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連丫鬟也不如

  弄玉築是長公主府里一處奢華的院子，蘇謹之幼年喪母，養在皇后身邊，但長公主偶爾也將他接出宮來小住。

  後來他年歲漸長，便不在長公主府留宿，但弄玉築卻從不曾讓別人踏足，宴會喝多了，或是宴會無趣，他便會避來此處。

  趙鈺選擇在這裡見面，是最安全不過的了！

  

  蘇謹之步履匆忙，他從來沒有如此渴望見到趙鈺。

  穿過綠樹成蔭的小道，走過流水潺潺的水榭，蘇謹之終於站在廂房之外。

  不知道是因為走的太急還是過於激動，他的手心開始冒汗。

  蘇謹之輕輕推開門，屋裡香氣四溢，佳人墨發如瀑，外衫已經褪去，身上只著一件藕色的薄紗，可以看見若隱若現的光滑脊背。

  許是酒精上頭，蘇謹之覺得喉嚨嘶啞，他費力地吞了口口水，緩緩走了過去，從後面摟住佳人，喃喃自語道：「孤可算又見到你了！」

  佳人紗袖拂面，蘇允辰只覺得心曠神怡，人也飄飄然起來。

  「你放心，我知道呢也是不得已，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回到我身邊的，你可願意！」蘇謹之忘情的說著，慌亂中扯掉了佳人的薄紗。

  一切都朝著孫瑩瑩預期的方向發展，她面前的，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孫瑩瑩忍不住低喚了一聲：「殿下，奴家願意！」

  那聲音讓蘇謹之如遭雷劈，他猛然端起那佳人的臉，迷離的眼神變成了嫌惡。

  他手掌下移，一把捏住孫瑩瑩的脖頸，鄙夷的說：「是你？你就那麼迫不及待想要自薦枕席嗎？」

  孫瑩瑩眼裡是不甘和委屈，自己明明點了迷香的。

  迷香讓蘇謹之渾身難受，他將孫瑩瑩推到地上，冷冷的說：「孤以前看在趙鈺的面子上給你三分薄面，到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你記住，孤就是娶個猴子也不會碰你？」

  孫瑩瑩衣衫不整的趴在地上瑟瑟，她絕望的問：「為什麼，我哪裡比不上趙鈺，你要如此羞辱我！」

  蘇謹之渾身滾燙，整個人因為極力的克制顯得面目猙獰，他嗤之以鼻：「因為你長得噁心！」

  孫瑩瑩突然冷笑起來：「蘇謹之，你不喜歡我又如何，很快就會有人過來，就算我們酒後亂性，你也必須娶我！」

  太子不理會她，叫了句：「劉勝，找到了沒有？」

  劉勝手裡提溜著彩蝶，恭恭敬敬的回答：「太子，沒有找到孫姐，倒是找到她的貼身丫鬟鬼鬼祟祟的往前院去，人被我帶來了！」

  孫瑩瑩頓時變了臉色，怎麼會這樣。

  說來也巧，蘇謹之拿到紙條，火急火燎賴找趙鈺。

  他發先孫瑩瑩不再，擔心孫瑩瑩壞了自己的好事，就讓劉勝把孫瑩瑩和她的丫鬟看住，沒想到劉勝正好抓住了要去救人的彩蝶。

  蘇謹之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不會為誰守身如玉，他之所以忍耐著身體的極度不適，遲遲不動孫瑩瑩完全是因為孫瑩瑩這張酷似她父親的臉。

  那張臉是他童年的噩夢，是他要努力擺脫的夢魘。

  迷香已經讓蘇謹之渾身難受，他用嘶啞的聲音說：「把那小丫頭丟進來，你在外頭守著，不能讓任何人靠近！」

  劉勝也不知道主子怎麼突然對一個小丫頭感興趣了，這可不是他能操心的，劉勝將彩蝶丟進屋裡，關好了門。

  又問：「那孫小姐還找不找？」

  蘇謹之看了一眼匍匐在地上的孫瑩瑩，扯了扯嘴角，眼神越發陰鬱：「不必了！」

  說完，踉蹌著走到外間，將一臉懵的彩蝶拖到了裡間，命令道：「脫！」

  孫瑩瑩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哀求道：「殿下，我錯了，你不要這樣？」

  蘇謹之怒火中燒：「你煞費苦心給孤下藥，現在讓孤停下？」

  彩蝶嚇的整個人都不好了，哀求道：「小姐救我！」

  「殿下，彩蝶隨你處置，求求你讓我出去！」孫瑩瑩知道現在什麼都晚了，可是，蘇謹之寧願用一個丫鬟泄火，也不睜眼瞧自己，這是怎樣的屈辱啊！

  「小姐……」彩蝶絕望的看著孫瑩瑩。

  蘇謹之突然仰天長嘯，這一幕像極了十多年前那個晚上，而自己終於不是躲在暗處那個了。

  蘇謹之面目猙獰：「你哪也不許去，不然光憑你給本王下迷香這一條，就夠你孫家滿門抄斬了！」

  說著，就撕碎了彩蝶的衣裙！

  彩蝶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劉勝暗自慶幸，還好這弄玉築偏僻不然還真不好解釋。

  許久，蘇允辰出了房門，他面色潮紅，頭髮有些凌亂，人卻很精神，有種挫敗了敵人趾高氣揚。

  孫瑩瑩剛剛的表情太精彩了，他仿佛看到孫禮成在腳下求饒。

  劉勝趕緊替他整理妥帖了，兩人沒事人似的回到了宴會。

  孫瑩瑩神情灰敗，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蘇謹之會如此厭棄自己。

  才情美貌都比不過趙鈺，她認，可是，她連一個卑賤的丫頭都比不過嗎！

  彩蝶不著寸縷的躺在地上，滿身青紫，眼淚無聲的滾落。

  孫瑩瑩只覺得那些傷疤好扎眼，彩蝶楚楚可憐的樣子更礙眼，她咬牙切齒的罵道：「賤蹄子，太子已經走了，做著可憐樣給誰看，還不穿衣服走，你還等著太子抬你做妾嗎！」

  彩蝶委屈又無助，強忍著疼痛穿好破爛的衣衫，幫孫瑩瑩整理衣服的時候又挨了一巴掌：「別用你的髒手碰我，噁心！」

  彩蝶受辱，本就又羞又憤，只因對方位高權重，唯有忍下。

  本想著自己小姐能體恤一二，沒料到她還對自己惡語相向，動輒打罵，彩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偏偏人微言輕，敢怒不敢言，只能把恨都藏到心裡。

  孫瑩瑩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也沒臉再到前院去，帶著彩蝶從角門溜了回去。

  孫太傅還是不死心，已經將孫瑩瑩的父親孫禮成叫了回來，為了孫家榮光，還要再搏一搏。

  他們竟然想到利用蘇謹之的生母與蘇禮成是遠親這層關係說服蘇謹之，就算不是太子妃，當個側妃也是不錯的。

  一直熱衷此事的孫瑩瑩攔住了孫禮成，死活不讓他去，孫禮成氣急敗壞的給了她一巴掌：「你連個男人的心都栓不住，要為父舔著臉去替你求來，你還耍什麼大小姐脾氣！」

  此時，宮裡卻傳來消息，說太子親自劃掉了孫瑩瑩的名字，父子二人只覺得當頭棒喝，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