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幾年前

  就在檔案室里的人面色剛開始有變化時，原本坐在那事不關己的顧離猛然站起，一個閃身就到了王小宇跟前。

  一道失語咒下去堵住了王小宇的聲音。

  她柔和的面色也變得有些冷肅：「不想說我不會逼你，但是你起了害人的心，那我就不能不管了。」

  等封住了王小宇的鬼嚎聲，顧離才又散下清心咒。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等解決完之後又變回了那副懶洋洋的模樣。

  「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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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回過神時，田易只覺得大腦中好像有一瞬間空白。

  他再望向王小宇時，只見對方已經沒有了聲音。

  「田伯伯，如果我今天幫您把案子破了，您可以給我申請獎金嗎？」

  顧離看了看時間，心裡忽然一個莫名煩躁的念頭升起，有點想回家。

  「能！肯定能！」

  田易毫不猶豫當即拍板。

  局裡原本就有設定一些線索獎金，如果顧離覺得不夠的話，他還可以用工資貼補一些。

  「行，把陳凡帶到審訊室吧。」

  顧離不想插手，可從剛才一瞬間開始，她心裡有些焦躁得想趕緊把事情解決。

  很快田易就安排準備好了。

  不顧王小宇的掙扎顧離一道靈力將其綁住直接送到了陳凡身邊。

  為了讓他早點破防，顧離直接把血淋淋的王小宇送到了他身邊陪著他一塊坐著。

  「說吧，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我趕時間，別讓我問第二遍。」

  顧離瞥向上一次來時自己坐的位置，語氣半點沒客氣。

  恰巧，這次審問陳凡的警員其中有一名是上次審問過顧離的。

  面對女孩這強大的氣場，那人還默默縮了縮脖子。

  上次還嬌嬌弱弱的女孩子現在看起來這麼凶？

  陳凡沒作聲，自從王小宇來到身邊時，他就定定的看著他，只見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樣子，不知怎麼，他突然嗷地一聲就低吼出聲。

  最後不顧發不了聲音的王小宇那滿臉哀求的拒絕表情，陳凡終於像是發泄一般情緒徹底爆發。

  「對，人是我殺的沒錯！但都是他們該死！」

  陳凡雙手緊握成拳，因為太過於激動意識好像都開始有些模糊不清，只剩下嘴裡在念念有詞地說著些什麼。

  「要不是他們我不會變成這樣，要不是他們......」

  見狀，顧離又順手給了他一道清心符。

  「你說吧，這件事既然都發生了，說完對大家都好。」

  顧離的話仿佛帶著魔力，陳凡見女孩安安靜靜坐在不遠處，眼裡都是漠然，忽然一下子，他就靜下了心。

  「人是我殺的。」

  陳凡整個人靜下來，開始敘述，一旁做筆錄的人員也趕緊隨著他的話去記錄。

  在這略有些平靜的場面里，陳凡的思緒也像是回到了幾年前。

  -

  那時候的他還是一名小學老師，雖然算不上前途光明，但也是一份十分體面的工作，更別提還是他自己熱愛的事業。

  陳凡從小家庭條件不是很好，這份工作全是憑藉著他的努力一步步得來的。

  以至於他當上老師之後，對家庭條件不好的同學也都頗有關照。

  有些家庭貧困的他會時不時買些東西補貼給小孩，而有些被迫輟學的，他也會上門的做家長的心理工作。

  而在他所有教過的孩子之中，王小宇卻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王家的條件是當地整個鎮上算得上是最好的了，家裡連帶著王小宇一共三個孩子。

  最大的是女兒，王小宇是老二，最下面還有個最小的。

  平時王家為人和善，一家人口碑也挺好，可就偏偏是這樣一個家庭卻改變了陳凡的一生。

  ......

  「王小宇，你怎麼還不回家？」

  放學後因為工作忙得比較晚，平時早就應該到家了的陳凡在夜幕降臨時才往回趕。

  可在半路上他卻遇到了還背著書包在外面晃悠的王小宇。

  王小宇是他班裡的孩子，平時斯斯文文的脾氣也好，是個很讓人省心的孩子，就是看著總有些悶悶不樂的感覺。

  「陳老師，」看見陳凡的王小宇嚇得一哆嗦，隨後趕緊道：「我這就回去了。」

  「來，你上車，坐後面，我送你回去。」

  陳凡指了指自行車后座。

  看著他一臉和藹的模樣，原本想要拒絕的王小宇把話咽了回去，點點頭老實地爬上了后座。

  剛走到一半，陳凡忽然聽見後面的王小宇低聲問：「陳老師，您說讀書一定會有出路嗎？」

  突然的問題讓陳凡有些納悶，但還是回道：「肯定的，讀書不能說百分之百會讓你過得特別好，但讀書肯定是會讓你變得更優秀，也讓你選擇的機會變得更多。」

  「那我應該讀到什麼樣子，才能像陳老師你說的這樣？」

  夜風中，後面的聲音聽不太真切，但陳凡還是在認真想過之後回答：「不管什麼樣子，肯定是讀的書越多越好，等你考上一個好大學，肯定也能找份讓你覺得滿意，足夠你好好過下半生的工作。」

  隨後，他沒再聽見後面的孩子有回答。

  把王小宇送回了家，婉拒了王家父母留飯，陳凡看著王家氣派的三層小樓跨上自行車。

  只不過還沒等走遠他好像就聽見身後的屋裡傳來了一陣責罵。

  不過隨著距離拉遠，聲音也有些朦朧。

  陳凡搖搖頭，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但從那以後他倒是下意識把目光分一部分給平時都不用他操心的王小宇。

  只不過這上心的關心，卻讓他發現了和想像中不一樣的事。

  平時覺得家庭優渥成績好的孩子，卻時不時地在課間休息時發呆，有時候在放學的路上看見，還會發現他偷偷抹眼淚。

  但走近後又見他裝作沒事的樣子笑著跟自己打招呼。

  這樣的局面讓陳凡有些為難。

  直接問吧，又怕傷了孩子的自尊，戳中了他什麼不開心的傷心事，所以最後陳凡決定先旁敲側擊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時不時買些小零食和偶爾特別的關心，很快，王小宇看起來像是卸下了心防，在陳凡面前也能偶爾開口問些讓他不解的話。

  可正因為這樣，從王小宇透露出來的話里，陳凡察覺到了王家不同於表面的樣子。

  「讀完小學就輟學？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