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大婚當天

  「芷兒，我走了...」

  「嗯。」

  「咔噠——」門從裡面關上。

  笙往前走了兩步，站到院子中央，「噌——」的跳到了屋頂上。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哪裡還放心得下慕芷。

  他們走後，慕芷將屋內的蠟燭都吹滅了，獨自坐在桌前，半晌後，她起身進了裡屋，從柜子里翻出夜行衣，腰間配上劍。

  「吱呀——」門被推開一條縫。

  坐在屋頂上的笙見狀立馬躲在了暗處。

  慕芷小心翼翼地從屋內出來，縱身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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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嗒——嗒——嗒——」

  腳步急促地踏在瓦片上，每天晚上皇宮的屋頂上都派有高手守著，專門看是否有刺客夜闖皇宮。

  不過以慕芷的身手，躲過那一兩條眼線還是綽綽有餘的。

  笙小心地跟在她後面，將法力運於足底，沒有發出聲音。

  突然！

  距離笙前方五米的慕芷猛地回頭，還好他反應及時，逆運法力維持了幾秒隱身狀態。

  沒人...怎麼總感覺背後有張眼睛在看著我...

  慕芷遲疑了一秒後，繼續俯著身子。

  到了一處院落，慕芷趴在牆頭往裡望。

  院落不大，但非常乾淨整潔，院子裡種著一棵石榴樹，現在枝頭上才剛剛冒出綠芽。

  主殿的門口放著夜壺。

  ？怎麼還放著男子用的夜壺，六哥兒...不應該...哎呀！先辦正事！

  慕芷「唰！」地跳進院子裡，帶著風聲。

  跟在她身後的笙則是快步走到主殿屋頂上，撥開瓦片的一條縫，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屋內的情況。

  屋內的一張大床上躺著一個披散著頭髮的男子，他面部朝上躺著，雙手放於腹上，床邊的木衣架上，衣服平整地鋪展開，屋內的陳設也十分簡單整齊。

  其他的兩個側殿沒有人住，平常都鎖著門，一直以來，這裡只有六哥兒一個人住。

  先前寧貴人往他院落里送來兩個婢女，他拒絕了。

  「從小就沒讓別人伺候過，院子裡突然多了人，我不習慣...」

  ......

  他沒睡，方才慕芷從屋頂上跳下來時，他已經聽到了。

  又是刺客...六哥兒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躺著床上一動不動，手伸向被子裡，握緊了藏在被子裡的劍。

  「吱呀——」

  門開得很輕，就算是白天也輕易不會聽到的那種。

  「嗒——嗒——嗒——」

  布鞋點在光滑的石板上。

  「咻！」

  六哥兒從床上飛起，拔劍，猛地直刺。

  慕芷也從腰間抽出劍。

  男人眉宇微皺，這劍...有些眼熟。

  「唰！咻——哐——哐！」

  劍碰撞在一起，二人一會兒了騰空躍起，一會兒了下腰躲避。

  這身法...！

  「芷妹妹...」

  六哥兒向後退一步，將二人間的距離拉開，慕芷仍然不罷休，一身怒氣繼續向前。

  「你方才不是要拔劍殺了我嗎？啊？！躲什麼？來啊！」聲音帶著顫抖。

  「芷妹妹！別鬧了！」六哥兒側身躲過慕芷來的劍，用胳膊一把將慕芷控制住。

  「你不是...還要將我...嫁給...若生哥嘛...」

  慕芷內心的痛苦，轉換成眼淚從她眼中湧出。

  六哥兒咬了咬牙，鼻孔微張，眼眶也紅潤了。

  「對不起，芷妹妹...」

  二人坐下平復了一下心情。

  「芷妹妹...」

  「啪！」

  慕芷將劍砸在桌子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

  「呼——」六哥兒換了一口氣。

  「這屋裡挺乾淨啊...」慕芷先開口了，她環視了屋內一圈，除了二人方才打鬥過的痕跡外。

  「嗯...」

  「我記得，你之前可沒少因為亂扔東西被阿嬤打啊。」

  「自從阿媽走後，我感覺自己變了好多。」

  「六哥兒...我不清楚你和寧貴人每天都在密謀些什麼...我也不想知道...今天我來這裡只問你一句話！」

  琥珀色的瞳孔和黑眸趁著窗戶映出的月色對上。

  「讓我嫁給若生哥這件事情，你先前是知道的嗎...」眼神中充滿堅定。

  笙坐在屋頂上，一隻腿伸直，另一隻腿支著，胳膊自然地垂在膝蓋上，他靜靜地聽著屋內人的談話。

  「我不知情...是寧貴人她突然變卦，就...」六哥兒越說越激動。

  「好了，其他的我不想知道了...這些就夠了...六哥兒我很高興...這不是你的意思...」

  慕芷輕快地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

  「好了...我走了...」慕芷拿起桌子上的劍，「...明天...記得來吃我的喜酒啊...」

  「......」六哥兒不語，將慕芷拉進來這件事，他心裡還是過意不去。

  ......

  第二天清晨。

  這一晚慕芷一夜未眠。

  「叩叩！」

  「格格，皇上那邊派人來了。」

  「嗯...」

  紅色嫁衣，上面用金絲線繡著喜鵲。

  第一次穿...唉...好像也不是第一次穿嫁衣了...慕芷想起上次在馬家寨的事情了，上次嫁人還總在期待著笙哥哥和六哥兒有人能來救我...現在...

  碳棒描出細細的柳葉眉，婢女將筷子在燭焰上捋了兩遍後，放於慕芷的睫毛上，向上卷了兩下後，輕輕一吹。

  「格格的瞳孔可真好看，像是寶石。」

  這小婢女是皇上那邊派來的，她今天是第一次見到慕芷。說著她拿起梳妝檯上的金耳墜，戴在耳朵上。

  紅色的胭脂塗於雙唇後，整個人的氣色一下子就不一樣了。

  今天的慕芷是另一種風格，以前的她從來沒有畫過濃妝。

  「最後就是鳳冠了...」

  今天皇上送來的東西都是挑的最好的，完全按照嫡公主的嫁妝準備的。不知是昨夜上官的一席話讓他觸動了，還是自己的內疚。

  「格格好漂亮啊...」小婢女說著時，臉頰害羞的紅了。

  慕芷看著銅鏡里的自己。

  明明是大婚的日子，我怎麼...完全高興不起來啊...

  慕芷僵硬的擠出一個微笑，啊...好苦的笑...她被鏡子裡苦笑的自己逗樂了。

  「真不敢想像一會兒了新郎官看到這麼美麗的格格，該有多吃驚...」小婢女剛進宮不久，之前是梨園裡混的，對於宮裡的事情都不清楚。

  「...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好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