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離開
2024-09-20 04:52:22
作者: 子宴
權梟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留在客廳桌上的一封。
本書首發𝖻𝖺𝗇𝗑𝗂𝖺𝖻𝖺.𝖼𝗈𝗆,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權梟拆開信封,拿出信件來,娟秀的字跡躍然紙上,「梟爺,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和朵朵,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對我的信任。等到我成功之後,會回來和你請罪的。和你認識的這段時間,是我人生中最幸福有意義的一段時間,但是我不能看著朵朵受苦,我已經遲到了那麼多年,所以我想要為她做點什麼。對不起。」
權梟手指用力,手背上青筋畢現,手中薄薄的紙張重若千斤。?
信紙上的字跡有許多都被淚水暈染開來,可以想像,葉詩詩在寫信的時候有多痛苦?
權梟心中憤怒無比,不過比起這怒意,他更多的是心疼。
信封之中除了這封信之外,還有一份離婚協議書,上面已經簽好了葉詩詩的名字。
權梟清楚葉詩詩的行為多半是被迫,可是讓他生氣的是這麼重要的事情她絲毫沒有為自己透露半分。
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
震怒之後,他反而冷靜了下來,他拿起電話,撥通了林凡晨的號碼。
「凡晨,是我。」
「權總,你有什麼吩咐?」
「不管你現在在做什麼,都暫時停下來。我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辦,詩詩不見了,你儘快幫我查詢她的去處。」
「知道了權總。」
林凡晨應承下來,心裡卻驚訝不已,他迅速調取了權家別墅附近的所有監控,在看到應楓鳴的車時,只覺得眼皮跳了跳。
對方顯然並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暴露,甚至他好像猜測到會有人調取這段錄像,還悠閒地衝著攝像頭的位置揮了揮手。
這簡直是一種挑釁。
另外一邊,應楓鳴帶著葉詩詩回到了別墅。
「詩詩,因為時間比較倉促,你暫時就住在這裡,等過兩天我帶你去海島那邊玩一玩。」
葉詩詩表情冷漠地看著他,「應楓鳴,你的要求我已經答應了,那麼我的要求呢?」
應楓鳴笑了起來,「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我身邊,你的任何要求都會滿足你。」
葉詩詩心中怒火翻湧,偏偏又無處迸發。
她心裡十分清楚,現在除了隱忍,她根本別無他選。
應楓鳴上前一步,捉住了她的手,「詩詩,忘了權梟,從今天開始,你是屬於我的了。」
葉詩詩試圖掙脫,卻聽應楓鳴威脅道:「連牽手都不讓,我真是懷疑你的誠意。」
葉詩詩無奈妥協,木著臉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
應楓鳴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轉而正色道:「對了,過兩天有一個業內峰會,到時候你陪我一起去吧。」
「應楓鳴你什麼意思?」葉詩詩咬牙,她縱然為了權朵朵的病而不得不暫時委身於他,但是在她的心裡依然還是權梟的妻子,哪怕他們現在恐怕已經沒有法律上的g夫妻關係了。
可是應楓鳴這麼一來,不說其他,權梟絕對會成為上流社會的笑話。
見到葉詩詩生氣,應楓鳴似笑非笑的看她,「怎麼?心疼了?」
「應楓鳴,我都已經答應你了,難道這還不夠嗎。你又何必欺人太甚。」
葉詩詩的話讓應楓鳴神色微動,表情冷漠道:「詩詩,我這個人呢,對於自己的東西很是看中,所以,宣誓主權這種事還是需要的。」
葉詩詩心中暗恨,卻也發現自己越是表現得對權梟的在意,應楓鳴就越是折騰。
她乾脆閉口不提。
應楓鳴將葉詩詩暫時安排在他隔壁的房間裡,他還沒那麼沒品,在葉詩詩接受他之前,他並不會對她做什麼。
不得不說,應楓鳴對葉詩詩還算是很有心的,至少他之前從來沒有關心過身邊的女人住的怎麼樣之類的事情。
客房被重新布置了一下,和整幢別墅里的其他風格明顯不太相似。
整個房間以淺藍色為基調,配上各種綠色的植物擺台,十分清新自然,叫人看著心曠神怡。
應楓鳴看著葉詩詩,語氣輕快道:「怎麼樣?這樣安排還喜歡嗎?不喜歡的話,隨時可以換掉。」
「不用了。現在這樣挺好的。」
其實對於葉詩詩來說,住處怎麼樣根本就無所謂,這裡又不是她的家。
她來這裡的目的十分明確,只想要儘快想辦法徹底解決朵朵身體的問題。
「那好,今天想必你也累了,先休息吧。」
