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這是國事,並非家事
2024-09-20 13:43:40
作者: 蘇二十六
「女兒明白父親的意思。」許安安想到齊昱在大殿前的話,雖有幾分酸澀,但更多的卻是笑意:「王爺他願意讓女兒做女兒想做的事情,想來便是女兒七老八十了,再想要拿起刀劍,他也不會阻止,說不準還會同女兒一道。」
許忠哼了一聲:「他如今年紀輕輕都連長槍還拿不起,你倒指望他七老八十與你一道。」
許安安暗自想著人家都說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高興,想來這老丈人見女婿該是相反,總歸少有在許忠嘴裡聽到齊昱有什麼好兒,而如今的情況日後怕還有得話說,但此時許安安認真想了想,忍不住篤定道:「他或許拿不起長槍,但他會為女兒準備長槍,而且一定是最好看的那個,別處都沒有的。」
「這是為父給你預備的戰甲。」許忠轉過身指了指:「你幼年時為父便準備了的,想著你長大之後的身量,也曾有過領著你一道上戰場的念頭,可是被你母親見了,很是與我發了一通脾氣,道是許家滿門忠烈還不夠,一個女兒家都地跟著上戰場,再是不願的。後來你母親走了,為父也就一直沒再提起這事兒,就好像應了你母親的話兒,畢竟你母親要瞧著的,沒得往後見了她再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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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忠說到這兒不自覺地笑了笑,隨即看向許安安:「或許用不上的,就……先帶著吧。」
許安安走上前,剛剛沒注意,這方看到這身盔甲是嶄新的,不自覺地上手摸了摸:「那這會子不怕母親與您賭氣了?」
「為父老了,管不了許多了。」許忠沉沉一嘆,終究是有些失落的。
許安安一愣,抬頭看了過去,剛要開口,許忠卻擺了擺手。
「當年你阿爺送為父上戰場時其實也是這般,那會子為父不懂,甚至心裡頭還存了那麼幾分讓你阿爺刮目相看的意思,所以即便心裡頭捨不得,可面上還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為父現如今好像明白了。做父母的,到底捨不得,嘴上說得再狠些也好,可誰又不希望兒女平安。」許忠大掌落在許安安的肩膀上捏了捏:「可是為父沒這個權利左右你的選擇,為父怕有一日你會責怪為父,更怕我這個做父親的拖累了你。」
許安安自覺這一日哭了好幾回,好像從小到大都沒這樣多的次數,可到底還是忍不住,垂了腦袋試圖掩飾道:「父親,對不住。」
「沒什麼對不住的。」許忠搖了搖頭:「你只要記著,你是我許忠的女兒,想回來了,隨時回來,有為父,論是誰人想欺負我閨女,為父那杆長槍都不能答應。便是七老八十,為了自家閨女,都提得起。」
一月後,北安境內。
笪禮在外叩門,許安安只道了聲請進,轉而見笪禮一身北安男兒家的衣著步入。
「陛下的密信到了,二皇子已然在前來西境的路上。」笪禮將信遞上的同時頓了頓:「是領兵前來,但已與北安皇帝修書一封,由頭是前來探望五公主,想來也是要存著明面上和善的意思。」
許安安蹙眉有些意外道:「二皇子?」
「怎麼?」笪禮看了回來。
許安安微微搖了搖頭:「沒什麼,我以為陛下會讓大皇子前來,畢竟若是論領兵打仗,還是大皇子有些經驗。二皇子好像從前並未有過。」
「是沒聽說。」笪禮也跟著略一思量,轉而道:「想來陛下也有考量,畢竟若只是北安大皇子和齊國公主不合,不至於起兵。」
「我覺得至於。」許安安忍不住咕噥。
笪禮忍不住提醒道:「你要知道,這是國事,並非家事。」
許安安低頭打開手中的信,懸了小半月的心到底還是放下半分。想來自她到達北安後便在城裡尋了個客棧住下,為的也是不打草驚蛇的探聽有關齊歡的事情,只是眾人仿佛都知曉,說的是北安大皇子姬妾成群,說的是齊國公主嫁到大皇子府上後很不受寵。而百姓之間在提及這些時仿佛並未覺得有何不妥,甚至都不需許安安先頭設想地暗自探聽。
只是為保完全,許安安亦是小心買通了北安大皇子府上的侍女,為的是能見到齊歡,可並未能見到不說,看到的卻是所謂大皇子之妻所住的去處大門緊鎖,門前亦有守衛,聽一旁的侍女道是王妃少有出門兒,大多時候都是在裡頭,每日裡都有人將飯菜送進去。
許安安暗自咬牙,心想著門兒都鎖上了自然少有出門兒,怕是連門兒都出不去。心下雖有索性闖進去的意思,但想到笪禮臨行前再三囑咐讓她小心行事,一時只得按捺下來,回去便修書一封,加急送往京城。至少在許安安看來,終究是有了很該起兵的道理。
只是當天晚上便有匆忙敲開了許安安的房門,待她睡意惺忪打開門時,笪禮已然披著衣服與小廝一道站在門前。
「安姑娘,不好了,北境大皇子府里著火了。」
許安安知曉齊歡自來循規蹈矩,與北安和親的消息雖來得及,只是她曾也憧憬過這個人。
她說或許這個人會和齊昱於她一樣值得依靠,或許這個人能夠與她一塊兒白頭偕老。她甚至問許安安嫁給齊昱之前心裡頭是怎麼想的,會不會在考慮這個人的長相,會不會擔心這個人的脾氣,會不會害怕與他相處不來。
許安安自覺心虛,畢竟同齊昱成親之前,她大多考慮的是如何把事情鬧得更大一些,這些想頭基本上跟齊昱本身沒什麼太大的關係。
可還是笑了笑,點頭說想過,可見到這個人就放下心來了,發覺很不必考慮許多。
許安安同笪禮只在外瞧著火勢極大,並不知裡頭的情況,索性趁亂一道翻入牆內,瞧著眾人一邊叫嚷著一邊忙著救火,亂作一團,根本沒人在意到她這處,但只瞧著火勢的來源並非是齊歡所住的拿出,一時心下一計,轉眼一看笪禮,笪禮便知曉了她的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