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心疼
2024-09-20 09:40:06
作者: 錦錦不是妖
「克服了。」余摯勾住江北的肩膀,轉身往他的車輛走去,說道:「喝酒去。」
江北笑容燦爛,心情激動:「好,今天是個值得高興的日子,我們不醉不歸。」
江北坐著余摯的車,直奔酒吧。
剛入夜的酒吧,人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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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兩人都有些微醺。
余摯和江北各自訴說這些年的經歷。
江北繼承了江家的家業,家大業大,壓力也很大。
余摯用了七年的努力,把斯伽的生意做到全球,十分龐大。
這點讓江北很震驚。
事業聊得差不多,又聊到生活。
余摯說他過得很好江北死活不相信,兩人爭執了一會,江北實在忍不住,問道:「既然你說你過得很好,那這七年,談了多少個女朋友?」
余摯一怔,突然沉默了,垂下頭一言不發地喝酒。
江北輕笑,「余摯,我還不了解你嗎?別說女朋友,你這七年連女人都沒碰過吧?」
余摯苦澀一笑,拎著酒杯碰了一下他的杯子,尷尬道:「喝酒吧,聊女人就沒意思了。」
江北心裡很不爽,怒叱:「余摯,你若是真過得好,你就應該忘記她,在外面娶妻生子,就不應該再跟她糾纏。明明不會有結果,你要重蹈覆轍多少次,才會死心?」
余摯緩緩抬眸,凝望江北,啞聲道:「人死了,心就會死。」
江北怒氣不爭:「你無藥可救了。」
余摯笑得悲涼,悠哉悠哉地喝著酒,視線往旁邊掃,看熱鬧的酒吧,聽動感的音樂。
江北輕嘆一聲,倒上一杯酒,跟余摯碰杯,問道:「既然放不下,又回來了,那就這樣吧。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余摯猛地一怔,驚愕地望著他,眼神透著震驚。
江北見他這麼震驚,反問道:「你都三十了,難道還不結婚嗎?」
余摯反問:「跟隨?」
這次輪到江北錯愕:「當然是安雲柒,難不成你余摯還會喜歡第二個女人。」
聽到這個名字,余摯冷冷一笑。
他的笑容充滿無奈。
沒有不屑,沒有輕蔑,只是覺得不可能而已。
像是聽到奇蹟,看到海市蜃樓。
跟安雲柒結婚,對他來說就是天荒夜譚。
江北驚訝:「你這個冷笑算什麼意思?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就喜歡她,把她視為你生命的唯一,你有多愛他,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你們既然要繼續在一起,還不趕緊扯證結婚,免得夜長夢多。」
余摯悶悶不樂地喝著酒,心裡苦澀難受。
以前,他真的很想娶安雲柒,即使安雲柒對他沒有愛情也一樣想擁有她。
可現在,他明白一個道理,沒有愛情的婚姻,始終不能長久。
安雲柒對他的親情是無可厚非的,可愛情……
呵呵!
對安雲柒來說,那是絕種東西。
余摯久久不說話,江北勸道:「你現在求婚,安雲柒肯定會嫁給你的,你就試試吧。」
「嗯。」余摯淡淡應聲,不緊不慢道:「我看得出來她現在很怕失去我。可她對我不是愛情,即使跟我睡,跟我生兒育女,跟我領證結婚,也改變不了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江北無奈一笑,「什麼地位?」
「她哥。」余摯也笑了,只是笑得悲涼,笑得無奈。
「不可能吧。」江北訝然,喝上一口酒,抿了抿嘴,頃刻又說:「你出事之後,她是差點一夜白頭啊,如果說安雲柒一點也不愛你,我打死也不信。」
余摯猛地握住酒杯,震驚地望著江北。
他的心突然沉得發緊,隱隱作痛。
想起上次給她吹頭髮時,發現她頭髮裡面還有稀稀疏疏的白髮絲。
江北感慨道:「我知道她這些年過得挺不好的。跟家裡反目成仇,取消跟傅銘的訂婚宴。後來,程曉瑩嫁給傅銘了,你想想她一個女人,對付兩個家族,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的。」
余摯低著頭一言不發。
他的心臟還在因為江北剛剛說的那句話而在顫抖得厲害。
江北還在叨叨著,邊說邊勸:「阿摯,你也不能全怪安雲柒。畢竟她當初也不是你的女朋友,她有權嫁給任何人。也不是她開車撞了你,你出事之後,她立刻取消訂婚宴,趕到醫院時,聽護士說你去世了,當場就暈過去。後來,還因為傷心過度頭髮在一夜間都白了很多。她這些年過得挺痛苦的。」
余摯深沉如墨,低頭喝著酒。
江北接著說:「你二哥在墓碑山給你立了個墓碑,安雲柒是三天兩頭就去山上坐著,一坐就是一整天,我找不到她的時候,去你的假墳墓前,就一定能找到她。」
余摯放下酒杯,語氣低沉落寞,淡淡道:「江北,今天就喝到這裡吧,你叫你的司機過來開車。」
江北錯愕,看了看腕錶,「才九點多,早著你。」
余摯往沙發一靠,手扶著額頭,閉著眼假寐,「有點累,想回家休息。」
「行吧,那下次再聚。」江北給司機打了電話。
——
時鐘顯示十點半。
安雲柒坐在客廳的沙發里,縮著雙腿,靠在角落,拿著手機在看報表,心不在焉的。
她時不時看看時間,再看看門口。
這麼晚了,也不見余摯回來,不知道他去了哪裡,要什麼時候回來。
她要不要給余摯打個電話呢?
