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毅王
2024-09-20 13:48:16
作者: 一語希音
「本王被那殷煜珩算計慘了,你是他的婢子,竟不怕死地來我毅王府晃悠!還正愁找不找你!」
隨著陰狠的責罵聲,趙舜毅的手背青筋凸起,仿佛一用力,聞溪那溫潤白皙的脖頸就會被他掐斷,人已經因為氣滯漲得臉色通紅,眼白上爆出血絲,痛苦萬分。
江暮雪衝過來揮拳錘打,想要讓他把手鬆開,「趙舜毅你個王八蛋!快鬆開!她是本宮的人,你休要胡來!快放手!」
趙舜毅心頭升起的不滿之意愈發濃厚,眼尾冷冷地掃過江暮雪道,「你的人?怎麼,算計本王也有你的份?這麼說,你那晚是故意給本王設的套,上趕著獻身?」
江暮雪羞憤難當,滿眼的厭惡,繼續對他拳打腳踢,奈何趙舜毅體魄強健,她這般動作如同撓痒痒,毫無作用。
江暮雪見他不吃硬,只好甩了衣袖,換了口氣道,「好,毅王殿下,就算本宮求你,你先把人放開,有什麼話心平氣和的說,若是一時是衝動鑄下大錯,相府和母妃那裡怕是不好交代!」
趙舜毅冷冷哼了一聲,胳膊微微舉高,聞溪的腳尖眼瞅著就夠不著地了,雙手死命地扒著他的胳膊借力,即便如此也因窒息幾近昏厥。
「王妃,本王今日就是掐死她,母妃也不會說什麼,畢竟她是殷煜珩的婢女,出現在毅王府,按個圖謀不軌的罪名,岳父大人難道也會以此跑到父皇面前參本王一本不成?」
聽他話里的意思,是並未把江丞相放在眼裡,江暮雪情急之下,只能再找他忌憚的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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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手下留情,既然知曉殷煜珩把她視若掌上珍寶,若是真傷了她性命,就不怕殷煜珩上門算帳?」
聞言,趙舜毅神情一滯,一把將聞溪扔到一邊,摔臥到地上,人這才狠狠地抽了口氣,卻因用力過猛嗆得咳嗽連連。
江暮雪心疼著要去相扶,卻被趙舜毅一把拽住,「你如今是本王的王妃,我們才是一家人,怎麼總胳膊肘往外拐?她來做什麼?是不是又算計著利用你,你傻不傻?難道還看不清他們的陰險路數?」
奮力甩開他的手,卻又被他拽回身前,江暮雪聲嘶力竭道,「你再敢碰本宮,本宮就出家為尼,放手!」
趙舜毅鬆了手上力氣,江暮雪才得以脫身,退到聞溪身邊,卻伴著止不住的顫抖,那一夜的欺凌還歷歷在目,光是跟趙舜毅共處一室都讓她厭惡到無法直視,要不是為了護住聞溪,她早就落荒而逃了。
「咳咳……娘娘,你自己保重,別管奴婢了……」
聞溪知道,她越是這般說,江暮雪便越不忍心見趙舜毅為難,只是看起來,江暮雪還未能拿捏得住這毅王殿下,她自己也只能勉強安生度日罷了。
江暮雪把人護在自己身後,聲音也恢復了些許平靜,「殿下今日怎的回府這樣早,是教坊司的舞姬歌姬惹您心煩了?剛從宮裡遷府出來,不是應該縱情享樂嗎?」
趙舜毅雙手掐在腰間,轉過來不屑道,「本王原本就是這般放蕩不羈,你若不樂意,本王大可寫封休書給你,少在這裡陰陽怪氣地聒噪。」
江暮雪眼中冷了下來,「本朝律例,無有王妃被休的先例,且殿下有休妻的本事,又何苦在父皇面前同意這樁親事,還不是因著我父親不追究,殿下才能從詔獄裡出來,逃過一劫。」
趙舜毅夾了夾眼尾,瞪著地上二人,沉聲道,「是,休是休不掉,皇子不得廢妃,倒是可以喪妻啊……」
江暮雪擰著眉,嘴角抽動,「你!你到底想怎樣?」
冷笑一聲,趙舜毅掃了聞溪一眼,「莫要說本王怕了殷煜珩,只是之前他替本王擋過一刀,渡口那夜的算計無非也只是想削弱本王回宮的勢頭,如今與他算是兩清了。只是這個沐聞溪……」
江暮雪死死地盯著趙舜毅,生怕在他臉上看見那色迷心竅的樣子,「殿下不能動她,殿下在外面怎麼恣意灑脫本宮都不會過問,只要殿下別打溫溪的主意,母妃面前本宮定會想辦法為殿下周全!父親在前朝亦會想方設法為殿下再尋機會,本宮只要聞溪安逸地在身邊就好,殿下!」
聞溪看著眼前的江暮雪,心尖不由得被掐了一下,面對強占自己的惡徒,她卻為了保護心愛之人各種委曲求全。
自己為殷煜珩連命都可以不要,卻從未見他這樣護在自己身前,聞溪苦笑著紅了眼眶,她辜負的這片真心怕是永遠也無法償還。
「說你傻,還真就是傻,你不是問本王為何回來得這般早嗎?」
江暮雪怔愣地看著他,又晃了晃眼仁,想不出是何緣由。
「你寫信去殷煜珩府上贖人,他弟媳婦派人就把這事兒稟過去了,他帶著防衛營就把教坊司給端了,爺好好的午覺讓他給攪了,你憑什麼以為他殷煜珩能輕易把人給你?」
聞溪心下一震,瞳孔驟縮,原來是殷煜珩讓毅王知曉毅王妃要接自己過府,他料定毅王不會放過她,他終歸是不願放過自己。
「現在本王給你兩條路選,要麼,本王納了你做個婢妾,你跟王妃從此姐妹倆一塊兒,好好服侍本王……」
江暮雪啐了一口吐沫,臉色鐵青,「呸!白日夢做得挺美!」
趙舜毅沒理睬,繼續道,「要麼,就滾回你的將軍府,本王還嫌棄你早就被殷煜珩吃干抹淨了,一個賤奴,誰稀罕……滾滾滾!」
原本以為趙舜毅在外鬼混,自己咬牙撐過兩日即可,聞溪的計劃又一次被殷煜珩攪黃了,不禁憋悶的胸口隱隱作痛。
「聞溪,要不你先回府去,等過兩日,本宮去求了母妃旨意,再把你接過來,可好?」
江暮雪已經盡力了,聞溪不忍她再為了自己受毅王折磨,只能先離開。她無自己這根軟肋,方能在毅王面前挺直腰杆,只是宮闈宴這此良機怕是再無機會了。
聞溪跟來的時候一樣悵然若失,沉著步子走出了毅王府,卻一抬眼,看見了騎在馬上的殷煜珩。
七日不見,他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墨深的眼眸中流動著星光,眸底有一抹不輕易流露的溫柔,卻被他冷冷一聲鼻哼掩蓋。
聞溪擰著眉心瞪了回去,甚至帶著埋怨和怒意,回想起來,毅王之所以沒下死手,定是知道殷煜珩就在府外,所謂的兩條路也從來都只有一個走法,只要殷煜珩不肯,她便逃不出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