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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千金

2024-09-20 13:47:41 作者: 一語希音

  三日後,聞溪的傷已大好,挑了正午日頭好的時辰,正準備搬回將軍府。

  阿梓心疼地拉著她的衣袖不肯鬆手,「姐姐別回去了,就在此處陪著阿梓和師父可好?這裡平安!」

  聞溪笑著輕撫了阿梓的腦袋,「小師兄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婆婆媽媽,我搬走了也不過就在隔壁,得空便會回來跟師父修習,又不是很久見不到。」

  阿梓噘著嘴,聞溪知曉他只是擔心自己安危,可她重活一世,要的不只是平安。

  

  挨過這個冬天,突厥散部又會蠢蠢欲動,殷煜珩便又將帶兵出征,她的復仇之戰也將打響。在那之前,她還要再做萬全的準備才好。

  薛老雖也捨不得聞溪,不過她宿在藥齋,四皇子不方便來診療,這些日子也不知病情是否惡化。

  為醫者,總是記掛著病患,更何況前段時日相談甚歡,趙寅禮已成了薛老的忘年之交,他正打算讓阿梓午後去送信,請四皇子明日早點來就診。

  薛老故意板起臉,冷聲道,「丫頭,把常用的藥帶齊了,這些日子,如何把握藥量,你應該都記牢了,不是要死了就別來煩為師,走吧!」

  他越是這般,聞溪越是眼眶發熱,上一世除了逝去的親人,並不曾得人這樣真心關愛,這一世雖說苦頭吃得也不少,但好在心裡暖暖的。

  阿黎從院子裡回來稟道,「姑娘,夫人派人喊你快些回府,說是有客到了。」

  聞溪整理了心情,趕回將軍府時,便看見門口停的是江家的馬車,不由得放緩了步子。

  江家人登門,虞氏卻讓人來尋她快些回府見客,聞溪不覺得會是好事,殷煜珩此時正在軍營,若是又被為難,只能向老太君求助了。

  阿黎看她臉色便心領神會,繞著道去了齊心堂,聞溪自己穩著步子去了正院會客廳。

  虞氏這幾日身子不大好,總是頭痛,今日若不是貴客登門,她也懶得走出房門。虞清蓮每日倒是晨昏定省地去看她,今日也是她陪著虞氏在正廳跟丞相夫人周氏品茗閒聊,虞氏這般重視,只當周氏這是又帶著自家千金來議親。

  江暮雪一來便尋聞溪,也不說緣由,虞氏這才讓人去藥齋喊她趕緊回來。

  聞溪蓮步款款走上前來,剛要見禮,雙手便被拉住,她眼睛驚詫地亮了亮,卻對上面前江暮雪一雙笑意燦燦的圓眼。

  「聞溪,你沒事就好,知道這些日子我有多擔心你嗎?若非太子昨日才遷回東宮,父親不允,我早就來看你了……」

  她語氣爽朗,倒不像是設了圈套的樣子,聞溪輕眨睫羽,怔怔地看著曾經對自己喊打喊殺的江暮雪,有些恍惚。

  「在外面住了幾日,把府上規矩都忘了嗎?見了江府千金還不行禮!」虞氏不耐地輕斥了一句,周氏面上淡淡的,卻不掩飾眼中鄙夷。

  「侯夫人,不是我挑理,這殷將軍把屋頭裡的奴婢寵得沒了邊,哪個高門世家精心養大的好閨女肯受這份氣……」

  那邊周氏已經開始針對,這邊江暮雪的手卻還沒有撒開,她小聲問道,「你後背的傷好些了嗎?聽說有位神醫就在將軍府邊上,也不知醫術如何,我想著若不見好,我便帶你去瞧都城最好的醫館,現在看來好像還行……」

