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夫君快喝藥吧

2024-09-20 13:32:35 作者: 蘇二十六

  「姑娘想聽奴婢說什麼?」碩碩吸了吸鼻子回過頭:「姑娘,您想沒想過,或者說您是否有個期限。比如一年,或者兩年,若是大將軍還沒回來,您有什麼打算?」

  許安安愣了愣心下一沉:「為什麼這麼問?」

  「姑娘,您如今究竟是怎麼個想頭,奴婢反正是愈發看不明白了。原先您只說是嫁給王爺,便能激的老爺能回來接您。到後來王爺誤會您喜歡他,您氣不過,成日裡想著花樣地折騰王爺。現下瞧著王爺因著您的緣故生病,又覺得心裡頭愧疚,開始細心照顧起人家來了。」碩碩微微一頓,抬眼認真看著許安安:「難不成……您還當真預備著嫁給王爺,在這王府裡頭過一輩子呢?」

  許安安瞪了碩碩一眼:「你又胡說什麼!」

  碩碩低下頭咕噥道:「總歸姑娘您做的,奴婢也不敢多問,姑娘怎麼說奴婢怎麼應就是了,只求姑娘您好生想清楚才是,莫要忘了咱們當初為什麼要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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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安安自知碩碩打心眼兒里是關心自己,自覺方才反應有些過分,起身從碩碩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丫頭,勞你費心。等事情結束之後,我一定給你尋個好婆家,再給你添上厚厚的嫁妝,風風光光地把你送出將軍府,到時候你可別哭著捨不得我。」

  碩碩聞言,臉紅到耳朵根,端起藥碗故作鎮定道:「走吧,沒得人家少喝會子藥,您又要悔得睡不著覺起來叫人陪說話了。」

  齊昱病後,許安安叫人將煮藥的地方從小廚房到了正苑旁的一隅,如此也好趁熱及時呈上。

  碩碩在前端著食盒,許安安在後,方一推門,就聽得裡頭傳來哎呦哎呦的叫喚聲,隨即只見齊昱背對著二人半躺著在床上,搭在腿上的手還不住地隨著哎呦的同時拍著自己,正是聲音的來源。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齊昱哎呦哎呦的愈發頻繁且連貫。

  「夫君,您……」許安安開口,正要上前,卻被碩碩一攔,登時不解地看了過去。

  「哎,你可算來了……」

  齊昱此時嗓子雖還啞著,卻不似昨日裡那般艱難吐字。伴隨著極其虛弱蒼白的模樣兒,齊昱又是哎呦了一聲兒,緩慢回頭卻意外對上碩碩一張笑眯眯的臉。

  「王爺,該喝藥了。」

  「怎麼是你?」齊昱脫口而出。

  「王爺不待見奴婢,也未免忒明顯了些。」碩碩故作委屈,主僕二人神情很是一致。

  齊昱顯然一愣,並不想搭理碩碩,轉而不放棄的又衝著碩碩身後的許安安有氣無力的開口:「我難受。」

  碩碩身子一歪,擋住齊昱看許安安的視線:「王爺昨兒還發著熱呢,今兒自然是要難受些。不止今兒,明兒也是。王爺且放寬心好生養病,不必費心想些有的沒的,自然會一日好似一日的。」

  「我身上疼。」齊昱暗自咬牙,又不能發作,緩緩又歪過身子看向許安安。

  「身上疼也是正常的,太醫都叮囑過了,奴婢們都省得,定然讓王爺好生歇息,少動彈。」碩碩隨著齊昱的動作,再次擋了個結結實實。

  「你……」齊昱無法,仰頭捂住胸口看著床帳頂,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兒:「我胸口憋悶得緊。」

  「憋悶……這個太醫倒是沒說過,想來不大好,怕是還要再尋他來扎一針才是。」

  「你……」

  昨日太醫來給齊昱施針,齊昱號啕的半個院子都聽見,只奈何嗓子啞,叫出聲兒來也跟野貓子被抓了似的並不大,因而等到身在小廚房剛剛得知這事兒的許安安連忙來看的時候,齊昱只能眼淚汪汪地指著手上並不大清晰的針眼兒給許安安看,頗得了許安安一些言語上的寬慰。

  「碩碩,還不快去準備些小菜來,一會兒好叫王爺配粥吃的。」許安安瞧著二人雖打心眼兒里覺得有趣,然聽到齊昱說是胸口憋悶,當即適時開口,一面略帶不滿地瞥了碩碩一眼。

  「是,奴婢這就去。」碩碩雖心有看不慣,暗暗想要為自家姑娘報仇的意思,見狀便也不敢多說什麼,俯身退下。

  許安安這才走到齊昱床邊上柔聲道:「碩碩一個小丫頭,往日裡被我寵壞了,沒個規矩。夫君如今病方好些,與她置氣做什麼?」

  「你沒瞧見她剛剛氣我?你這是偏她不是?」齊昱也很委屈。

  「妾身誰也沒偏。」許安安有些無奈:「那妾身代碩碩給夫君賠不是可好?」

  「你還說你不是偏她?倒還要幫她賠不是了。」

  「那怎麼?到碩碩跟前兒幫夫君您賠不是?」

  「她明明就是故意的。你說我都生病了,她還跑了來氣我。」齊昱騰出捂住胸口的一隻手舉向許安安的方向:「氣得我都喘不過來氣兒了。」

  許安安瞧著齊昱的樣子也是慌神,不知如何是好,斂了笑意道:「喘不過來氣兒?那……可需再叫太醫來瞧瞧?」

  齊昱想要拉住許安安的手卻抓了個空,難免尷尬,就勢捂住額頭啞著嗓子道:「瞧也沒有用,瞧了還是難受,哪兒哪兒都難受。」

  許安安猶豫了一下便轉身要走:「妾身也不大懂這些,還是叫太醫來瞧瞧吧……」

  「不必。」齊昱連忙叫住:「你不是端了藥來?先喝藥吧,喝了藥就能好些。」

  「當真?」

  「這種事情,我很有經驗,放心。」

  一聽齊昱這話,許安安愧疚更甚,連忙轉身端了藥碗來:「那夫君快喝藥吧。」

  許安安這副溫儂軟語楚楚可憐的樣子,齊昱很是受用,故而身子雖不舒服,然心裡頭美滋滋的,差點兒就心甘情願地伸手將藥碗接過來。然再對上許安安看著他極關心的模樣兒,當即又哎呦著翻了個身。

  「夫君怎麼了?」許安安擔憂的視線跟著齊昱來回翻身的動作愈發緊張。

  齊昱聲音漸弱:「無妨,就是忽然覺得頭疼,手軟,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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