應楓鳴說著就離開房間,這讓葉詩詩多少鬆了口氣,她一點都不想和應楓鳴相處。
葉詩詩走進房間裡,有些疲憊地躺在了床上,看著那頭頂做成星空模樣的天花板,心裡莫名發酸,不過才離開這一點點的時間,她就已經開始想念權梟了。
她將頭埋在枕頭裡,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不能這麼脆弱的,可是一想到從此之後再也無法和權梟在一起了,她的心就猶如被滾燙的熱油一般疼痛。
她先前還沒有發現自己竟然會對一個人這麼依戀。
也許人總是要在失去之後才會意識到曾經擁有的東西有多麼地珍貴。
她的手握住掛在脖子上的結婚戒指,這是權梟送給她的,離開的時候,她原本想要將這枚戒指留下來的,可是鬼使神差地又將它帶了出來。
此時此刻,仿佛只有它能夠帶給自己些許安慰了。
夜色深沉,四周沉寂下來,別墅里十分安靜,葉詩詩卻絲毫沒有睡意。
她想了想,起身穿上衣服,打算偷偷看一看這別墅里的狀況,她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
別墅里一片漆黑,應楓鳴的房間門緊閉著,沒有絲毫的聲音。
葉詩詩躡手躡腳地走出去。
葉詩詩的目標是應楓鳴的書房,但是她突然發現,別墅里有一個小房間,此時還亮著微弱的燈光。
她心中一動,悄悄地走了過去。
門並沒有緊閉,從門縫中,葉詩詩看到了房間裡的狀況。
這個房間裡空蕩蕩的,被布置成一個佛堂的樣子,檀香裊裊,陣陣青煙氤氳中,應楓鳴獨自一人跪在那裡,他的脊背挺直,眉目隱沒在光影里,叫人看不分明。
這裡面定然有鬼!葉詩詩心中暗暗想著,這大半夜的,應楓鳴單獨在這裡做什麼?難不成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她想了想,貓著腰,屏住了呼吸,從那窗縫之中看過去。
此時的應楓鳴直挺挺跪在那裡,他的面前是一個十分簡易的香案,香案之上供奉著一個牌位,因為離得遠,她看不清楚牌位上的字。
再看那應楓鳴,從葉詩詩的角度看過去,只能見到他寬厚的脊背,可即便如此,他給人的感覺像是沉靜在莫大的悲痛和恨意之中。
突然,他動了,他重重地給那的牌位磕著頭,口中也低聲呢喃著什麼。
因為應楓鳴的聲音太小,葉詩詩並沒有聽清楚,不過從他說話的語氣來看,似乎是在發誓之類。
磕完頭後,他緩緩起身上前,他的手裡拿著一方錦帕,動作格外輕柔地擦拭著那塊牌位,葉詩詩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側顏。
他英俊的面容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可那低垂的長睫上卻隱約有些晶瑩,佛堂里的光線晦暗不明,可即便如此,他眼角的那一抹紅卻也清晰可見。
葉詩詩一愣,他哭了?真的假的?這個男人從來給人的感覺都冷漠的很,他像是從來都不在乎別人的生死,原來這樣的人,竟然也會流眼淚嗎?葉詩詩一時間十分好奇,他供奉的到底是什麼人?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無數的念頭在葉詩詩的腦海中划過,倒是讓葉詩詩的心裡生出絲絲縷縷的心軟來,她一晃神,腳上一動,不小心發出一點聲音。
「誰?!」
應楓鳴厲聲呵斥,一邊說話的時候,他迅速將牌位歸置原處,身形如一陣風般沖了出來。
葉詩詩頭皮發麻,心裡更是後悔極了,她乾脆就地一滾,躲在了樓梯口,倉促之間,她已經敏銳捕捉到應楓鳴追出來的腳步聲。
太大意了!她應該再謹慎一些的。
葉詩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該怎麼辦呢?
葉詩詩此時已經來不及多想,值得慶幸的是,這周圍的地上鋪著的都是地毯。
她一個利落的翻滾,順利進了自己的房間,之後迅速地關上了房門。
不過片刻之後,房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
葉詩詩將自己的呼吸調整好,許久才裝作剛剛睡醒的樣子,「誰啊?」
「詩詩?你睡了嗎?」
「我已經睡了,你有事嗎?」
應楓鳴站在葉詩詩的門口,判斷著她話里的真偽,在聽到她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的時候他的眸色沉了沉,難不成,是自己太多心了?
葉詩詩緊張極了,生怕應楓鳴突然闖進來,她的身上還穿戴整齊,尤其衣服還有些塵土。
不過好在,應楓鳴並沒有這麼做。
「你剛剛聽到什麼聲音了沒有?」
「沒有,應楓鳴,你到底怎麼回事?這大半夜的,你不休息別人還想休息呢。」
被她這麼一衝,應楓鳴沒有再多說什麼,「抱歉,打擾你了,那你好好休息吧。」
一直到聽到應楓鳴離開的腳步聲,葉詩詩才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