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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下藥爬床的膽大丫鬟

2024-09-20 12:26:52 作者: 折春一枝

  紀府今晚有宴會。

  前院燈火通明,婢女小廝們往來如梭,賓朋滿座,人聲鼎沸,熱鬧喧天。

  後院的丹楓院裡,卻一派截然不同之景,安靜得落針可聞。

  往日裡還有兩個小童守在門前嘰嘰喳喳拌嘴,今日不知怎麼,主子不在,院裡竟沒一個下人。

  昏暗的房間裡,一盞燈都沒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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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槿躺在五公子的床上,心跳如擂,緊握的手心早已被汗濡濕。

  數日前,夫人於一眾丫鬟里挑中了她,要她給五公子做通房丫頭,並且許諾,一旦事成便賞她十兩銀子。

  若她不識抬舉,等著她的恐怕就是被發賣出府。

  木槿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只能勉強笑著受了這份「福氣」。

  說起府上的五公子,那真是活生生一個混世魔王。

  吃喝玩樂、走雞鬥狗,他無一樣不精通,州府里一群紈絝公子哥,明明他年歲最小,卻不知為何,許多人都心甘情願叫他一聲老大。

  可是有一樣,這紈絝公子哥從來不沾——

  他從不近女色。

  五公子親口承認自己有個心上人,要為她守身如玉。

  夫人一心一意想讓五公子娶楚家小姐,聽聞了五公子的話便慌了神。

  不知誰給夫人出了個鬼主意,讓夫人給五公子多收幾房通房丫鬟。男人嘛,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五公子年紀還小,讓他嘗到了女人的滋味,他定然不會再說什麼為那女子守身如玉的話了。

  夫人竟也覺得這主意可行。

  於是,她叫五公子過去,提了通房丫鬟的事情,結果五公子當場便黑了臉,扭頭就走。

  沒想到,夫人還不死心,明的不行來暗的。

  木槿就是被夫人挑中的那個暗的。

  趁今晚前院宴會,夫人派人支開丹楓院的小童,把她送到了五公子的床上。

  另外,還在前院安排了人,給五公子宴飲的酒里下春藥。

  在木槿來之前,嬤嬤怕她發揮不好,給她也灌了一點春藥,這會兒藥性逐漸上來了,她渾身燥熱,卻又昏昏欲睡。

  不知難受了多久,終於,她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木槿再醒過來時,是被什麼東西壓醒的。

  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一股含著酒氣的灼熱呼吸,肆意噴灑在她的面頰上。

  少年濡濕粗糙的唇舌,在黑暗中緩緩攀爬上了她白嫩的脖頸。她害怕地往後縮,卻被一隻大掌掐住腰拖了回來。

  「啊——」她忍不住驚呼一聲。

  馬上要發生什麼,幾乎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看著黑暗中那個高大的身影伏在她身前,木槿緊張到心都要跳出來了。

  猛地,胸前「嘶啦——」一聲。

  身上那件單薄的外衣被撕開,好似一塊破布,被無情地扔到了地上。

  雖然她渾身燥熱,但是還是能感受到越來越明顯的涼意,因為她身上的衣服正在一件件飛快地離她而去。

  就好像一顆冬筍,被剝開一層一層,終於露出裡面最細嫩最隱秘的部分。

  十七歲的少年,幾乎已經有了一個成年男人的力量,那樣的熱切蓬勃,讓人招架不住。

  少年性感的粗喘落在她小巧的耳朵上,她臉頰更燙了。

  整個人好像被劈成了兩半,一部分像被火烤,另一部分卻又在秋日深夜的冷空氣里凍得瑟瑟發抖。

  她抓緊了身側的床單,揚起頭顱,忍不住渾身顫慄。

  她更熱了,又熱又渴。

  「嗚……」

  她只來得及從喉嚨里擠出了一聲貓兒似的嗚咽,就被兩瓣灼熱的唇,強勢堵回了剩下的所有聲音。

  這一夜,好像下起了雨。

  雨聲纏綿,久久不息。

  .

