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古怪老人

  文墨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說的我就是一愣，「啥意思？」

  文墨卻並沒有理我，自顧自的整理包里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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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叔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作為發丘的人，倒是應該歷練一下。」

  怎麼？剛才文墨是這個意思嗎？我不以為然。但是也沒再說什麼，我問二叔，「咱們什麼時候動身？」

  二叔看了看日期，「咱們先做一些準備，最快明天就出發，不能耽擱了，咱們已經比別人晚了，得抓緊時間了， 不然吃屎都趕不上熱的！」這句話讓二叔說的面不改色，絲毫不自知已經把自己都罵進去了。

  二叔給了我一份單子，讓我按照清單的內容去採購裝備。上面的大部分東西都很普通，很多在祁連山的時候也用過，無非是什麼狼眼手電，多功能工兵鏟，登山繩，螢光棒，壓縮食品等等一些野外探險用品。買這些東西我可不敢省錢，搞不好到時候費的就是自己的命，因此我都選擇最好的。好在這些東西都不是很貴，但是二叔單子上寫的一種叫做乾式潛水服的東西確實費了我一番周折。對於潛水我並不專業，我第一次知道潛水服還分乾濕和濕式，三個人的乾式潛水服，我跑了很多地方才勉強買到，說是瑞士什麼什麼牌子的，一下子花了我好幾萬，弄得我心痛不已。

  後來我才知道，這種乾式潛水服最大的作用就是保暖性能好，在現在這個季節出海，如果需要下水的話，必須使用這種乾式潛水服，否則很容易就會在冰冷的海水裡凍僵，最終成了魚飼料。

  東西準備齊全之後，我回到了酒店，發現二叔他們也是剛剛回來，而且又打算出門，我就問他們要去哪。

  二叔告訴我，他聯繫了威海的朋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艘能送我們出海的漁船，現在過去看一下，還問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怎麼可能拒絕的，於是興沖沖的和二叔他們出發了。

  我們坐車來到了一間不大的旅行社，看著門口不大,牌匾可是不小，一圈彩色霓虹燈圍繞著幾個大字：西遊旅行社。我指著牌匾問我二叔，「二叔，你確定是這家？這名字起的真夠吉利的。」

  二叔看了看，搖了搖頭，「反正也不是讓他們帶咱們出海，只是幫咱們搭個線。」

  我們剛一走進去，一個留著小鬍子的男人就迎了上來，「卓哥，您來啦！快快，裡邊請！」

  小鬍子把我們讓到裡間屋，殷勤的給我們倒上了茶，雖然滿面笑容，但是一看就是個江湖老油條，讓我對他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我對小鬍子說道：「老闆，您這旅行社的名字起的挺有個性的，西遊？您是怎麼想的？」

  小鬍子拍了拍手，「這位小哥問得好，我這個店名可是我冥思苦想才想出來的，你說這社會最講究的那就是速度，現在什麼都講究提速，我這店也追求個速度。」

  我笑了笑，「您這店名和速度也沒什麼關係啊，難道您這意思是想往西邊去的快一點？」

  小鬍子哈哈一笑，「你可真會開玩笑！我活得挺開心的，我可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想啊，你說這怎麼形容速度快呢？那就是咻的一下。但是叫咻旅行社呢，又不太好聽，於是我把咻這個字，拆成了拼音，那就是西~游~咻！所以就叫西遊旅行社！」

  我聽完，心裡這個暴汗吶！我TM真是服了！我瞟了二叔一眼，心說你找的找個人靠譜嗎！神經病醫院翻牆出來的吧！

  二叔的臉也綠了一下，重重的咳嗽了一聲，「那個，不說閒話了，咱們聊聊正事！」二叔抬頭對小鬍子說道：「我托你打聽的事怎麼樣了？」

  小鬍子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卓哥，咱們那是多年的關係了，按理說您交代的事，那我一定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啊！」我心說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讓你打聽個事，怎麼就鞠躬盡瘁而死了呢！不會用就別拽詞行不行！我忽然間對我們的前路充滿了擔憂！

  小鬍子接著說道，「可是你們這個月份出海，而且還不是近海，沒人願意去啊！現在漁民生活都好了，賺錢的路子也多了，誰也不願意為了這三瓜倆棗的錢，去冒風險不是？」小鬍子說完嘖了嘖嘴，端起面前的杯子慢慢的喝了口茶。

  我們一看就明白了，他這是想多要錢唄，二叔和我們交換了個眼色，說道：「這個沒關係，可以多加錢，只要是願意去，技術好，我們給雙倍價錢。」

  小鬍子一聽，眼睛就是一亮，連忙放下茶杯，「卓哥，您這就見外了，咱們還說錢不錢的！行，我現在就給你們問問。你們先喝會茶，我出去打電話，你們等我消息。」說完，小鬍子就走了出去。

  我低聲問二叔，「這人你是怎麼認識的？什麼關係啊？行不行啊！」

  二叔也有些為難的說道：「沒辦法啊，現在海上有秦代遺蹟的事，已經在圈裡傳開了，很多人都盯著呢！比如安爺那伙人。我對外說的是過幾天去山西掃倉（盜墓），為的就是別讓人注意咱們，咱們沒人沒勢力，只能暗中進行。我認識的大部分都是圈內的人，也只有這個人算是圈外的。這個人平時什麼活都干，認識的人也是極多，但就是認錢，不過越是認錢的人，越簡單，你只要給他足夠的錢，他就會幫你辦事。」

