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仙」

  第20章 「仙」

  青銅仙殿內，姬宏景三人站在兩扇陰陽魚門戶前，一扇門上寫著「生」，另一扇門寫著「死」。

  「生門，看似祥和，但永遠不會有出路。死門，一定會柳暗花明又一村，絕處逢生。」葉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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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確信？」姬紫月撲閃著大眼，瞪著他道：「你可不要異想天開，不然會害死未來的仙人姬紫月和她小叔，那樣的話你便結下了天大的因果。」

  姬紫月皺起了嬌俏的鼻子，道：「小弟弟伱到底有沒有把握？」

  葉凡在她如玉的額頭上敲了一下，道：「叫哥，別沒大沒小。」

  姬紫月淚眼汪汪，將一對亮晶晶的小虎牙磨得咯吱咯吱直響，氣道：「再敢敲我，將來別怪我不客氣，我可是未來的仙人。」

  姬宏景靜靜的看著兩人耍寶，至於選生門死門都無所謂，反正只有跟著葉凡就對了。

  「轟」

  突然，如海嘯般的聲音傳來，陰陽魚門戶之上陰陽二氣流轉，發出隆隆聲。

  綠銅塊再次從葉凡的輪海衝出，定在陰陽門前，一下子讓陰陽二氣消失了。

  「這到底是什麼寶物？」姬紫月非常吃驚，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再次看向姬宏景。

  姬宏景沒有回答，此時葉凡已經推開了黑色陰魚所代表的死門，姬宏景示意她趕緊跟上。

  後面，只有一條空寂的道路，不知延伸向何方。

  「嗒」、「嗒」、「嗒」……

  「這條古路通向哪裡，難道在盡頭有成仙的秘密？」姬紫月緊張兮兮的扶著姬宏景前行。

  足足過去半個時辰，三人來到一處空曠的青銅大殿，地上有幾具燦燦生輝的白骨。

  一個巨大的「仙」字刻在前方銅壁上，竟是以鮮血書寫而成，烙印進青銅內，血跡如新，根本沒有乾涸，燦燦血光四射而出。

  「該不會是『仙』的血吧？！」

  「成仙的秘密盡在此處嗎？」姬紫月雙目靈動，嘴角彎彎，偏頭觀望。

  而此時姬宏景看著這燦燦的仙字，一段經文自其中傳出，不是神念、不是聲音，如同直接出現在腦海，有一股蠱惑之力。

  姬宏景渾身一震，這經文直指天地大道，對他未來的道有很高的參考價值，當即靜心凝神、用心感悟起來。

  「有名，萬物之母。天地有形位，陰陽有剛柔，相合滋養萬物，締造生靈。」

  「無名，天地之始。無形無狀，出於虛無，綿綿不絕，猶如一縷遊絲，不見形跡，永不衰枯，天地本始，道之根本。」

  「帝經？仙經？更像是狠人大帝所留，脫胎於吞天魔功！」姬宏景痴迷的感悟經文，而此時姬紫月放開了攙扶他的手臂，他順勢盤坐，沉浸在感悟經文之中。

  有兩部帝經打底，特別是這經文脫胎於吞天魔功，姬宏景更快的接受血淋淋的「仙」字中傳出的經文，此時如同一位大帝在面對面傳法，姬宏景仿佛觸碰到了眾妙之門，本來枯寂的輪海之中道傷都好了一些，一絲絲法力開始誕生。

  姬紫月和葉凡兩人卻是面露祥和，如痴如醉，正在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突然，葉凡清醒過來，停下了腳步。與此同時，姬紫月的身體也綻放出霞光，她如遭雷擊，茫然的止住了步伐。

  而此時姬紫月的手已經伸出，就要摸到了那血淋淋的「仙」字。

  葉凡一把將姬紫月拉了回來，而後快速後退，到了姬宏景身後，當離開那裡足夠遠後，兩人遍體生寒，冷汗長流。

  「我明明聽到了大道天音，怎麼轉眼間全都消失了，眼下再也沒有了仙之氣象……」姬紫月非常不解。

  「這預示了什麼？難道說修行的盡頭是深淵，是地獄，不可成仙嗎？」

  「東荒古史中，諸多絕代強者苦追仙跡，難道只是一條絕路嗎？走到盡頭，將是萬丈深淵……」

  若是這樣的結果，不免讓人心寒，絕修士之希望，斷修行的根本。

  「修行道路的盡頭，到底有沒有仙？」姬紫月在懷疑，東荒古史中，那幾位傳說中已經成仙的人物，是否真的跨越了那一步。

  此時，二人注意到前方看著盤膝而坐的姬宏景，只見他寶相莊嚴，凝神靜聽，手結寶瓶印，顯然進入了悟道狀態。

  「小叔是怎麼了，難道他在感悟『仙』字傳出的妙法?」

  「我們現在怎麼辦，要叫醒你小叔嗎？」葉凡有些糾結，悟道機會十分難得，但是此地危險，他們不敢在此多呆。

  「玄而又玄，稟氣有厚薄，得以生聖賢……」

  虛無縹緲的波動再次響起，從那個血淋淋的仙字發出，誘人前進，欲窺妙諦真境。

  葉凡與姬紫月面面相覷，這經文蘊有妙不可言的修行至理，但他們卻不敢前進。

  「除情去欲，守中和，玄中有玄，道中有仙，眾妙之門，從速開啟……」

  更加艱澀與玄奧的波動傳來，前方那個血淋淋的「仙」字竟然在震動，而後分為兩半，竟開啟了一個神秘的門戶，四個古字顯化：眾妙之門！

  而此時姬宏景清喝一聲，恢復秘術發動，輪海中產生的一點點法力化為生機，然後傳遞到斷裂的十分嚴重、會影響行動的斷骨之處，這幾處斷骨咔咔作響，開始癒合，腿骨和慣用的右臂也重新接上。