  天亮了,

  木槿睜開眼睛時,渾身像被碾過似的疼,嗓子也又干又疼。

  時間尚早,長久的奴婢生活讓她已經習慣了早醒,即便昨晚異常勞累。

  她慢慢側過頭,身邊少年的俊秀側臉離她不到一拳距離,實在太近了……

  這張臉,英俊得毫無瑕疵,她卻根本沒有心思欣賞,心底里只有迷茫與恐慌。

  紀府里,五公子紀玄是出了名的性格暴躁。她都不敢想,如果他知道了昨晚發生的事情,會如何折磨她。

  自己必須得馬上逃離這個現場。

  她輕輕將腰上箍著的一隻手挪開,慢慢翻身,撐著枕頭爬了起來,勉強穿好能夠得著的幾件衣裳後,便想越過身旁躺著的少年下床去。

  但她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

  突然,腿一軟。

  木槿恰好跌在了少年的身上,還是以極其古怪的姿勢——

  她雙腿張開,騎在了他的大腿上。

  就像……意圖不軌。

  她驚恐地抬起頭,一雙飽含怒火的眼睛正直直地盯著她。

  「滾下去!」

  少年一腳踹過來,正好踹到了木槿的肩頭。

  「咚——」木槿的身軀從床上跌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疼得臉色發白,不由得痛呼一聲,「嘶——」

  少年坐起身來,盯著她,目眥盡裂,「誰給你的狗膽?竟敢爬我的床!」

  木槿被嚇得一抖。

  她忍著痛一翻身爬起來,不斷地磕頭,渾身抖如篩糠。

  「五公子息怒!」

  「五公子息怒!」

  木槿的額頭都磕出血來,紀玄的怒火才稍微平息了一點。

  他臉色鐵青,沉聲問:「你是哪個院的人?」

  木槿啞聲道:「奴婢、奴婢是擷芳院的。」

  擷芳院是紀家主母紀夫人的院子。

  他掐著她的下巴,「是夫人派你來的?」

  她忽然想起昨天來之前,夫人問她:

  「若五公子問起你是誰派來的,你怎麼說?」

  木槿楞楞不知該如何回答。

  旁邊的大丫鬟敲了她一下,「這個榆木腦袋!你便說你仰慕五公子已久,這才出此下策,想成為五公子的女人。」

  她只得吶吶點頭,表示記下了。

  木槿是不聰明,但她不傻。

  她明白,夫人的意思,是要她主動攬下一切,以免影響夫人和五公子的母子感情。

  五公子最厭煩夫人提起通房丫頭和納妾的事情。

  這一回,夫人給五公子下了藥,又讓她來勾引五公子,一鼓作氣生米煮成熟飯,五公子必然會大動肝火。

  她都能想到的事情,夫人自然也能想到。

  所以,夫人要讓她做擋箭牌。

  木槿從回憶里抽神,紀玄仍然冷冷地盯著她。

  她使勁搖頭,咬牙回答道:「不是,是我仰慕五公子已久,這才出此下策,想成為五公子的女人。」

  紀玄又是一腳,直接將木槿踹翻在地上,罵道:「不知羞恥的東西!」

  木槿趴在地上,僅剩的一點尊嚴碎了一地。

  她覺得此刻的自己像一條卑賤的狗,任由主人慾予欲求,也任由主人踩在腳底。

  原來,奴婢,是不算人的,奴婢哪裡能有半分為人的尊嚴呢?

  身體上的痛苦不及心中痛苦的萬分之一,她的心像刀割一樣,腦海中都是他方才厭惡的神情。

  她幾乎要將牙根咬出血來。

  但這遠沒有結束。

  紀玄捂著腦袋,厲聲質問:「昨晚我的酒也是你動的手腳?」

  木槿咬牙回答:「是。」

  「好,你好的很!」紀玄指著她,氣得臉都紅了。

  「既然你如此膽大包天,我看我紀府是容不下你了!今日便讓人牙子上門來,領著你上別家好去處!」

  木槿驚恐地睜大眼睛,跪在紀玄面前,不住地磕頭,「五公子饒命!五公子饒命!」

  在紀府做婢女這麼些年,被發賣的那些婢女是什麼下場,她見得太多了。

  今日,她要真被賣了,能有什麼好去處?那些人牙子見錢眼開,十有八九要把她賣進腌臢的下等窯子裡!

  那她就完了!

  紀玄露出一個諷刺的笑,看她像是在看什麼髒東西,「饒什麼命!你昨日膽大包天時,就應該想到今日的下場!」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木槿癱坐在地上,心中一片冰冷。

  她知道,這位爺,是真的能做得出來。

  難道她今日真的躲不過這一劫,要被賣到窯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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