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生氣

2024-09-20 16:35:26 作者: 樓蘭天下

  可下一秒,顧清月就牽起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輕輕揉了揉,像是在和他撒嬌似的。

  這個動作是如此親密自然,此刻慧兒要是進來看到這一幕,定會激動得喊出來。

  

  因為擔心顧清月的安危,陸懷瑾甚至派仆懷恩前去尋找下落。

  可是在諾達的京城,尋找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是何其困難。

  仆懷恩去了好久都沒回來,陸懷瑾急得不行,恨不得馬上親自出去尋找。

  可惜自己身上的毒還未清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發作了。

  只怕到時候不僅幫不上忙,還到處添麻煩。

  儘管夜已深,可他根本睡不著。

  近日來的刺殺,不久前晚上自己突然毒發,這一樁樁一件件像野草一樣在心頭纏繞。

  這明顯是衝著顧清月和自己來的。

  就在剛剛,他甚至害怕顧清月是不是中了鎮國公的計謀……

  現在看著人好好地站在自己跟前,他還驚魂未定。

  這些擔憂在聽到顧清月毫不在意地說出那句「臨時去了趟楊府」化為怒火。

  在顧清月心裡,自己的擔憂就那麼不值錢嗎?

  但奇妙的是,這些怒火因為顧清月剛下那個簡簡單單的撒嬌消失不見。

  「你——」陸懷瑾雖然不再生氣,但嘴上還是交代道。

  「下次有什麼事及時讓宮人來稟報,知道嗎?」

  「嗯,」顧清月輕輕點了點頭,握著他的手道,「這次讓你擔心了。」

  「對了,胡大人呢?」顧清月才想起來幾人原本是要商議國宴之事。

  「我先讓他回去了。」陸懷瑾見顧清月久久不歸,忙著找人打探下落。

  根本無暇估計什麼胡大人,乾脆吩咐他回去了。

  說完這句話,陸懷瑾後知後覺得冷起來。

  他沒有穿外衫,只套一件單薄的裡衣,站在寢殿裡一直等顧清月回來。

  加上久病未愈,此時他又咳嗽起來。

  他這一咳嗽,顧清月就心疼不已。

  想到陸懷瑾是因為自己受了傷,又站在寢殿等自己這麼長時間,看著眼前俊美又略帶虛弱之氣的男人,顧清月此刻心裡哪還有什麼火氣,只剩下滿滿的憐惜。

  「夜色已深,你又大病未愈,莫要來回折騰了,今晚就歇在我這裡吧。」

  陸懷瑾見顧清月主動出言挽留,也不再推脫。

  希望楊太傅能早日辦好自己交代的事情,好早日為陸懷瑾解毒,臨睡前,顧清月看著窗外的月亮想道。

  鎮國公府。

  顧封陽站在池塘邊上,看著裡面游來游去的鯉魚,眉頭緊鎖。

  站在一旁的是那位異族青年。

  「國公是在為何事煩擾啊?」

  青年緩聲問道。

  雖然嘴上這麼說,其實他心裡已經猜到了九分。

  「牧原,」顧封陽轉過頭來看著青年,眼中儘是狠厲之色。

  「你說,有的人命怎麼這麼硬呢?哈!」

  顧封陽口中的「有的人」自然指的是攝政王陸懷瑾。

  顧封陽送入宮的探子雖然給陸懷瑾下了能治他於死地的藥,最後卻被皇上身邊的太醫及時救下。

  要不然,過了這麼久,宮裡早該傳出喪號了。

  被叫做「牧原」的青年男子試探道。

  「或許這次只是意外,若不是那個該死的徐太醫留在宮裡,姓陸的早就一命嗚呼了。」

  顧封陽眼中的狠厲之色更甚。

  「國公,」男子繼續道,「要不然我們先取了徐太醫的命,然後故技重施……」

  顧封陽輕瞟了一眼他,嘴角露出一抹哂笑。

  牧原見顧封陽這表情便急忙住嘴。

  「不行,」顧封陽捻了捻鬍鬚,「這種手段用一次還好,可是現在宮裡的人已經開始起疑心了。」

  「虧你還是主上親自交代給我的人,」顧封陽打量著青年的眼中露出鄙夷,「居然連這一點都考慮不到,還故技重施。」

  此刻周圍不止有他們兩個,眾多丫鬟,小廝都站在周圍侍候著。

  顧封陽說這話時可是一點沒考慮他的顏面。

  牧原見主動為其分憂,好處沒討到,反而被狠狠羞辱一番。

  畢竟還是個年輕人,牧原聽了這話頓時面紅耳赤起來。

  「算了,最後還是要我親自動手。」說完,顧封陽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大步離開。

  德益堂內。

  楊太傅親眼看著一緒著長鬍子的老頭站在自己面前,愁眉苦臉地對著手裡的一包藥材聞了又聞。

  眼看一個時辰就要過去了,眼前這老頭還是一邊聞一邊在嘴裡念念有詞。

  最後他實在是繃不住了,開口道,「道今神醫,你這都聞了半個小時了,這到底是什麼藥材還沒確定嗎?」

  被打斷的老頭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你懂什麼?」

  「不過,你這藥材到底是從哪兒弄來的?」

  楊太傅當然不可能直接說出是皇上拿給自己的。

  「一朝中貴人送給我的,」楊太傅接著道,「那人叫我打聽出藥的來處,她還想再多搜尋一些。」

  「胡鬧!」白鬍子老頭突然呵斥道。

  「怎麼?難不成這藥還有什麼玄機?」楊太傅看著道今神醫的反應,驚奇地問道。

  「你可知,這東西可算不上什麼藥材,此乃劇毒之物!」

  「什麼?」

  道今的話讓楊太傅大吃一驚,怎麼是劇毒之物?

  「這難道不是能治百病的藥嗎?」

  「胡說八道,」道今重新把藥材包好,他緩緩舉起右手,用大拇指掐著小拇指尖道。

  「只用這麼一點,就能讓活人斃命。」

  看著楊太傅驚掉下巴的表情,道今繼續道,「這藥確實極其難得只有北方的胡人才有。」

  「這藥當真一點用途都沒有?」楊太傅想起顧清月的話,繼續不死心地問道。

  「在人身上這藥真的一點用都沒有,只不過拿它來養花是極好的。」

  「特別是蘭花。」道今說著把藥材重新塞回楊太傅手中,「你的忙我已經幫完了,慢走,不送!」

  「唉,」楊太傅聽著道今話里的嫌棄之意,「你這人怎如此無禮,好歹還是中過探花的人呢!隱居幾年,禮儀都餵狗了?」

  道今說完送客,就看也不看他,拐角進了藥房,順帶把門給帶上。

  剩下楊太傅在原地憋得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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