  「小叔！」姬紫月大喊一聲，姬宏景清醒過來，自己站起身來。

  「小叔你是不是得到了『仙』的經文？」姬紫月問道，葉凡也側耳傾聽。

  「是一部古經的總綱，並沒有練法，可以用來參考悟道。」

  「小叔你教我好不好？」

  「你境界還低，學習經文過雜反而會影響你的修行，現階段虛空經足夠你參悟了。」

  「小叔我們現在怎麼辦，要往前走嗎？」姬紫月聞言也不再糾纏，而是看著眼前打開的神秘門戶：眾妙之門。

  「後面沒路，也只能往前走了。」

  「裡面一定有成仙的秘密！」姬紫月咬著紅唇，貝齒閃爍著晶瑩的光澤，大眼彎彎，左臉頰漾出一個小酒窩，俏皮而生動。

  「小月亮你對成仙的執念還挺深！」

  「我是未來的仙人嘛！」

  不過，她卻沒有邁步，而是瞟向葉凡，道：「給你一個成仙的機會，大步前進吧。」

  葉凡沒有前進，反而再次後退了幾步，道：「未來的仙人，機會讓給你了。」

  姬紫月卻也不敢前行，而是看向姬宏景。

  姬宏景鼻神修成，嗅覺十分靈敏，他清晰的聞到了湖水的腥味。

  「我聞到了湖水的腥味，那裡應該有出去的路。」

  聽了此話，二人都使勁吸了一口氣，然後向著姬宏景所指的方向看去，然後面露喜色。

  「確實有湖水的味道。」

  「那是……」兩人仔細看去，很快發現了異常。

  「似是一條通道！」

  三人前行，靠近血字時姬宏景感受到了一股蠱惑之力，不過元神一震，姬宏景就清醒過來，正擔心姬紫月時，卻發現葉凡一震，兩人恢復神智，顯然綠銅塊又發揮功效了。

  就在仙字的旁邊，混沌霧氣下，竟有一道缺口，銅壁被生生打穿，一條被人為開闢出來道路坑坑窪窪。

  「天，誰有這樣強橫的戰力，將銅殿打穿，開鑿出了這樣的道路？」姬紫月驚嘆不已。

  姬宏景也很好奇，這到底是荒天帝所為還是狠人大帝所為，不過狠人大帝的可能性要大一些，荒天帝遇到這事可能直接從眾妙之門莽過去了。

  三人繼續前行，湖水的腥味撲面而來，半個時辰之後，沿著坑坑窪窪的銅道，竟然走到了青銅仙殿的頂上。

  「天啊，有人打穿了青銅仙殿，逃了出來，這是何等強絕的人物？！」姬紫月驚嘆。

  「這個人沒有選擇進入眾妙之門，看來與我們有著相同的思慮，臨淵而退。」姬紫月的大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道：「太不可思議了，他打破了傳說中的青銅仙殿，傳出去，定然要震動東荒！」

  葉凡撐起一片光幕，將姬紫月籠罩在裡面，姬宏景默默的擠進光幕之中。

  三人仔細觀察，上方的湖水有烏雲般的迷霧覆蓋，不過卻有些薄弱。此處的銅殿被打穿，連帶著上方的雲霧都稀薄了不少。

  「也許能夠逃出去……」

  葉凡提起姬紫月，姬宏景緊跟其後，破水而上，剛剛升騰到半空中，遭受了重壓，上方巨大的陰影似有生命的龐然大物，游弋而過。

  三人沒有退縮，葉凡祭出一口神曦所化的鼎，在前開路。

  這時，姬紫月驚叫了起來，道：「是玄黃二氣！」

  上方，沉凝如山、厚重如雲的大片陰影，呈玄黃二色，迷迷濛蒙，似乎一縷霧絲就可壓碎一道山嶺，沉重的讓人感覺窒息。

  玄為天精，黃為地髓，是為天地精髓，故以玄黃表天地。

  「天啊，是真正的玄黃二氣，居然有這麼多！」姬紫月滿眼都是小星星，道：「這是祭煉『器』的最佳聖物！」

  此時葉凡已是滿頭汗水，眼看就要不支了，道：「你在亂喊什麼！」

  「我是說，這是天地間最難得的精氣，是祭煉『器』的聖物，多少強大的修士苦尋一輩子，也難以得到一絲，這裡竟然有這麼多！」姬紫月非常激動，不斷搖動葉凡的肩頭，道：「快去收取，以它錘鍊己『器』，將來一定可以凝聚『道』與『理』，化成極道武器。」

  「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葉凡搖搖欲墜，難以前進一步。

  「無名，天地之始，是為道。有名，萬物之母，是為天地。玄黃是天地之精，是萬物的母氣，是錘鍊一切有形之質的聖物，最是難得！」姬紫月很興奮，顫聲道：「平日間，絕頂強者百般尋覓，卻難有收穫，而這裡卻有這麼多，一定要收取過來一些。」

  「小叔！」見葉凡滿臉汗水，難以前進，姬紫月轉頭看向姬宏景。

  姬宏景則在考慮，他渡劫時留了最後一粒聖藥蓮子，是怕聖藥絕種，如今說不得管不了那麼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