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四:心火太旺
2024-09-20 17:13:11
作者: 加冰砂糖橘
跪步向前,直到季老夫人面前才停下。
「祖母,我不服,皇兄自有皇子為他排憂解難,我不能去,我還要哄阿零呢。」
任憑他再心急,也由不得他拒絕,季老夫人是鐵了心的不想讓他再見尹零露。
觀他此刻腦子還不清醒,季老夫人也不著急,命人備了茶後,就靜靜等著他醒酒。
而自己則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銀檬拿來薄毯給季老夫人蓋上,這般躺著,竟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經深夜,季晏安的酒也醒了不少。
慢慢睜開眼睛,就看見他跪得筆直,一聲不吭低頭靜思己過。
「可清醒了?」季老夫人問道。
他點點頭,仍舊不敢抬頭與季老夫人對視。
也已經明白,自己今日所做,有多不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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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他想為自己辯解,但那都是廢話,與最後的結果而言,都毫無益處。
季老夫人也是嘆氣,想他年華正盛,難免心火過旺,只是二人畢竟未成婚。
也怪她思慮不周,這種事情該早做準備才是。
給銀檬一個眼神,銀檬轉身往裡去,拿出季老夫人床後箱子裡,那壓在最底的幾個捲軸。
出來後給到季晏安手中,他抬眸接過,「祖母,這是何物。」
那捲軸看著有些年份,想著應是個稀罕物,所以並沒有立即打開看。
而是等著得到季老夫人抬手示意後,才小心打開。
「孩子,你若覺得難耐,祖母明日命人挑幾個家室清白的送你房裡,但尹娘子,你萬不可行差踏錯。」
捲軸上的彩畫入目,又加之季老夫人的話,令他瞳孔耳膜如受巨大打擊。
萬分嫌棄將那捲軸丟到地上。
「祖母,莫再說了。」他捂耳不想聽。
「怕什麼,按規矩,尹家是要送試婚丫頭的,但我今日問過尹娘子,她並不願意。」
本還搖頭晃腦,試圖尖叫掩蓋季老夫人聲音的他,一聽到尹零露,立馬住口。
季老夫人眼中閃過一抹精明。
「可你總該懂點事,不能叫尹娘子嫁過來受罪不是?」她說得緩慢。
「所以啊,就聽祖母的,也不收多的,就兩個,這捲軸呢你也拿回去。」
瞅著眼前安靜聽講的孫子,她很是順意,隨即就招呼銀檬。
剛伸出的手被季晏安迅速抓住,眼透寒光,盯著季老夫人。
「祖母,你這麼做,只會害了孫兒,明知阿零不願意,你還要如此,我絕對不會答應的。」
「那你就把人接府上?還用我的名義?」
「我……」季晏安啞口無言。
這話他無法反駁,今天的確是他做得太過分。
可是一想到阿零本就不願意與自己親近,就算心中有無數想法,也從不與自己實談。
而現在,他的祖母竟然還要為他選妾,那家高門大戶里,是女君還未過府,先納妾的,說出去豈不是讓人恥笑。
「祖母請恕孫兒不能聽命。」
後退一步,說罷重磕在季老夫人面前,然後憤而起身離去。
讓他納妾,還不如接了皇帝的差事,哪怕少見阿零幾日,也好過讓阿零一輩子記恨自己的好。
看著他疾步離開,季老夫人心情舒暢,哪還有剛才的煩悶,樂呵呵起身。
「這死小子,可算有人管得住他了,好哇!」
上了床也不忘叮囑銀檬,「朝會不可耽誤,若他起不來,就去催催。」
果然真如季老夫人料想那般。
他回房時已然丑時一刻,如果不是銀檬去催,他必然是起不來床的。
等他進了宮,入了朝會,聽著眾官員喋喋不休,與皇帝說的那叫一個你來我往。
本就沒甚精神的他,顯然更困,站著都能睡著。
台階上的幾個皇子自打看見他起就覺得他不對勁,這個竟然還睡得前俯後仰。
雖說幅度控制的很好,但也不能叫皇帝看著不是,於是楚緒往楚喬旁邊去,為他擋住皇帝的目光。
而整個大殿上,他又居於武將中的二列第二位,沒了皇帝,處於他身後的各官員自然看得一目了然。
加之他身上還帶著些許酒氣,側前方的尹侯嗅了嗅,尋找著哪來的酒氣,正往後轉頭。
好在溫崇柔及時將他推醒,猛然睜眼,就對上看過來的尹侯,他立刻微笑以對。
「周卿。」
隨著皇帝點名,他們同時目光一變,帶著狠意看向周末傳。
周末傳不慌不忙出列,抬手行禮「臣在。」
「此次督察運河一案就交由你全權負責,另外再讓季卿給你打下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季晏安,誰人不知,朝會他都能睡著,只怕根本就不知道這會子說的何事。
季晏安也很懵,有了昨晚季老夫人的話,他方才也是打算主動請纓的。
但還不等他開口,皇帝就已經下令讓他一起。
震嘆之餘,又覺得自己像是被耍著玩似的。
而周末傳則詫異大過看戲,不給他配個文官,竟然還加個毛頭小子,真是令人鬱悶。
可這是皇命,不能不聽。
他個季晏安都只能領旨謝恩。
隨後,皇帝又定下今年秋獵由楚緒和慎王負責後,才散朝。
楚緒好奇得很,當即就去找季晏安,楚喬也一同過來,三人並肩而行。
楚緒率先開口:「小叔,你昨個做什麼去了?」
做什麼?旁邊還有這麼多人呢,他竟然也如此大膽,真是被他那王妃帶壞了。
季晏安白他一眼,只覺得他是來挖苦自己的。
「聽聞昨日……」另一邊的楚喬也開口,實在是昨天的流言非同一般。
「昨日什麼?什麼都沒有。」他想也不想就反駁。
「傳聞小叔為了哄嬸嬸,還請了老夫人出面,結果嬸嬸揚言,嗯(打)嗯(死)她也再不會對你心軟。」
奈何他不敢說全,只能用音調來表示。
季晏安聽得頭腦發昏,朝他皺眉傾頭。
這說的都哪跟哪?他就不能直截了當一點嗎?非要叫人猜,聽得他很不爽。
不過,就他那語氣,就算自己真弄明白了只怕也是個不讓自己好受的話,那還不如不聽。
恰好他這邊不想聽,那邊周末傳適時過來。
「季將軍,此次巡查,全仰仗您了。」
季晏安立馬同樣行禮「不敢當不敢當,您是大夏的功將,自然是晚輩倚賴您。」
兩人對視呵笑,簡直尬出天際。
而這齣好戲,正是皇帝所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