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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這種人就應該下地獄才對

2024-09-20 12:28:00 作者: 折春一枝

  「嚴嬤嬤是我從娘家帶過來的下人,陪伴我多年,你如今要抓她,豈不是在打我的臉?」

  胡氏瞪著眼睛,看著這個早已經比她還高的兒子。

  紀玄心底嘲諷,沒錯,是從娘家帶過來的下人,您把她當自己人,但她心裡真正的主子可指不定是誰呢!

  但這些話,他一句都不能說。

  紀玄面色沉肅,態度強勢道:「孩兒說了不想要女人,但她三番兩次唆使母親給我房裡塞人,她有把我當主子嗎?」

  「這難道不是在打我的臉?」

  胡氏一時啞口無言。

  她攥著丫鬟的胳膊,沒什麼底氣地說:「給你找通房丫鬟是我的主意,與嚴嬤嬤無關,你有什麼沖你母親我來!」

  

  紀玄也沒想到,胡氏竟如此看重嚴氏,把事情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他懶得再跟她說了,揮了揮手:「帶走!」

  被小廝摁在地上的嚴嬤嬤拼命掙紮起來,發出嗚嗚的聲音。

  胡氏著急起來,「我看今日誰敢!」

  「來人!」

  胡氏竟不管不顧地把擷芳院的護院都叫了進來,和紀玄帶來的人對峙上了。

  「你今日若非要帶走嚴嬤嬤,那你就別認我這個母親!」胡氏氣得直發抖。

  紀玄氣得喉頭一哽。

  兩方就這樣對峙了片刻,一秒鐘漫長地像一個時辰,底下的下人都有流冷汗。

  夫人和五公子雖然常常吵架,但吵的這麼厲害的,可鮮少會有。

  紀玄捏著拳頭復又鬆開,「好,母親既然非要護著她,那母親以後就不要再管兒子的事情!」

  紀玄帶著人轉身就大步離開,消失在了擷芳院。

  「紀玄,紀玄!」胡氏在他身後喊,可紀玄一次也沒有回頭。

  .

  丹楓院,

  木槿正在打掃花園裡的小路,遠遠聽到幾個小丫鬟躲懶,圍在一起說小話。

  「聽說前面有丫鬟正挨板子呢!」

  「當真?這又是犯了什麼事?咱們公子好像許久都沒打過下人板子了吧?」

  「當然是真的,我來的時候,他們正壓著那個女的往出走呢!說是要在院子中間打,還要打二十大板,以作警示,喊大家都過去看呢!」

  木槿對這些並不關心,仍然在默默掃著地。

  她站得遠,又有草木遮擋,那幾個小丫鬟並沒有發現她。

  「二十大板,打完人都廢了吧,她犯了什麼錯,竟罰得這樣重?」

  「昨天咱們公子不是喝醉了嗎,聽說啊,是她昨晚半夜三更趁著公子醉酒,想爬公子的床,卻被公子趕了出去!」

  有人啐了一聲,「又是個不要臉的小賤蹄子!咱們公子豈是她能肖想的?」

  「上一個爬床的,屁個好都沒落著,被公子扔到那個偏僻角落裡,天天干髒活累活,這還沒過多久,就又來一個痴心妄想做主子夢做瘋了的!真是不怕死啊。」

  木槿臉色一白,拿著掃把的手頓了一下。

  很快,她又恢復如常,仍然默默地掃地。

  「這不要臉的小賤貨叫什麼名字?」

  「聽說叫什麼……什麼芍藥。」

  木槿唰的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幾個丫鬟站的方向。

  幾個聚在一起偷懶的小丫鬟絮絮叨叨的對話仍在繼續。

  「你要過去看嗎?」

  「我就不去了,血淋淋的,看了我晚上該做噩夢了。」

  「那你呢,你去嗎?」她又問另一個女孩兒。

  「我想去看看。」

  「好好好,那咱倆一起。」

  兩個小丫鬟結伴朝這邊走來。

  她們抄近道,走了花園中間的小徑,看見路邊放了一把掃把,卻沒有人。

  其中一人不由奇怪道:「誒?是誰把掃把落這兒了?」

  「可能去茅房了吧,應該待會兒就回來取了,別操心這些了,咱們快走吧,晚了他們打完了怎麼辦?」

  .

  木槿去的時候芍藥已經被打得血肉橫飛。

  芍藥悽厲的尖叫,一聲接一聲,嗓子都已經叫啞了。

  隔得很遠都能清晰地聽到木棒揮落破開的風聲,已經結實的木棒打在皮肉上的聲音。

  光是聽起來,就已經讓人覺得肉痛了。

  鮮紅的血浸染了她後背一直到小腿處的衣服。

  大片大片的,紅得刺眼,紅得觸目驚心!

  有的膽子小的姑娘看著看著,甚至已經捂上了眼睛。

  鮮紅的血從她的身上滴落,染紅了她趴著的木板,甚至染紅了木板下方的土壤,看起來可怖極了。

  木槿來得晚,她剛到沒一會兒,二十大板就打完了。

  芍藥渾身鮮血淋漓,後背和屁股上的肉幾乎爛完了。

  她奄奄一息地趴在木板上,好像一塊任人打量的死肉一樣,毫無尊嚴地攤著。

  往日裡那般趾高氣昂、專橫跋扈,如今好似只剩下了一口氣吊著命。

  芍藥被人粗魯地架著肩膀拖下去。

  在被拖下去的那一刻,她忽然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木槿,她用身上僅剩的一點氣力,又瘋狂掙紮起來。

  她已經說不清楚話,但見到木槿就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情緒仍然很激動。

  她嘴裡含糊不清地尖叫著:「賤人,賤人!都是你害了我!」

  她瘋狂地咒罵著:「我做鬼也不會也不會放過你,賤人!你不得好死!」

  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惡毒、如此死不悔改的人?

  都到這個時候了,仍然意識不到自己的問題,竟還要將所有過錯,推到她的身上,指責是她害了她。

  這種人就應該下地獄才對。

  木槿目光泠泠,用口型無聲地說:「不得好死的,是你。」

  芍藥看清了她說的是什麼。

  她忽然想到了自己馬上要面臨的結局,她會頂著一具這樣半死不活的身體被扔出紀府。

  她不受控制地顫了顫。

  芍藥後來的情緒激動顯然引起了大家的好奇。

  眾人都朝木槿站的這個方向看過來。

  但許多人層層疊疊都站在這裡,一時之間並不能判定那個被拖下去的女人最後幾句話是在咒罵誰。

  管事的咳了兩聲,走到正中間,嚴厲地訓話:「大家都已經看到了她的下場,往後再有不安分的,可得仔細掂量掂量你有幾條命?」

  眾人都規規矩矩地低頭,「是。」

  「好了,散了,都做事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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