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要跟哥哥睡一張床嗎?
2024-09-20 09:37:01
作者: 錦錦不是妖
「你去拿剪刀吧!」余摯仰頭深呼氣,胸膛起伏,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
畫面讓人遐想連篇,血氣方剛的男人,哪能承受這種視覺衝擊?
安雲柒挪開臉蛋,手指輕輕扯開鬆掉的小結,把他的褲頭帶全部解開,開心道:「可以了,弄好了。」
她站起來,拿著扯松的褲頭交給他,視線不經意撇見男人裡面黑色的褲子,以及那膨脹的龐然大物。
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尷尬。
衛生間的氣氛莫名曖昧,氣流變得燥熱,兩人的呼吸都變得不太平穩。
安雲柒臉蛋發燙,瞬間泛起紅暈,不敢與男人的眼神有接觸,急忙轉身離開衛生間,把門關上。
余摯低下頭,微微張開嘴呼一口氣。
心臟怦怦跳得不停。
上完廁所,余摯用包得像木乃伊的手配合打吊針的手指,困難地繫上了褲頭帶。
他剛開水龍頭,欲要伸手過去洗,看到手背上插著針,他愣住了,隨即關上水龍頭。
「可以了,小柒。」余摯喊。
安雲柒羞赧地推開門,目不轉睛地望著余摯的胸膛,避開與他視線對視,拿起旁邊懸掛的吊瓶,扶上他的手臂,離開衛生間。
余摯剛到床上,安雲柒抽來消毒濕紙巾,拉起他的手,輕輕擦拭他修長好看的手掌和指尖。
余摯就靜靜看著女孩體貼入微的舉動。
女孩知道他有潔癖,手上有吊針,另一隻手也受了傷,不方便洗手。
余摯的目光移到安雲柒的臉蛋上,見她臉頰緋紅一片,忍不住想笑。
她終究還是個女孩子,再如何厭惡愛情、排斥異性,也會有生理性害羞的時候。
這時,醫院的送餐阿姨端著早餐走進來,「29床,你們的早餐。」
「好,謝謝阿姨。」安雲柒把紙巾丟進垃圾桶,接過早餐。
病房裡,剩下他們兩人安靜地吃著早餐。
氣氛莫名的尷尬。
而這份尷尬,隨著時間的流逝,便慢慢淡化。安雲柒很快就忘了害羞,只顧著照顧他吃藥,做檢查,以及吊針水。
他們沒有把受傷的事情告訴安家的人。
當天晚上,余摯想要把安雲柒趕回家裡休息,自己一個人留在醫院。
安雲柒不放心,怕他傷口又會大出血。
兩人在病房裡不斷來回拉扯。
余摯說,「你在這裡,休息不好,明天還要上學。」
安雲柒說:「我請假了。」
「我真的沒事,不用陪我。」
「我陪你直到出院。」
「你不回家睡,你爸會擔心的。」
「他不會,如果沒有人提醒他,他甚至都不會發現我不在家裡。」
「小柒,聽話,回家休息。」
「摯哥,你是為了我受傷的,我必須陪著你,直到你出院。」
兩人四目對視,堅持己見,毫不退讓。
相望片刻,兩人又忍不住粲然一笑,各自都為對方退一步。
安雲柒說:「我現在回去一趟,免得他們覺得我沒有回家睡覺,又要小題大做,揪我小辮子。但是我回去洗澡換衣服,晚點還是要過來照顧你的。」
余摯也是無奈,緩緩道:「那行,你睡病床,我睡看護床。」
「那不行。」安雲柒淺笑著搖頭,隨後離開醫院,回家洗澡。
——
安雲柒回到安家,得知大伯已經出院,正在房間裡休息。
她回了房間,洗漱過後,準備去醫院照顧余摯。
一樓的臥室里。
傳來乒桌球乓的打砸聲。
大伯母尹秋月的哭喊聲起伏不定。
才剛出院,身上有傷,又要打老婆了?
安雲柒臉色難看,緊握著拳頭,隱隱忍受著,心裡很不舒服。
「不要打了,嗚嗚……不是我的錯,求你不要打了。」
安康怒不可遏地吼著:「我草你媽的,敢管老子的事?老子要睡誰就睡誰,跟你個臭黃臉婆有什麼關係?敢給臉色老子看……老子打死你……老子讓你看看,誰才是你的主人。」
「嗚嗚……」大伯母悲痛的哭泣聲傳出房間。
期間,本在客廳里坐著的安老夫人愛莫能助,也讓傭人扶著她進房了。
聽到尹秋月被打,安福夫妻也置若罔聞,不再出來勸阻。
安曼曼在外面玩耍還沒回家。
大姐安莎莎開了門,走到父母的房間門外安靜地聽了一會,沒有任何勸阻的行為,面無表情地轉身,回到房間,關上房門。
安雲柒就這樣無奈且安靜地站著,直到裡面的打砸聲停止。
頃刻,尹秋月開門出來,她頭髮凌亂,滿臉淚痕,眼神無光。臉上到處都是淤青紅腫,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得亂七八糟。
即使看不見她衣服之下的身體,也能想像是何等的蒼夷,何等的傷痕累累。
她關上門,踉蹌著步伐扶著柜子,抬頭之際,對視上安雲柒悲傷的目光。
尹秋月眼裡也有淚水,卻硬是擠出微笑,緊張地整理衣服和頭髮,聲音哽咽卻溫柔似水:「雲柒啊,這麼晚了,趕緊回房休息吧。」
「大伯母……」安雲柒欲要開口。
尹秋月擠著微笑說:「沒事的,別擔心,我都習慣了。」
是啊,她都已經習慣了。
即使以前,她偷偷地報警,警察來了,大伯母依然不起訴控告大伯,甚至對警察說是自己撞到的,沒有被老公打。
警察一走,換來的是安康更加暴戾的毆打。
安雲柒以前想不明白大伯母為什麼要耗在這個家裡,守著這個畜生不如的丈夫。
如今,她明白了。
就宛如自己受盡委屈,受盡苦難,也不想離開這個家。
因為太多的不甘心了。
大伯母家裡窮,還有重病的弟弟,年邁的父母。
一旦離開這個家,大伯母會失去收入,重病的弟弟會死,無法贍養年邁的父母。
安雲柒忍不住抹了抹眼眶裡的淚水,轉頭望向陽台,深呼吸緩解心裡的鬱結。
她真的好恨。
恨自己保護不了大伯母。
也恨大伯母無法獨立自主地離開安康,活出自己的人生。
更恨大姐二姐的無能,都成年了,也保護不了自己的母親,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她們的父親外遇養情人,肆意毆打她們的母親。
突然,安雲柒想到了余摯。
如果余摯在,他會不會救大伯母?
