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忘了

2024-09-20 07:36:50 作者: 迷夏夜魅

  果然不出花時所料,她才走出去再回來的功夫,花遇便開始渾身發燙,陷入深度昏迷,高燒發熱起來。

  手底下摸的溫度太燙,花時的觸摸的手指,好像觸電了一樣,縮了縮手。

  關緊門窗,不讓涼風吹進來,又翻來冬天蓋的厚棉被,蓋在花遇身上,花時打濕冷毛巾,開始給花遇物理降溫。

  短短几瞬,額頭的便開始發燙得厲害。除了物理降溫外,也沒有旁的退燒藥,能不能熬過去,便真的要看花遇他自己了……

  「…二、二姐,隔壁那人醒了。」

  花竹有些畏縮的聲音,從門口的方向傳來。

  許是進到花家小院後,突發的情況太多了,原本就是從一個陌生的環境,到了另一個陌生環境的松竹二人,一直很小心謹慎地站在邊上觀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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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花時叫著去照看另一個受傷的男人,但這一屋子的人,一門心思都放在這邊上,沒顧得上另一個人,這會兒人醒來了,花竹才跑過來告知花時一聲。

  花時愣了下,轉頭看向陷入重度昏迷了,還擰著眉,一副痛苦表情的花遇,另一個同樣受著傷帶回來的人,竟然怎麼快就醒了?

  「好,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就來。」

  花時應了聲,低頭重新打濕汗熱的濕毛巾,摺疊好,蓋在花遇滾燙的額頭上。

  她從房屋裡出來,花曉和花離就守在堂屋裡,紅著眼眶,沒精打采,蔫里蔫氣地,眼睛朝著這邊看,空洞無神的,也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阿姐……」

  花曉緊巴巴地湊上前來,啞著聲音又問,「二哥好點了嗎?」

  「你們進去守著吧,」花時沒有直應她的話,嘆了口氣,又叮囑道「他額頭上面蓋著的毛巾,等捂熱了,就用水打濕再擰乾,重新蓋回去。」

  花曉和花離無知無覺般點了點頭,才進了屋裡。

  蹲在堂屋的門檻邊上的花影,聽到花時走出來的腳步聲,轉頭,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了過來,「姐姐…我餓了。」

  花影稚嫩的聲音,從一旁傳來,花時往對邊走去的腳步頓住,扭頭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

  「餓了。」花影捂著肚子,站起身,眼巴巴地看著她,眼神有些迷茫。

  花時看了眼天時,才發現天沒亮時回到家中,又跑進山找了大半夜,將受傷的花遇帶回來,不知不覺,現下又過了晌午了……

  她轉頭朝著一旁站著的花竹看了眼,說道:「先等等,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

  忙昏了頭,這會兒大家都沒吃東西,餓著肚子,要不是花影喊了她,估摸著又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想起來。

  「來,跟我來,我帶你去拿吃的。」

  花時拉起花影的小手,帶著往外走去,順著堆滿了東西的屋檐下走過,來到亂糟糟的小廚房裡。

  灶口還生著火,方才剛燒了熱水,柴火都還沒滅,花時便就著灶台,淘洗了兩遍,煮了一大鍋的白粥,拿了些醃製的臘肉,切成片,放鍋裡頭蒸熱,當配菜,就著白粥喝好了。

  別的現在也不好忙活,吃點粥填填肚子再說吧。

  煮白粥不費什麼功夫,很快便煮好出鍋了。花影餓過頭了,端了碗燙燙的熱粥,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埋頭喝。

  「小影,你慢點,先別喝還燙嘴呢。」

  花時攔著他,一隻手將他手裡捧著的木碗拿了回來,另一隻端著一疊慢慢的蒸臘肉,朝著院外的木桌走去。

  小傢伙仰著頭看著她,屁顛屁顛地跟在她身後。

  「你坐著慢慢吃,等吹涼了再喝,別急著喝,小心燙。」

  花時真怕自己一個沒注意,花影又餓昏了頭,便二話不說埋頭咕咚吞下去了。

  剛出鍋的粥,還是滾燙的,這樣吞進去,即便是及時吐出來了,也是會被燙傷的。

  「嗯嗯嗯…。」

  花影搬來凳子,聽花時再三叮囑的話,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花時扭身又朝著堂屋走去,她自己也是從昨天下午過後,便沒再進食,這會兒倒是一點餓意都沒有,也沒什麼胃口。

  想著屋裡的那陌生男子已經醒來了,這會兒松竹二人在裡頭守著,花時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簡陋的房屋裡,窗戶緊閉,房門只開了一條縫隙,屋內的光線有些昏暗。

  花時推門進去,發出的聲響讓守在門裡的花松和花竹二人齊齊轉頭看了過來。

  「廚房煮了粥,你們兩個先出去吃吧,這裡不用你們守著了。」

  等兩人出去了後,花時的視線重新聚焦到靠坐在炕上的那一男子。

  她目光打量對方的同時,那男子也同樣用打量的目光看著她,只是後者看著她的眼神似乎有些迷茫。

  「感覺怎麼樣了?」

  花時見他盯著自己有些出神,走上前,問了句。

  男人看著她的視線往下挪了挪,飄忽的眼神閃躲了下,才慢吞吞地開口,「…頭疼。」

  花時見他腦門上裹著的布,滲出來的血,猜測跟花遇一樣磕到了腦袋,只是情況沒有花遇那麼嚴重。

  「別的地方呢?」花時又問。

  她一直在照看花遇那邊,沒顧得上這邊,也不知道這人的傷勢如何,不過按當時的第一情形來看,花遇身上的傷要更嚴重,渾身都是血。

  且這人被帶回來的時候,身旁躺著一把帶血的長劍,又瞧衣著打扮,似乎是個武功高強之人……

  男人抬起疼痛難忍的一雙手臂,舉到花時跟前給她看,小聲說道:「手也很疼。」

  花時看著他同樣被裹得嚴實的手臂,給他包紮傷口的人,手法似乎很熟練,不像是第一次包紮的樣子。

  她點了下頭,「嗯,」又斟酌了一下,才出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何會出現在深山裡?」

  男人將一雙手收了回來,突然低下了頭,腦袋昏昏沉沉的。

  他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這兩個問題,在他腦海中盤旋了好一會兒,混沌模糊的腦袋裡,無論他怎麼用力回想,也沒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所以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抬頭看向花時,輕搖了下頭,認真說道:「忘了。」

  忘了??

  花時怎麼也沒想到,這人低著頭思索老半天,就道出了這兩個字眼。

  男人認真的神情,不像做假,茫然的眼神,也沒摻雜旁的東西,一時之間,花時也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

  真的忘了?是創傷後遺症導致的短暫失憶?還是磕到了腦袋的某一塊地方,導致神經受損……

  只一瞬間,花時腦海中浮現了好幾種可能。

  「那你還記得這把長劍嗎?」

  花時拿來床頭柜上放著的長劍,遞到他眼前。

  長劍上的血跡已經被人清洗乾淨了,泛著暗金色的劍柄和劍鞘,有很多處磨損的地方,顯然是使用它的主人,經常擦拭出現的。

  男人的視線在觸及花時手裡的長劍時,呆滯了一瞬,低垂著眼瞼,似乎陷入了沉思默想中。

  「有些熟悉,但是…我想不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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