可是無論她怎麼問,都不會講實話。
心知即便是他問,也不定能夠問出什麼,與其叫她心生警覺,還不如不知道。
可尹零露害怕。
自從知道很有可能就是最新發現的那道古墓是這個朝代的以後,她就總是惴惴不安。
尤其是那支簪子。
若是季宴安給她的,那應當會有能夠證明墓主人身份的東西,可那墓主人無名。
而且若不是她,墓地怎麼又正好在池邊不遠處。
那池多半就是鳴戒池啊。
最讓她想不通的是,既然是她,怎麼旁邊沒有季宴安。
按照季宴安對她的重視,必定是要生同裘死同眠的。
即便到了今天,最有可能的便是,那墓主人並不是她。
然而她又不能對季宴安說實話。
看著面前故作淡定的人,心生愧疚,撲去將人抱住。
「宴安,你會一輩子都只愛我一人嗎?」
思緒紛飛,她此刻想做的,只有一而再地確認他的心意,以撫平心中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