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我又沒說不去
2024-09-20 09:46:53
作者: 開心麻瓜
秦硯後半夜才回來。
林覓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一隻手把自己抱過去,後背貼上來一具帶著涼意的身體,她睜開眼看了下時間,凌晨兩點。
窩進了身後那個懷抱,問,「喬仁東怎麼了?」
秦硯抱著她,聲音微沉,「在酒店跟人起了爭執,出來的時候被捅了一刀子。」
林覓一驚,「嚴重嗎?」
「捅到大動脈上了,差點沒命,」秦硯把下巴放在她的頭上,冷笑了下,「動手的人也是個二流子,這下被喬家盯上,代價不會小的。」
林覓想了一下,說,「那我明天去看看他。」
「嗯,」秦硯調整了下姿勢,聲音帶著倦意,「先睡吧。」
第二天一到公司,便聽到趙煒正在八卦,「亨通是做皮具的,怎麼會突然招惹到了資本大佬?好傢夥,一夜之間宣告破產,真的不是想割股民韭菜嗎?」
徐香搖頭,「沒看破產後立即被收購了嗎?割韭菜也不是這個割法,恐怕是得罪什麼人了。」
林覓過去看了一眼,收購方的實際控股人姓喬。
趙煒問,「林秘書,你怎麼看?」
林覓笑笑,「我認同你們的觀點,亨通雖然是實體產業,可在皮具行業也是老大哥,就算破產,也要經歷長時間的重組,像現在這樣一夜之間公司易主的,八成是得罪人了。」
趙煒和徐香都唏噓不已。
林覓早有心理準備,神色淡定得很,趙煒直衝她豎大拇指,「林秘書,論定力,我就服你,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林覓謙虛道,「哪裡,我是已經被震暈了,你們看不出來而已。」
徐香笑的花枝亂顫,「是,要怪就怪我們眼睛沒裝X光。」
……
下午下班後,林覓買了點東西,去醫院探望喬仁東。
然而到了病房,卻連喬仁東的影子都沒見到,只有一個女人靠著病床坐在地上發呆。
女人看起來二十多歲,打扮的很樸素,一身洗白髮舊的運動裝,頭髮簡單的扎著馬尾,聽到動靜抬起頭來。
她長得很乾淨,字面上的乾淨,尤其是那雙眼睛,林覓從沒有在一個成年人身上看到這樣純粹清澈的眼睛。
莫名的,林覓對她有種天然的親近感。
她開口,聲音都柔和了許多,「請問,喬仁東是住這個病房嗎?」
女人神色先是一頓,隨即黯然的道,「他已經走了。」
「走了?什麼意思?」
女人低聲道,「他被家裡人接走了。」
林覓瞭然,喬仁東傷的重,以喬家的能力,自然要去最好的醫院,請最頂級的醫生。
她已經猜出了這個女人的身份,什麼都沒多說,只道,「那我先走了。」
出了病房,林覓看著手裡的鮮花和水果,想著來都來了,腳尖一轉,朝著周晚珠的病房走去。
周晚珠的病房門虛掩著,剛一靠近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爭執聲。
「不管掙多少錢,這個工作你不能再做了!晚珠,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是什麼工作讓你傷成這樣?你從小被捧在手心裡,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苦!」
「二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放心吧,我有數,你別管了行不行!」
「不行!有我和大哥在,就輪不到你賣命!」
「周家沒了,我也想儘自己的一份力,為家裡減輕負擔!我已經二十了,你們還能護我一輩子嗎?」
林覓停在門口,聽出裡面是周紹文和周晚珠在吵架。
她正猶豫要不要進去,病房門突然被拉開了,周紹文氣沖沖的要離開,看到她,身體僵硬的立在那裡,忘了動作。
林覓率先露出微笑,「沒想到這麼巧,你最近怎麼樣?」
周紹文艱難的陪著笑了笑,聲音有些艱澀,「……挺好的。」
從沒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面對面遇上,他早已沒有了當初的意氣風發,只剩下濃濃的自卑與緊張。
沒人會希望被最在乎的人看到自己的狼狽,他原本計劃著,等再過兩年,混出個人樣來再去找她,可世事難料,他還是沒能保留最後一絲體面。
周紹文深深的望著面前的人,過了一會才問,「你怎麼來了?」
林覓說,「我來看看周秘書。」
周紹文一愣,「周秘書?你說晚珠?」
林覓還沒開口,就被周晚珠打斷了,「你走錯房間了吧?這裡沒有周秘書!」
一邊說還一邊沖她瘋狂使眼色。
林覓略一停頓,隨即笑著道,「抱歉,確實是走錯地方了。」
她看向周紹文,「有空的話,一起去喝杯咖啡?」
周紹文卻拒絕了,「不了,一會還有事。」
林覓點點頭,「好,那我先走了。」
周紹文嘴裡那句「我送送你」,反覆斟酌後,終是咽了回去。
林覓離開後,周紹文心不在焉的坐在病床上,周晚珠看他這副樣子就來氣,「大男人想要就爭喜歡就去追,畏畏縮縮的,我都替你丟人。」
周紹文看她一眼,「你懂個屁,喜歡過人嗎?愛是信仰,是要努力配得上她,而不是把她帶到深淵,就咱們家這情況,你覺得我把人追來能給她什麼?」
周晚珠撇撇嘴,「我是不懂愛,我只知道,你再磨嘰,屎都吃不上熱乎的了。」
「說誰是屎呢?」周紹文一巴掌拍她腦門上,「嘴巴放乾淨點!」
周晚珠哀嚎一聲。
「什麼人吶,一個兩個的,不敢跟正主剛,全衝著我嚯嚯!」
……
林覓把車開到公司樓下,給秦硯打了個電話,「今晚有空嗎?」
秦硯調笑一聲,「怎麼,想我了?」
「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林覓看了眼腕錶,問,「我訂了銓敘廳的位置,你現在下樓嗎?」
秦硯聲音不涼不熱的,「求人幫忙也沒個態度,我看起來很閒嗎?」
直接掛了電話。
林覓拿著手機,琢磨了一下他想要什麼態度。
難道是想讓她親自上樓去請?
倒也不是不行,就是停車有點費勁,但是她能屈能伸,正要調頭,車窗突然被敲了一下,她側頭,就看到秦硯沉著臉站在旁邊。
她落下車窗,秦硯咬牙切齒的道,「我又沒說不去,你連等都不等,就打算走了?」
說著拉開車門坐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