  我點了點頭，二叔說的倒是很有道理。

  坐了一大概有支煙的功夫，小鬍子回來了，而且還笑容滿面的，一看就是成功了，「卓哥，找到了，找到了！這個人可是了不得，絕對老漁民，經驗沒的說，跟著他出海保管你們平安無事。」

  「好！」二叔點了點頭，「我們什麼時候能出發？」

  小鬍子給我們都續上了茶，「卓哥，您放心我儘快安排，也就這幾天吧。」

  這幾天？我沒想到要這麼長時間，於是催促道：「老闆，麻煩你給快點，我們很著急啊！」

  小鬍子連連點頭，「您放心，我一定儘快！」

  我還想說什麼，二叔卻一把拉著我站了起來，「這樣的話，那就費心了，辛苦費我一會兒就打到你的帳戶上！我們就先走了！」

  小鬍子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什麼辛苦費，卓哥你太客氣了！那這樣，我保證明天就帶你們去見他，當天就能出發！」聽完，我心裡不由得又暗罵了一句。

  第二天一大早，小鬍子開車來酒店接上我們，就出發了。我們出了威海市區，沿濱海大道一路向東，然後又轉入小路，又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片有些荒涼的海邊。

  停下車後，小鬍子就招呼我們幾個下車。我們幾個站在海邊四下看了一下，這哪有船啊？

  二叔拍了拍小鬍子，「我說你把我們帶到這來，是什麼意思？這荒無人煙的，你是打算謀財害命呢？」

  小鬍子趕緊賠笑，「卓哥，你又逗我，我哪敢動您幾位啊！說實話......」小鬍子壓低了聲音說道：「敢這個季節出海的，那都不是普通人。威海地方不算大，地面上我也有些熟人，很多事情我也有耳聞，不過您放心，規矩我懂，我什麼都不知道！」

  二叔點了點頭，「那就別廢話了！趕緊的！」

  小鬍子趕緊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我說老爺子，您在哪呢？我們人都到啦！......好的好的......你趕緊過來吧！」

  小鬍子掛掉電話對我們說到，「這老爺子脾氣，有點怪。不過人是好人，經驗更是沒得說，在膠東半島那也是數一數二的。我不是吹，也就是我能找得到他，這老爺子平時很少與外人接觸，尤其是那件事情之後，他就更加孤僻了。」

  「什麼事啊？」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小鬍子嘆了口氣，剛想說話，一陣馬達的聲音從海上傳來，一艘有些破舊的漁船緩緩地開了過來。

  於是小鬍子領著我們向一個廢棄碼頭走去，這個碼頭年久失修，上面的木板很多已經斷裂腐朽，走在上面心驚膽戰的。

  船停在了碼頭邊，我們走過去，看到一個有些瘦小的老人正站在船頭，一頭花白頭髮在海風中飄散著，臉上的一道道皺紋猶如石刻一般，我們不好猜他的年紀，因為常年在海上作業的人，常年受到海風的侵襲，面相上會比同齡人要顯老一些。

  小鬍子上前打了個招呼，「老爺子，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幾位老闆，想讓你帶他們出海一趟。你看能不能......」

  老人的目光非常冷漠，掃視了我們一圈，「我可沒答應帶人出海！這些年這種人我見得多了，都是出海以後做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以前也許我會考慮考慮，但是自從小永出事之後......」老人嘆了口氣，擺了擺手，「你們走吧！」

  「這！」我們都愣了！這是白跑一趟！二叔怒氣沖沖的對著小鬍子吼道：「你小子根本沒談妥，就誑我們過來！乾的這叫什麼事！」

  小鬍子自知理虧，連賠不是。

  我有些不甘心，於是對著那個老人說道：「大爺！我們真的是有事出海一趟，您就帶我們到地方看一下，成與不成，我們都加倍給錢！」

  老人蹲在甲板上收拾漁網，頭也沒抬，只是繼續擺了擺手。

  我還想再說點什麼，二叔在旁邊拉了拉我，「算了，再想別的辦法吧！」然後轉頭對著小鬍子說道：「你小子給我回去想辦法，這個是辦不成，咱倆沒完！」小鬍子慌忙連連點頭。

  我們只好轉身離開，可文墨依舊站在碼頭上對著那艘漁船出神。我拉了拉文墨，示意他先回去了。

  文墨轉身剛剛走了兩步，忽然轉過身，抬頭對著船上的老人，朗聲說道：「老人家，你可見過一條巨魚？」我們都有些差異的看著文墨，不知道他忽然問這個到底有什麼用意。

  可是讓我們沒想到的是，老人聽到文墨的這句話之後，如遭雷擊一般的霍然起身，瞪大了眼睛看著文墨，良久，老人身子一個趔斜，依靠在船艙上，茫然的搖了搖頭。

  文墨點了點頭，轉身就向回走去。我們一時間都沒緩過神來，愣了一下之後，我追了上去，剛想問文墨，剛才那樣做的用意。

  忽然間一個有些嘶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帶你們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