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算什麼東西

  趙鈺見蘇允辰不為所動，堪堪行了個禮：「王爺這麼為難，那臣女就不打擾了！」

  「本王答應了！」蘇允辰看著趙鈺的背影脫口而出，生怕慢了一點兒，趙鈺就真的去找別人了！

  趙鈺心裡的石頭落了地，她眉眼舒展：「多謝王爺，只是臣女還有個條件！」

  蘇允辰心裡腹誹：「呵，這哪裡是求人的態度，當我十三王爺真的是軟柿子嗎？」

  可他人卻眉眼彎彎地說：「趙小姐但說無妨！」

  趙鈺直言不諱道：「成婚之後，趙氏會成為王爺的最強助力，但也請王爺承諾，在有生之年，都要守護趙氏一族！」

  趙氏家族的鎮國侯府，手握十萬兵馬，當今皇后又是侯爺的親妹子，這滔天的權勢如何輪得到他一個閒散王爺來守護了。

  看來，只有一個可能，皇上要對趙家動手了。

  按說，現在還不是削弱趙家的時候，趙鈺此舉，是聽到了風聲，還是單純的不想嫁給太子。

  不管怎樣，趙鈺的提議他很是滿意，不，是很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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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算什麼條件，可他還是表現出了幾分被威脅等的委屈：「事到如今，一切聽趙小姐安排！」

  他乖乖簽下了趙鈺提前準備的手書，如今他是真的有把柄在趙鈺手裡了。

  「事關家族榮辱，恕臣女冒犯了！」趙鈺說著，把手書小心收好。

  蘇允辰表示無所謂，他只說：「只是，是國公爺和皇后娘娘可不一定會同意咱們的婚事！」

  趙鈺的手攥緊了衣袖，目光堅定，像下定某種決心似的說：「那就由不得她們了！」

  就是這個眼神，讓蘇允辰確定趙鈺現在義無反顧的要嫁他，這就夠了，管他原因是什麼呢。

  趙鈺一向知道自己不聰明，可跟蘇允辰一比，她甚至覺得自己笨了。

  她自以為計劃周祥，設計讓蘇允辰救了自己，但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一條，自己壞了名聲，皇帝都不可能讓太子娶自己。

  蘇允辰循循善誘：「計劃很好，只是對手太強大，要是他們咬著這事不放遲早查出事情真相，雖然可以攪黃你跟太子的婚事，可也把趙氏放在火上烤了，此事事關重大，一點差池都不能有！」

  趙鈺不是沒考慮過這點，所以她找的都是汴京城裡胡作非為的混混，完事之後毀屍滅跡，不會跟趙氏扯上關係。

  可是，尋常混混如何敢動國公府的嫡女，退一萬步說，國公府武將世家，嫡女被混混欺負了，這打的是誰的臉？

  趙鈺的臉因為羞愧自責漲得通紅，本以為重活一世，她可以力挽狂瀾，可連第一步她都走不好，她覺得自己好沒用。

  蘇允辰見她如此，心疼得不行，她本來就是嬌養在深閨的貴女，雖盛寵不衰，卻不待寵而驕，小小年紀卻有一顆悲憫之心。

  她能看透盛寵之下的危機，想到家族榮辱，已經難能可貴了，自己的話是不是重了些。

  「你做的已經很好了，趙小姐若是信得過我，後面的事交給我，可好？」

  蘇允辰說得小心翼翼，生平話說得重了，傷了趙鈺的自尊，又怕太討好，惹得她懷疑。

  有了前世的經歷，趙鈺自然是信他的。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趙鈺就帶著隨從，聲勢浩蕩地去了汴京有名的首飾鋪子——南珠閣。

  第二日，汴京的世家貴女齊聚御花園，皇后、眾嬪妃和幾個皇子都落了座，屬於趙鈺那個位子依舊空著。

  皇后黛眉微蹙，趙鈺行事端莊持重，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怎麼會遲到。

  不等她發問，內侍大監高福疾步走來，皇后身邊的德公公悄然過去，低聲呵斥：「這是什麼地方，注意你的儀態！」

  高福小聲賠罪：「德公公教訓的是，只是此事非同小可！」

  說完，衝著高福耳語了幾句。

  德公公聞言，弓著身子恭恭敬敬的走到皇后身旁，不露聲色地將事情回稟了。

  皇后臉上掠過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不悅，隨即便笑著對眾人說：「鈺丫頭身體抱恙，咱們無需等她了。」

  德公公會意，恭敬地說：「娘娘，今天陽光正好，園子裡的花開得正好，就請貴女們都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學，熱鬧熱鬧！」

  皇后頷首，眼睛掠過下面眾人，然後說：「孫太傅才高八斗，即帝師，又是太子的老師，這第一個就讓孫家小姐來吧！」

  孫瑩瑩起身，盈盈一拜：「那臣女就獻醜了！」

  說完便微微福身，婉婉落座。纖纖玉手撫上琴弦，唇角輕勾、翩翩笑意繞在唇角。

  琴聲驟然響起，悠揚婉轉，如泣如訴，眾人都聽得呆了去。

  孫瑩瑩的目光有意無意看向太子蘇謹之，卻見他魂不守舍，心思全然不在宴會上。

  接著又是幾個世家女子獻技，有作詩的，有跳舞的，今日趙鈺不在，她們更是一個個使出渾身解數，想博皇后和眾皇子的青眼。

  太后稍坐了片刻，推說身體不適，讓陳貴妃主持大局，便退了下去。

  太子也興致缺缺，本該熱鬧非凡的春日宴便草草收場了。

  皇后趙清淑在德公公的攙扶下出了御花園，還不等回到鳳儀宮，就讓人傳旨：「宣鎮國公夫人進宮！」

  若不是宮規森嚴，她真想自己去國公府問問，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鳳儀宮內，香爐里的安神香芳香四溢，皇后又喝了碗安神湯，還是沒能夠把心裡的火氣壓下去。

  趙夫人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給皇后行禮，大氣都不敢出。

  皇后劈頭蓋臉地罵道：「讓我說你什麼好呢，怎麼就大晚上放她出去了！」

  「臣妾知罪，這孩子平素出門都會向我報備的，誰知道這次就自己出去了。

  可身邊也帶了四個護衛的，誰知道去看個首飾能遇到這種事？」

  皇后沒好氣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趙夫人問道：「鈺兒沒大礙吧！」

  趙夫人端正地跪著，誠惶誠恐地說：「人暫時無礙，多虧十三王爺碰巧經過，為了躲避追殺，兩人獨處了一夜，天快亮時，人才回到侯府，為保全鈺兒的名聲，只能讓王爺娶了她。」

  皇后勃然大怒：「放肆，他算什麼東西，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