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和秦王殿下結盟吧！

  玉嬈錦僵硬地垂首，看著杜修儀的頭頂，淡淡地道：「哀家不是在救你。」

  杜修儀豁然抬頭，以為自己難得聰明一回兒，直起身來，像壯士視死如歸一般投誠道：「太后若有什麼用得到嬪妾的地方，嬪妾定當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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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清瀾聞言，倒是有些好奇地看了玉嬈錦一眼，她還是摸不准，玉嬈錦到底是什麼態度。

  「哀家要你赴湯蹈火做什麼？」玉嬈錦撇過臉去，不再去看杜修儀，「你能做好你自己就很不錯了。有空，多去壽康宮看看你的祖姑杜太儀，少摻和些後宮之事，免得被人當槍使。」

  杜修儀又驚又喜，慌忙再度行大禮拜過。

  杜修儀的祖姑是她祖父最小的妹妹，育有一位公主；家裡也希望再出一位后妃，她年齡合適，便當仁不讓了。

  送走了杜修儀，葉清瀾饒有意味地看著玉嬈錦，問道：「你何故對杜修儀那麼仁慈？她就是個蠢貨！在宮裡一點也不中用！」

  「大概傻人自有傻福吧。」玉嬈錦坐到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嘩啦嘩啦」的水聲中，玉嬈錦緩緩地開口道，「你也看到了，你不站在哀家這邊，胡善祥也不會放過你。」

  「我知道了，你之前的提議，我答應了。」

  ——

  齊成翊得知韓淑妃小產的時候，已經是戌時了。他剛選擇放過那些大臣，劉大監就來通報此事。

  劉大監因著玉嬈錦的緣故故意壓下了此事沒報，果然，齊成翊聞言也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轉而問道：「太后怎麼樣？沒受驚吧？」

  「太后無礙，只是懲戒了葉御女，以及將此事的查理之權交給了上官昭儀。」

  「不管她，隨她去，她開心就好。」齊成翊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思考道，「劉大監，你說朕這個點去找她，她睡了沒有？」

  劉大監笑的滿臉都堆疊到一塊兒，像一個十足十的人俑娃娃：「陛下要是想去，隨時都可以，誰能攔得住陛下。只是太后娘娘到底是忙了一整天，且之前又特意交代過了陛下，所以陛下還是……」

  「也對。」齊成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從龍椅上站起來，站了一會兒又坐下去。

  「可朕現在這會兒睡不著啊！」齊成翊拉開抽屜，從中取出一根三道火漆加封的竹筒，「這是衛國派人送來的，向朕借兵的文書。」

  「這是密件，也不官方。」齊成翊把它丟在桌面上，並沒有把它給劉大監看的意思，「章獻太子做了二十年的太子，竟然淪落到要向朕借兵的地步。」

  章獻太子的「章獻」不是他的諡號，他還好生生的活著，這是他母親章獻皇后的諡號，衛國百姓為了方便，也就這麼稱呼他。

  這種隨母稱謂並不算少數，比如衛子夫的長女被稱作衛長公主，兒子劉據為衛太子。竇太皇太后的長女館陶大長公主稱之為竇太主，平陽公主（非陽信公主）隨母姓稱之為孫公主。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不知名的李公主傅公主。都是隨母叫。衛太子妾史良娣生子劉進被叫做史皇孫。栗姬的兒子在沒被廢掉之前也稱為栗太子。

  章獻太子靠著已故的母后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以及家族的幫助坐上了太子之位，都二十年過去了，竟然還沒把太子之位坐穩！

  劉大監也不避諱，問道：「那陛下可否決定借兵了？」

  「朕還沒想好。」齊成翊把玩著手裡的竹筒，「他一開口，就說要把洛水以東的河西之地割讓給朕。這樣的條件，很難不讓人心動，但也讓人懷疑，他是否會兌現。」

  齊成翊想問問玉嬈錦的意見，畢竟在齊成翊的眼裡，現在齊國的江山，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他們兩個人組成了家庭，齊國江山是家裡的財產，財產上的大變動，自然是要過問另一半的。

  「章獻太子素有賢名，其母雖為繼後，卻深受愛戴。」

  齊成翊聽著劉大監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拿這種事情證明他會遵守國與國之間的條約？衛國百姓才不會看他對外做了什麼，只會在意他們的國君，是否讓他們吃飽了飯。」

  劉大監低下頭去，不再說話了，齊成翊收斂了笑容，道：「朕也不為難你了。朕再想一想，到時候再去問問太后的意見。」

  反正，章獻太子晾著就晾在那裡唄，吃虧的總不是他們齊國。

  ——

  葉清瀾拿著齊成明之前送給她的那枚文定之物，去宮裡找了禁軍副統領萬逹遷，表示自己需要和晉王見面。

  玉佩上雕了一隻栩栩如生的羊，而羊是葉清瀾的屬相；背面雕了一隻惟妙惟肖的兔子，而兔是齊成明的屬相。

  萬逹遷一見玉佩，便拱手表示一定辦到。

  玉嬈錦會想辦法拖住齊成翊，於是乎，葉清瀾就這樣偽裝成侍衛，在皇宮換班的值防室里，和齊成明見面。

  萬逹遷早就把值防室內清場乾淨，現在裡面只剩下葉清瀾和齊成明兩個人。

  齊成明走進值防室里，看見身穿侍衛服的葉清瀾的背影挺立在那裡，顯得那麼的單薄，忍不住走過去，一把抱住了她。

  「清瀾！」

  燭火昏暗，映照著兩人的影子，打在刷白的漆牆上，是那麼的曖昧美麗，令人震撼。

  希望的光是那麼的微弱，黑影之中只余禁忌的無奈。

  葉清瀾驚了一下，木木地道：「成明，你來了。」

  「是的，我來了。宮裡的眼線告訴我，你又被貶了，這是怎麼回事，是誰要害你！」

  葉清瀾歪著頭，一滴淚落在齊成明抱住她腰肢的手背上。

  「我被胡善祥陷害，險些又要丟了性命。幸得太后相護，免於一死，也不用被軟禁！」

  「胡善祥！？竟是她將陷害韓淑妃小產的事情栽贓到你的頭上嗎！？」

  齊成明的語氣滿滿的都是咬牙切齒，葉清瀾自他的懷中轉身，反手抱住了他。

  「成明，我真的在這個宮裡待的好苦好苦啊！你就當做是為了我，也為了你自己，和秦王殿下結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