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可憐人必有可恨處

  聽到程白汐的話，穆淵低頭一看，娘子這是害羞了啊，他捨不得放開，但看到程白汐都不敢露臉，最後還是將她放開，不過手一直牽著，剛才他有多害怕，沒人知道。

  程白汐被穆淵放開之後，看向陸妙語，只見陸妙語一臉的平靜，絲毫沒有因為被抓而感到害怕。

  她恢復了程白汐在戶縣看到時候的溫柔，臉上沒有絲毫的慌張，對程白汐道：「若是我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認識你，或許，我們還能成為手帕交，程大夫，你說是嗎？」

  程白汐不知道，她只覺得陸妙語其實還挺可憐的，當然不是說她殺人就對，而是她本以為遇到了真愛，卻是被人精心設計的一場騙局，她若是遇到，說不定不會比她做得更好。

  「你後悔嗎？」這是程白汐最想要問的，她在得知自己的夫君設計她，害的她家破人亡，可曾後悔過沒有聽從父母的話。

  陸妙語自嘲一下道：「我沒有資格後悔，即便是後悔，也只後悔沒能讓蔡府付出代價，僅僅是蔡健峰，怎麼能夠。」

  可以看出，她眼中的恨意尚未褪卻，可見她心中的恨，到底有多深。

  「蔡府若真是你說的這樣，我們會徹查清楚，還你一個公道，不過，現在你殺人罪名落實，難逃牢獄之災。」

  穆淵見程白汐有些心軟，冷淡的說來，程白汐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只不過，她還真沒有打算為陸妙語求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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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岐縣的官差將陸妙語帶走，穆淵牽著程白汐的手道：「娘子，不然義診還是別出門了吧，我很擔心。」

  擔心像今天這樣的事發生，而他那時候又不在她身邊，她該怎麼辦。

  程白汐反握著他的手道：「相公，今天會被她抓住，我是故意的，我能感覺到她沒有傷害我的心，所以就想要看看她想說什麼，只是沒想到……」

  這世界從來不缺乏人渣，有的人看起來衣冠楚楚，誰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衣冠禽獸，幸好，她遇到的人，並非表里不一。

  「相公，遇到你，真好。」

  穆淵正等著她說下文，突然就被她表白了，一時還有點沒轉過彎來，但也很快就反應過來，認真的道：「娘子，遇到你才是我最大的幸運，能夠娶你為妻，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娘子這輩子都不能離開我。」

  程白汐聽到他的話，愣了一下，沒想到一向不善言辭的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程白汐仰起頭看向他，勾起嘴角道：「君若不離，我便不棄。」

  這算是認定了，沒有轟轟烈烈的海誓山盟，平淡的話語，更能提現出兩人的心情。

  穆淵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堅定的道：「娘子，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手的……今天天色不早了，你們還是明天再走吧。」

  聽到他的話，程白汐朝外面看去，只見太陽已經偏西，這時候走的話，他們就要夜宿野外了。

  當即點點頭道：「也好，你是不是要回順天府了？」

  穆淵搖搖頭道：「最近都在這裡，出了一樁連環命案，蔡府一案只是我來協助他們而已，如今陸妙語落網，我就不用管了，今天晚上我在這裡陪你。」

  他本就自由，更何況八岐縣可不止這一樁命案，還有一個更加棘手的案子等著他們去查。

  程白汐不動什麼案子，只知道或許會有危險，她道：「不論什麼情況，都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給你的那些藥，有需要的時候不要捨不得，我這裡還有很多。」

  程白汐十分認真的叮囑他，穆淵溫柔一笑道：「我知道了，娘子放心，我會多加注意，不讓自己受傷。」

  兩人許久沒有這般安靜的溫馨說著話了，程白汐還挺懷戀曾經在蓋興村時候的日子，那時候他們雖說還不熟悉，卻也相互維護，在一起的日子也更多，如今，他們相處的時間不多，但都很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每一刻。

  穆淵留下來陪程白汐，次日一早，就被人叫走了，臨走前，他對程白汐道：「娘子，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程白汐沒有起床，躺在床上看著他，笑著說道：「相公，你身著捕快服的樣子真英俊，我更希望你很快就會回來。」

  穆淵點點頭道：「好，那我先走了。」

  他本來想要送她們離開的，但能夠陪她一個晚上就已經很不錯了，實在是沒有多餘的時間，案子又有了新的進展，基本上可以鎖定目標了。

  程白汐帶著胡希望直接離開了八岐縣，去往下一個地方。

  寒風呼嘯，天氣越來越冷，一輛馬車在寬敞的官道上急馳而過。

  程白汐坐在外頭，整個人包裹的跟個粽子一樣，她扭頭對馬車裡的胡希望道：「還有兩天我們就到家了，希望想你娘了沒？」

  她們這一去就是一個半月，期間遇到病人無數，胡希望也在這一個半月的時間裡，飛速成長，一開始她還擔心他會吃不消，最後發現他的接收能力，比她想像的還要好。

  胡希望道：「師父，娘知道我們要回去了，肯定會做很多好吃的等我們。」

  「這個我相信，這一個多月來，你跟著我出去義診，倒是辛苦你了，不過希望啊，雖然你成長的很快，但我還是要告訴你，醫術一路，永無止盡，日積月累下來，還會遇到更多的疑難雜症，你可要固守本心，不忘初心。」

  「是，師父，徒兒知道了。」

  師徒倆一路說著話，馬車在官道上急馳而過，連著趕了兩天的路，終於到了戶縣，歸心似箭，程白汐將馬車直接駕到醫館門口。

  醫館門口，杏娘和楊傑斌兩人都站在門口張望，楊傑斌率先看到程白汐駕著馬車過來，他連忙喊道：「杏娘，是程大夫她們，她們回來了，回來了。」

  聽到楊傑斌的話，杏娘伸頭看去，好一會兒才看到，臉上瞬間露出笑容來：「真的是她們回來了，可算是回來了。」

  到了門口，程白汐將馬車停下，從馬車上跳下來，對楊傑斌和杏娘道：「小楊，杏娘，我們回來了。」

  「娘，楊哥，我們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