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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臣有尋藥之法

2024-09-20 16:37:22 作者: 樓蘭天下

  此刻她內心的不安已到達了頂峰。

  一國之君龍體受損,若被有心之人知道,難保不會司機而動。

  顧清月穩住心神,眼神流轉看向福康:「福康,你速去找到江懷延,叫他不許來探望,更不許將今日之事聲張出去。」

  她眼下最不放心的就是江懷延的二愣子性格,他要是前來,保不齊一路嚎啕將自己受傷一事喊到群臣皆知。

  福康自是明白此事重要,刻不容緩,忙叮囑慧兒照顧好皇上,便匆匆離開。

  慧兒守在顧清月身邊,不停用帕子擦拭她臉上冒出的層層冷汗:「王太醫的藥怎麼還沒熬好送來。」

  顧清月呼吸時而急促,時而平緩,每一次呼吸都會加重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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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時她後背已被冷汗浸濕,身體抑制不住的時不時打個冷顫。

  眼皮也感覺越發沉重,但她不敢合眼,生怕一睡不起。

  慧兒神態焦急的看著門口,終於等到門開,期盼的眼神從看到來人的那一刻變成了驚訝。

  昏昏沉沉的顧清月,只覺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突然出現在身邊。

  心裡一頓,努力瞪大雙眼一看,果然是他!

  「陸懷瑾你怎麼來了?」

  陸懷瑾的面色帶著病態的蒼白,他看著床榻上虛弱的人緘默不語,伸手為她蓋上被子。

  慧兒下意識起身,讓出位置,給他騰地方。

  氣的顧清月要不是沒力氣,此時早就給慧兒兩巴掌了。

  「皇上你今日行事太過於魯莽。」

  陸懷瑾看似責備,眼中全是對顧清月的擔憂。

  顧清月緘默不語,對於陸懷瑾的到來,她本來是不悅的,可對上此人的眼眸後,就不再忍心怪罪,他擅自進宮的罪過。

  寢宮內死一般的寂靜,直到王太醫端著藥進來:「皇上,此藥請趁熱服用。」

  不等慧兒接過藥碗,陸懷瑾先一步拿過藥碗,準備親自餵顧清月服藥。

  顧清月彆扭的歪過頭:「讓慧兒來就行了。」

  「難不成我餵的有毒?」陸懷瑾說完端著藥碗自己喝一口,察覺味道太苦,又吩咐慧兒:「去拿些甜的東西來,待會兒給皇上解苦。」

  「王太醫,本王問你,皇上傷勢如何?」

  王太醫如實回答:「皇上傷了內腹,急需長期的調養,可……」

  陸懷瑾蹙眉:「可什麼?」

  「可眼下獨缺一味幽魂藤,若無它,皇上恐怕難以痊癒。」

  顧清月聞言總算是清楚自己身體的情況,不免心中一沉,轉頭看向王太醫:「此藥連朕的皇城中也沒有。」

  「是。」

  連皇城都沒有藥,可見它珍貴難得。

  萬一尋不來,自己豈不是要久居床榻,真還不如直接死掉算了。

  顧清月憂心忡忡,不過內心還抱有一絲希望。

  也許多派一些人去尋,很快就能找到呢。

  陸懷瑾看出她眼中流轉的心思:「皇上你莫不是忘了,先帝也曾苦尋過此藥,但此草藥大堯根本就沒有,就算別處有,也其特殊不好找尋。」

  他一盆涼水澆的顧清月透心涼。

  這麼說來,自己沒救了?

  然而陸懷瑾話鋒一轉:「好在我這裡恰巧有尋藥的法子,只是……」

  「攝政王想要什麼就直說。」顧清月靜靜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心中牟定他會藉此機會要回兵權。

  開始猜測他的話中有幾分真假。

  不管是真假,自己也可以用兵權反牽制與他,何時能尋來幽魂藤,何時歸兵權。

  豈料陸懷瑾回答她:「皇上只要你乖乖喝藥,我親自去將藥帶回。」

  「就這?」

  「沒錯。」

  顧清月低聲嘀咕:「不會是下毒了吧?」

  不然為何不趁機要回兵權,只想讓自己喝藥。

  陸懷瑾微微嘆息:「我喝下藥已過一盞茶的功夫,要是有毒現在還能坐在這裡。」

  深知顧清月不會輕易相信,又用托盤上的銀針在湯藥里攪一攪。

  見銀針沒變黑,顧清月才張口。

  當一勺湯藥餵進嘴裡,直接苦出了表情包。

  兩口、三口……最後實在是堅持不下去,索性用被子捂上嘴:「太難喝了,還剩下多少都給你了,正好攝政王也補補。」

  「謝皇上關心,我身體已無大礙,無需喝藥。」

  陸懷瑾拉下被子,輕聲哄著:「還有最後一口,喝完馬上漱口。」

  看顧清月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他無所謂的挑眉:「不願意喝就算了,反正皇上不喝完,我不走,就這樣盯著你看。」

  「無賴。」顧清月無奈只能繼續喝。

  待湯藥喝完,候在一旁的慧兒預備伺候漱口。

  不見陸懷瑾讓位置,正想開口提醒,就見他伸手拿過杯子和手帕,在床榻邊親力親為的伺候著。

  顧清月終於含上蜜餞,滿意的勾起一抹笑意。

  陸懷瑾看她甜甜的笑容就像是個孩子一樣,與之前對自己的殘酷截然相反。

  內心對她的態度也變得又心疼又恨。

  轉頭不去看這個可惡的人:「王太醫你繼續去煎藥,務必維護好皇上身體,慧兒去到殿外守著,本王有話對皇上說。」

  顧清月開口:「你們下去吧。」

  屏蔽了外人,寢殿內只剩下顧清月和陸懷瑾兩人。

  氣氛開始變得微妙。

  顧清月先一步打破寧靜:「攝政王,現在可以說尋藥的方法了吧。」

  「方法就是我會將藥送來。」

  「然後呢?」

  陸懷瑾面色凝重:「我定會讓皇上好起來,請你安心。」

  顧清月定定的看著他,不多時冷笑一聲:「呵,攝政王為何不肯與朕說出你內心的真實想法?藏著掖著,可不像攝政王的做派。」

  陸懷瑾不可能會毫無所圖的救自己。

  罷免兵權,將他推出朝堂,對不可一世的攝政王來說,是堪比天塌的羞辱。

  思及此,顧清月越發肯定,他敢冒險進入皇宮,定是為了翻身而來。

  「呵呵。」陸懷瑾自嘲一笑,身體突然靠近,與顧清月的臉近在咫尺:「我忠心耿耿為皇上,得來的便是你的狐疑猜測?」

  顧清月迎上他的目光:「是否忠心耿耿,攝政王心知肚明。」

  兩人雖都是病人,可目光都十分堅定互不相讓。

  距離太近,他們呼吸交纏,氣氛漸漸顯得有些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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