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出人命

  「龐總，公司出事了！」女子語氣之中透著焦急，對龐明說道：「丹姐讓我叫你趕緊回鎮上，事態緊急！」

  「媽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龐明正欲跟女人離去。

  吳國華跟龐明有仇怨，好不容易有抓他的機會，不可能讓他這麼輕易的離開。還沒等龐明動身，吳國華就一腳踢在先前押著龐明的警員身上，道：「誰他媽讓你放人的，給我抓回去！」

  龐明不耐煩的說「我現在沒空搭理你，趕緊讓開。」在龐明的心中，吳國華只不過是一個小派出所的所長，方泳丹要比吳國華可怕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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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被吳國華派去事先查看受傷村民的小李跑過來：「所長，出人命了！一共五個，雙方都有，其中有棒槌溝的村支書－－李五，其他四個都是村民。救護車在路上，但是那幾個恐怕不行了！」

  有人不敢相信：「死人了？」

  「什麼？五伯死了！」棒槌溝的人擔憂道。

  連同吳國華在內，在場的人無一不感到震驚。兩個村子的人動手，根本沒想到會發生死人這種事，畢竟血勇怒沖是一回事，真死人又是一回事，死人是要坐牢的！

  「姓龐的，看來你攤上大事了？」吳國華眼中殺機必露：「村民械鬥，民事案件，現在死了人，刑事案件。想回鎮上？恐怕是不可能了。來人，都他媽給我帶走！」

  「如果早點報警，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郭文思和李菲站坐在張彪的皮卡車裡，說話的是郭文思。

  郭文思報導過許多案件，但親眼看著村民被打死的還是第一次，但正如張彪所說，她和李菲這種時候都不能去阻止，如果去，非但不會使雙方情況得到遏制，甚至連她和李菲都會有危險。

  蘇媚安慰似的握了握郭文思的手，笑道：「阿菲，戰爭總會有誤傷的。」

  兩個村子出現傷亡的結果，張彪提早就預料到，此時他默默地抽著煙，微眯著的眼睛，那種神情令蘇媚覺得，眼前的這個張彪遠比他看上去的年齡要大。

  棗花出事前，張彪給蘇媚的感覺像是陽光熱烈的青年。

  棗花出事後，張彪給蘇媚的感覺，像是個飽經滄桑的中年人，他為人處世的方式，他的手段，都在那一場大雨里產生了巨大的改變。

  正如此時，張彪平靜的看著下方械鬥的地方：「現在安全了，作為附近村子的鄉親，我們似乎應該下去看看情況？」

  蘇媚知道，張彪絕不是下去看看情況那麼簡單。隨後點了點頭，帶著郭文思和李菲下車，跟著張彪往吳國華的那一片警車前走過去。

  剛才還在混戰當中，誰都沒有注意到死的是誰，聽到小李的話，兩個村子像是忽然明白過來什麼，開始左右尋找自己認識相熟的人。

  三水村的幾個和棒槌溝的幾個看到械鬥中死過去的人和自己有關，女的撕心裂肺哭喊，男的則是憤憤不平，如果不是有吳國華帶著人在，很難說這幫人會不會重新再起衝突。

  一個婦女抱著自己丈夫的身體，哭喊道：「孩子他爹，你咋就這麼走了，留下俺們母女倆可咋辦啊！」

  一位老伯也喊道：「兒啊，我的兒啊……」

  「五伯啊，五伯沒了，咱棒槌溝以後咋整！」棒槌溝的人則關心自己村的未來。

  誰都沒想到會出現死亡，龐明也有些意外，但很快這種意外就被慶幸代替。還好他剛才聰明，沒直接拎著傢伙打人，反正這死的幾個跟他也沒什麼關係，就算跟吳國華回去調查，他也不怕，人不是他弄死的。

  龐明不耐煩的推開吳國華：「又不是我動的手，你要調查是你的事，我現在就要離開，趕緊的，給我讓開。」

  吳國華大怒，反手一個擒拿把龐明的右手壓在肩上，疼的龐明痛叫：「你特麼給我放手！」

  「哪個犯罪的都特麼不承認自己犯罪，要是你隨口一句就能走人，還要我們警察還調查個屁！」吳國華中氣十足，聲音激昂。

  龐明一再無視自己這個所長，這讓吳國華心裡很是憤怒，不過剛才他在跟張彪通話的時候，張彪提醒過他，報社的人就在一旁觀看著，他也不敢有什麼過激的行為，要不然早就把這姓龐的就地暴打。

  「你特麼一個小所長，唬的住別人，唬不住我！少拿警察的身份來壓我，把老子逼急了，老子扒你身上這層皮！褚家知道吧？老子背後是褚家，給我特麼的放開！」龐明氣急，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會忽然把褚子旭抬出來。

  龐明敢這麼囂張，是因他知道自己背後的那位勢力極大，如果他想，分分鐘就能讓吳國華身上的虎皮不保！

  吳國華太陽穴青筋暴起，不過還是按壓住心中的怒氣，一把把龐明推在地上，對手下的警員吩咐道：「把他拷上，帶回所里！」

  「姓吳的，別給臉不要臉！」龐明見吳國華一再阻止自己，心裡已經怒無可怒，眼神陰狠的盯著朝自己走來的警員，血紅著眼吼道：「我看誰敢！」

  龐明這話一出，不管是他先前帶來的人，還是剛到的宏光製藥廠的保安，紛紛上前擋在他的身前，一幅誰敢動手，就開打的架勢。

  吳國華的手下身為警察，也處理過不少混混打架的場面，哪會這麼容易就被嚇到，他們並沒有打算停手，況且就算真出摩擦矛盾，也有吳國華在前邊頂著，他們只是奉命行事。

  「老實點！乖乖到派出所講清楚，別在這裡橫的二五八萬的，出人命了，知道什麼叫出人命嗎？」小李壯著膽子，無視龐明身前的這些保安，從褲腰上取下手銬，作勢就要把龐明拷上，不過很快，想居功的保安就一把攥住了小李的手。

  「讓開！」小李皺起眉頭。

  那位保安眼睛一瞪：「我們龐總又沒動手殺人，你們警察就能隨便銬人？」

  小李這幾個雖然只是小警員，但平時仗著自己一身虎皮，出門在外沒人敢動手，忽然被幾個保安攔住，頓時覺得自己警察的權威受到挑釁，但幾個保安死不讓路，甚至個個去摸跨在後腰的橡膠棍，就在這時候——

  一聲劇烈的槍響，爆響天空。

  吳國華從腰間取出手槍，朝天空開了一槍，一聲激烈的聲響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不管是在痛哭的人，還是正在推搡的警員和龐明的手下，先是瞪大眼睛一怔，接著個個瑟縮著頭不敢再吱聲，原本吵雜的三水村瞬間變得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