安雲柒正猶豫著。
突然,門嘟嘟的兩聲,是指紋鎖傳來的聲音。
安雲柒急忙放下手機,穿上拖鞋走向門口。
余摯走進來,放下手機。
「摯哥!」安雲柒的語氣迫切,剛靠近,就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不由得擔心:「你喝酒了?」
「喝了點。」余摯放下車鑰匙和手機,穿好拖鞋,率先解釋說:「跟江北去酒吧喝了一點。」
酒吧?
安雲柒看看時間。
跟朋友去酒吧,能十點回家的男人,算是個顧家的男人吧!
安雲柒再看向余摯時,發現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的腦袋看。
她緊張地摸摸頭髮,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了?我頭上有東西?」安雲柒小聲問。
余摯立刻挪開視線,「沒有。」
余摯走向她。
安雲柒走到他身邊,扶著余摯的手,深怕他走不穩,「摯哥,我扶你。」
余摯輕笑:「不至於。」
「沒關係的,你先上樓,回房間我給你放水泡澡。」
余摯沒再猶豫,任由她扶著上樓。
安雲柒給他放了溫水。
泡了十幾分鐘熱水澡,洗乾淨頭髮,余摯的酒意徹底清醒。
他圍著浴巾走出浴室,手裡拿著乾淨毛巾擦拭半乾的短髮,他見到安雲柒還坐在他房間裡,不由地一頓。
安雲柒見到他出來,緊張地站起來,望著男人健碩的身體裸著上半身,身上的肌理線條完美地勾勒出粗壯結實的肌肉,沒有一塊贅肉。
他長相俊美,很容易讓人一眼就沉落,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短髮半干,野性十足。
安雲柒抿唇偷偷咽下口水,緊張道:「就怕你喝醉了,在浴室里會出事,所以守在這裡的,你……你,就既然沒事,我先回房休息了。」
安雲柒轉身剛要走。
余摯大步邁向她,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呼吸微沉,啞聲低喃:「小柒,幫我吹吹頭髮吧。」
這句溫柔的小柒,喊得安雲柒熱淚盈眶。
七年了。
她已經七年沒有聽過余摯這麼寵溺的語氣喊她小柒,這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安雲柒心如鹿撞,隱隱顫抖著。
她低下來點了點頭,不想讓余摯看到她的淚光。
「好。」安雲柒轉身往衛生間走去。
她從裡面拿出一個吹風機。
余摯坐到沙發上,側身背對安雲柒。
安雲柒開著暖風,溫柔地吹著他柔軟的短髮,她的手指不斷攪動男人的髮絲。
她的指腹不經意地摸過他的皮膚,呼吸里全是男人沐浴過後的清香味。
他的短髮很快就幹了。
安雲柒關了風筒,整個房間都靜謐下來。
安雲柒把風筒放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情緒已經穩定很多,她溫聲細語說:「摯哥,你早點休息吧,我回……」
她話還沒說完,剛從余摯面前走過。
余摯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
她整個人往後倒。
猝不及防的驚嚇,安雲柒驚呼:「啊!」的一聲短促的喊聲,整個人都倒靠在余摯的懷裡,坐在他的大腿上。
安雲柒還驚魂未定,余摯突然抱緊她,將她緊緊擁入懷裡,頭埋在她的肩膀里,一言不發。
著實把安雲柒嚇得不清。
安雲柒身子繃緊,「摯哥,你……你怎麼了?」
余摯緊緊抱著她,閉著眼嗅著她身上的好聞氣味,手臂肌肉逐漸收緊,把安雲柒擁得很緊。
他不管有多恨安雲柒,可心裡終究還是愛她的。
恨她無情無義。
卻得知她為自己的「死」一夜白了不少頭髮,還痛苦了七年,他就心痛到不行,這個時候卻希望她能更冷血無情一些,就不會痛苦。
此時,他心裡很矛盾,矛盾到快瘋掉,只想在她身上尋求一丁點的慰藉。
安雲柒緩緩收緊手,摟住他的脖子,臉蛋往他臉頰上蹭,緩緩廝磨著,呢喃細語:「摯哥,我來月經了,不能做……」
余摯沉沉的語氣打斷:「讓我抱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