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笪禮,我幫你
2024-09-20 13:37:08
作者: 蘇二十六
「笪禮你不可以這樣,你不能什麼都不說。我就沒遇到過你這樣的人,你是沒長嘴巴嗎?嘴巴是用來說話的你知不知道,還是說你覺得你這個樣子很厲害,好顯得別人蠢笨。我真的不明白你這算怎麼回事兒。我們是一起來的,就要一起走。而且來之前不是說好了,大事兒都得聽我的,是黃將軍說的。你既入了軍營,那軍令如山你懂不懂?」許安安搜刮著腦中所有覺得能夠留下笪禮的話不斷開口,最後只能試圖拿出軍令來壓笪禮,情急之下又看向一旁已然愣住的司徒褚:「司徒褚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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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褚連忙應聲:「是。」
許安安更緊了緊手中的動作,從笪禮的眼神中她清晰地能夠感覺得到,只要她鬆手,下一刻便再勸不住他:「你現在聽我的,不許去。你把你的計劃告訴我,一個字兒都不許漏,我們先找個地方好生躲起來,然後好好兒商量,從長計議。不管你要做什麼,我幫你。」
許安安一字一頓地重複:「笪禮,我幫你。」
「許安安,多謝。但是別的事情或許可以,可這件事情,只有我自己。」笪禮面色鎮靜,這次略一發力便輕易扯開了許安安的束縛,頷首道:「許安安,我不大偷聽人說話的,覺得很不光明正大,只是很對不住,那日你與大黑說話時我無意中聽見了。你說有的事情是你自己想做的,與他人無關。今日於我,也是如此。我並不想更多無辜人的性命牽扯其中。請你設身處地。」
許安安一愣,這話原是她說給齊昱的,她自覺有理有據,甚至以保護齊昱之名,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多了幾分英雄光環的意思,驕傲得不行。可此時這話從笪禮口中聽來,卻是決絕。
於是許安安想要再次上前拉住的動作卻沒來由的失去了力氣。
而此時守在門前的司徒褚雖不明白,但是聽著二人的對話便已下定決心守在門前擋住了笪禮的去路,在面對他的冷眼時本能地先看向許安安:「安姑娘。」
「司徒褚,讓他走。」許安安垂眸,低聲開口。
司徒褚側身,垂首讓開路去。
笪禮推開門的剎那又停住,回頭道:「保重,把消息傳回去,千萬注意安全。」
透過窗戶,不遠處笪禮原本的一頭白髮因著許安安早上在馬車時覺得太過扎眼的緣故,全數用頭巾包起,此時盡然散開落在腦後,一身黑衣身姿挺拔立在眾人前。
許安安不覺暗自咬牙,握緊了拳頭。
王府門前,笪立的個子與二殿下相當,儘管此時眾人在見到他的那一刻齊齊用刀劍對著他,且包圍愈發縮小,但他卻還是鎮定得一如往常,鄭重抱拳道:「笪禮,見過二殿下。」
赫連鴻冷眼看著笪禮從黑暗處走到自己面前,下意識地往笪禮身後一瞥,蹙眉問道:「就你一人?」
笪禮笑了笑反問道:「二殿下覺得還會有誰?」
赫連鴻定定看了笪禮一眼,眼中意味不明,隨即也跟著笑了:「沒有,隻身一人,確是你的性子,是本王忘了。這麼多年沒見,你的出場方式還是跟過去一樣特別。」
「二殿下過獎。」
「請吧,既是來了,給本王個機會,讓本王好好招待招待我們的好朋友。」
許安安仿佛就在耳邊噗通噗通的心跳聲伴隨著她貼在窗子旁方才能夠聽清的二人對話。二殿下的一句好朋友,讓許安安不禁念及笪禮方才沒有說完的那個故事,想來他與西境這兩位皇子的關係的確很不一般,那是不是代表笪禮是安全的?
她強忍著最後一次能夠叫住笪禮的機會,就這麼看著他被赫連鴻和他的軍隊帶進府內。
一時安靜下來,一旁亦將這一切收入眼底的司徒褚皺著眉頭顯然有些慌張:「安姑娘?我們現在怎麼辦?」
許安安轉身緊緊地合上窗子,一邊在腦中回憶從到達西境之後所發生的一切。
若是先前的藥館、飯莊、街市依著笪禮所說,都是他想要貼近查看西境百姓對於這件事情發展的狀態,他也得到了解答,所以他才愈發確定,且想要進王府去一探究竟。
但是這個酒館不一樣,剛剛笪禮跟掌柜所說的話,所遞的東西,顯然就是自己先頭所想的接頭。
笪禮嘴上雖未承認,但是至少沒有否認。那麼那個木牌就是信物。
為什麼要有信物,那一定是相認的憑證,然後達成某種交易。
「掌柜的一定跟笪禮認識,或許他現在是去幫笪禮了。但是笪禮為什麼一定讓我們去飯莊,而不是在這裡等,如果掌柜的當真跟他認識,在這裡等著豈不是更安全一點,那是不是就表示這裡並不安全……」許安安自言自語著,試圖將這一切整理清楚,只是越理越亂。
許安安下意識地打開門揚聲道:「掌柜的!」
「客官,怎麼了?」來的並非是方才的掌柜,而是個小二打扮的人,笑著迎上前來。
「你們掌柜的呢?」
「我們掌柜的臨時有事兒先走了。」
許安安一愣,心下愈發篤定方才的想法:「走了?那可說了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掌柜的方才走得匆忙,只吩咐讓好生看著店。客官找掌柜的可是有什麼事兒?若是不急,等掌柜的回來了,我們也好幫客官轉告一聲兒。」
「無妨,既是不在便也沒事兒了,你先下去吧。」
「是。」
許安安想著方才掌柜的讓三人在此等候,說是要去拿酒,可是這會兒聽著小二的話,掌柜的這是出去了,且並非一時半會兒就能回來,說明這個掌柜的方才很有可能當真是因著確認笪禮的身份之後,通過某種方式去幫他做些什麼,那是不是代表笪禮的處境並沒有那麼危險?他自來做事都是妥帖的,若是沒有把握,他不會這麼選擇。此時畢竟是在西境,並非齊國,許安安自認自己哪怕孤注一擲,也沒什麼把握,反倒應當相信笪禮能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