他肯定能壓制安康的。
安雲柒想到余摯,急忙說:「大伯母,你躲著他吧,等摯哥回來,肯定不會讓你受欺負的。」
尹秋月慈祥地點點頭,「對了,阿摯這兩天去哪裡了?怎麼沒見到他?」
「他有點忙……明天應該會回來了。」
尹秋月扶著柜子緩慢地蹲下身,從裡面翻找出跌打損傷的膏藥。
她熟練的動作無比心酸。
安雲柒跑過去,扶著尹秋月坐到沙發上,拿著藥膏說:「大伯母,我給你塗藥吧。」
尹秋月苦澀地說:「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你去休息吧。」
「你今晚睡哪裡?」安雲柒問。
尹秋月漫不經心,「我去書房睡就行。我都洗習慣了,真沒事。」
安雲柒心房一陣陣揪著痛。
擠著藥膏給尹秋月塗抹受傷的臉部。
撩起尹秋月的衣服那一瞬,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的淤青,安雲柒還是忍不住破防了。
淚水一滴滴湧出眼眶,滑落在她泛白的臉頰上。
大伯母雖然沒有像親生母親那樣愛護她。
可在這個家裡,她和大姐是對她最關心的親人了。
在觸碰到尹秋月上身的傷時,安雲柒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尹秋月咬著牙隱忍著。
「大伯母,你要忍到什麼時候?」安雲柒難受地問。
尹秋月雲淡風輕道:「你大伯肥胖還有三高,又愛喝酒,應該沒有我命長的,我再忍忍,他肯定比我死得早。」
安雲柒聽她這話,更是覺得悲涼苦澀,無比心酸。
安雲柒幫尹秋月塗完膏藥,扶進書房,給她鋪好床單被褥,安置好她,才離開書房。
關上門,轉身走出客廳時,看見安康正在酒櫃前面倒酒喝。
安康喝上一口酒,轉身正好撞上安雲柒冰冷憤恨的眼神。
他擠出一抹油膩的笑容,眼神很是輕浮,「雲柒啊!要不要過來陪大伯喝一杯?」
安雲柒感覺胃部在翻湧,見到他都想吐。
安雲柒拳頭一握,走到沙發拿起自己的包,走向門口。
剛走幾步,安康在她後面喊道,「安雲柒。」
男人的語氣變得陰冷硬氣,帶著絲絲怒意。
安雲柒腳步一頓,停下來,背對著他。
安康也不想裝了,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這一筆一筆的帳,你都給老子記住了,老子遲早是要你還的。還有餘摯那混球,以後有他好看。」
安雲柒漠然置之,繼續邁開大步離開安家。
這個家,除了外公的留下的不動產外,沒有任何值得她留戀的人。
——
深夜11點多。
去到醫院病房。
安雲柒輕輕推開門,步伐輕盈地走進去,放下背包,小心翼翼靠近病床。
病房的燈光柔和暗淡。
床上的余摯正閉著眼,側躺著休息。
安雲柒慢慢靠近,彎下腰,低頭看他俊逸的臉,眼帘緊閉,呼吸均勻,應該是睡著了。
她伸手輕輕摸上男人的額頭,探了探體溫。
驀地,男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她嚇一跳,緊張地抽了抽,可男人的力道很穩,她的手被紋絲不動地握住。
「我以為你不來了呢。」余摯低沉的嗓音軟綿綿的,隱約透著一絲牽掛之意。
安雲柒拉來椅子坐下,細聲細語問:「那你希望我來,還是希望我不來?」
余摯沒有鬆開她的手,緩緩睜開眼睛,凝望她清純俏麗的臉蛋,對視她好看的眼睛,猶豫了幾秒,說:「想著讓你在家裡好好休息,可心裡還是很想你能過來陪陪我。」
安雲柒溫溫一笑,小聲嘀咕:「你果然口是心非。」
余摯鬆開她的手,身體往床的另一邊挪,拍了拍空出來的一邊位置,「要跟哥哥睡一張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