  虞清蓮原也以為,這江暮雪是還未過門就要給聞溪立威才把人喊來訓話的,怎麼聽著她一點也不討厭聞溪,反倒關切得很。

  她跟虞氏過了眼色,就連周氏也不好再把方才介意的話說下去了,虞氏趁機接住話茬,「丞相夫人說的是,倒也難怪珩兒寵她,這婢子幾次三番立下大功,想是那日喜宴,令嬡被人為難,不也是她衝出來相護的嘛……」

  周氏敷衍地笑了笑,她倒想拿喬,奈何自己女兒這般殷勤著上前跟人家示好,這還怎麼端起架子挑事。

  聞溪用力抽回了手,先給幾位夫人福身見禮,之後便恭敬地站好,誰知江暮雪又拉著人坐到自己身邊,一雙眼睛盯著她不肯離開。

  「聞溪莫怕,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那日多虧你護住我,謝你還來不及。我江暮雪向來善惡分明,你能不計前嫌,衝出來救我,我便認定了要與你結為金蘭,從此誰也不能欺負你,不然我江暮雪第一個不答應。」

  此話一出,廳上眾人都傻了眼,虞清蓮眼尾閃過一絲煩躁,抱著湯婆子的手指肚泛白。

  聞溪坐了個椅子沿兒,不安道,「江小姐錯愛,聞溪實不敢受,那日也是為了府上著想,無論是誰人被欺負,奴婢都會上前相護……」

  她越是這般冷清著神情,越是讓江暮雪想起她男子裝扮的俊逸,至於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對了,那日亂作一團,你的手繩許是混亂中被我扯掉帶走了,繩扣已損,且就那么小一個金珠在上面都壓不住分量,我讓人重新打了條金手鍊,你看看喜不喜歡?」

  說著,江暮雪一揮手,她的婢女就端上來一個比手掌大一圈的木漆盒子,裡面是足金的金珠穿成的手鍊,個個飽滿,雕琢精巧,隔著兩丈開外,虞清蓮也看得見金光燦燦,妒恨之意便就爬上了眉梢。

  聞溪慌忙起身,蹙眉屈膝道,「這太過貴重,聞溪乃是將軍府的奴婢,不可收如此厚禮,還請江小姐收回。」

  周氏挑了眉,陰陽道,「原也是知道不配,還算是個有自知之明的……」

  「我怎麼忘了,聞溪不喜金飾,這樣的俗物確實不配你的氣質,翡翠,我們初見之時,我扔了你一隻翡翠耳墜子,你定是喜歡素雅的玩意兒……」

  周氏一聽,只能輕咳著端起茶碗緩解尷尬,自己這閨女一向眼高於頂,怎的對一個下人這般親熱,還是那要議親的殷煜珩的通房丫頭,這以後嫁過來,正妻的威嚴何在。

  虞清蓮看出周氏不悅,想著開口賣好,「丞相夫人,令千金開朗豪爽,您和丞相大人定沒少費心栽培。將軍府的婢女怎當得起江小姐這樣厚愛,更何談嫌棄金飾俗氣,想是從沒帶過什麼稀罕物件,今日沾著光開了眼,已是她的福氣了……」

  江暮雪驀地斂了笑意,轉眸瞪著虞清蓮道,「這有你說話的份兒嗎?奴婢怎麼了,若不是她那日挺身而出,你的大婚之日出了亂子,便就得讓整個都城看笑話。你不念聞溪的好也就罷了,怎還這般瞧不起人?哼,越是小家子氣出來的怕越會看重這些,今日是把嫁妝都穿在頭上了吧。」

  虞清蓮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確實想著不好失了二房少夫人的顏面,今日首飾戴得多了些,卻不曾想竟被這樣譏諷。

  江暮雪口中那個大婚之日,更是虞清蓮不願提及的傷疤,她苦等殷逸行到夜半,人回來後除了念叨聞溪受傷,便就對自己隻字未提,洞房花燭,她被冷冷地晾在一邊。

  好在殷逸行是姨娘所出,虞氏又無暇計較,可她榻上白布乾淨如初就是羞辱她的無字之書,今日聞溪一回來自己又遭這般羞辱,虞清蓮攥緊了手,面色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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