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封后

  「當真什麼都不想要，無欲無求的嗎？」齊成翊低下頭來，笑了笑，「朕看不是吧？你現在一定在用你那機靈的小腦袋瓜盤算著怎麼離開吧？」

  「我現在的確只想著離開，去衛國。齊成翊，這個願望，你能滿足嗎？」

  玉嬈錦仰著頭，質問著，齊成翊迎著她的目光，冷笑道：「你就那麼愛拋棄過你的人嗎？你在父皇的後宮裡掙扎的時候，他可曾想過來救你？」

  「這不一樣。」玉嬈錦語氣淡淡，「他有他的苦衷，你何必和他比？」

  「他就有苦衷你可以體諒，那朕呢？你不讓朕和他比？為什麼，在你心裡，難道朕和他就是兩個標準嗎？你不喜歡生活在後宮，好，朕知道，你不喜歡。可你如果嫁給了衛子伋，你不照樣是在他的後宮裡，你無論嫁給誰都擺脫不了在後宮生活的宿命，你為什麼就不能選擇朕！？朕這麼愛你……」

  齊成翊越說越讓自己不理解，他始終不理解玉嬈錦為什麼對已經十二年未見的衛子伋有如此的鐘愛。

  時間不是可以改變一切嗎？為什麼這件事情改變不了！

  「齊成翊，這不一樣。」玉嬈錦依舊只是在重複這句話。

  齊成翊索性停止了抱怨，他冷然看著玉嬈錦，威嚴地道：「你說不一樣便不一樣吧，反正你是逃不出朕的手掌心的。禮部那邊的程序一過好，朕就會立即迎你入宮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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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心，你跟別人不一樣。這一次禮部的禮數會安排的很周到，雖然需要一點籌備的時間，不過朕會給你一個最盛大的婚儀。」

  齊成翊說完，就站起身來，今夜他似乎對玉嬈錦沒有那方面的性致。

  他看了看玉嬈錦的胸口，那個曾經中箭的地方，難得用照顧的語氣道：「你的傷口還未好全，餘毒才剛剛清了，最近這一段時間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朕希望你到時候以最好的狀態，穿上朕為你定製的嫁衣，成為朕的新娘，做朕的皇后。」

  齊成翊抿了抿唇，抬手敲了敲桌子，示意了一下桌上的那個符令：「朕給你的，你就收下。現在在齊國，你沒有可以使喚的人，朕也沒辦法天天看著你，你總得需要人，近身保護著你。」

  「朕還是，很擔心你的安危的。」

  齊成翊說完，踏門而出。

  ——

  衛國皇宮。

  衛國大婚事宜過後，齊國使團里除了陪嫁，其餘一些主婚的官員需要回國。

  衛子伋並沒有把玉嬈錦帶回國，是以他也不好意思再提出讓寧紹清留下來的話，因為他自己也需要再去齊國一趟，把玉嬈錦帶回來。

  流光是屬於陪嫁範疇的，按正常來說不需要回國，但她表示，玉嬈錦在哪裡，她就在哪裡，她一定要回齊國找玉嬈錦。

  三人就這樣再次議定，衛子伋和流光再度偽裝，混進歸齊使團中。

  女官山梔恢復了女官身份，伴在原定好的那個衛國出身的女替身身邊，她現在是衛國皇后了。

  她被寧紹清專門訓練過儀態，是以糊弄那些沒有親眼見過玉嬈錦的衛國人，還是非常輕鬆的。

  原先齊宮裡專門伺候玉嬈錦的人，除了流光全部被殺了，那些女官是太妃太儀們宮裡拉出來湊數的，這山梔則曾是何太妃的身邊人。

  何太妃非常感激這一次玉嬈錦對齊敏慈的貢獻，將自己的家生奴婢出身的貼身女官都送給了玉嬈錦當做陪嫁，可以說山梔是現在在玉嬈錦身邊除了流光以外，最忠心的人了。

  「皇后娘娘。」山梔捧著一件披風走到替身的面前，「外面風大，加件衣裳吧。」

  替身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城樓下面離開的齊國使團：「希望他們能早些把真娘娘帶回來，每日沈家娘子都來求見，真是令人煩心。」

  「娘娘不是一直稱病不見的嗎？」

  「總不可能一直病下去的啊，齊國又不是嫁了個病秧子過來。」替身接過披風，自己披上了，「而且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又不奢求這個皇后之位。」

  「反正寧大人說過了，事成之後，衛國陛下會給我許嫁個好人家，讓我榮歸故里。我且等著，等當年那些因為我是女兒身而拋棄拋棄我的所謂家人，到時候見到已成為貴族夫人的我，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替身一想到那些醜惡嘴臉的家人們會在她面前表露出何等的惋惜，痛苦，後悔，她就會笑的發狂。

  山梔看著替身的模樣，慌忙低下了頭。

  ——

  玉嬈錦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身著大紅喜袍，在身邊沒有一個親近之人的情況下，被抬入宮冊為皇后。

  玉嬈錦跪在含元殿正殿前，聽著劉大監宣讀冊後詔書。

  「朕仰承嘉運，誕告外庭：蘭陵蕭氏，有女清悟，毓粹高門，鍾英甲族。載挺閒和之質，茂昭婉嫕之風，覽圖史之格言。早揚惠問，躬組紃之懿績，實顯令猷。今長秋虛位，蕭氏可立為皇后。欽哉！」

  冊禮、告廟等等一系列繁文縟節過去之後，玉嬈錦勉力笑著，又被女官抬入坤寧宮，等著和齊成翊行周公之禮。

  齊成翊不僅把標配給整齊了，還不知道從哪裡搜羅來已經因為嫌麻煩荒廢的古制。

  帝後大婚，遣官祭告天地、祭告太廟、祭告社稷是標配。

  當然，這是嫡妻元後的標配，如果是繼後，則沒有祭告社稷這個程序，玉嬈錦當年被先帝立為繼後，只祭告了天地太廟。而今日，齊成翊不僅補上了前兩位皇后都沒有的祭告社稷，還增加了聖上親祭奉先殿這一程序，以表明他的重視程度。

  前兩位皇后，第一個有冊封禮，但草率的不能再草率了；第二個乾脆連冊封禮都沒有，直接被抬進宮的。

  前兩位皇后就好像是不存在一般，傻子都能看出來皇帝對第三任皇后的重視程度，是以伺候婚儀的女官都格外小心翼翼的。

  玉嬈錦也不知道齊成翊到底從哪裡找來的這麼多她不認識的，還懂得這麼多宮廷禮儀的女官，不過她也不是很對這個看起來盛大的婚儀上心，只是仍由女官擺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