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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歡場浪子

2024-09-20 03:57:11 作者: 二月貓

  二人離開梅府,就急急忙忙地前往的水月樓。

  水月樓就坐落在平津街和煙花街的交界處,距離梅花街有一段距離整條大街,行人猶如流水一般,繁華無比,而那水月樓自然是張燈結彩,一派金碧輝煌。

  衣著暴露的美艷女子分成兩列站在門口之外,手上拿著各色手絹,朝著外頭一個勁兒的揮舞,因為他們穿的衣服實在太少,不過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就充分的露出了纖細的腰肢,還有飽滿豐盈的大腿,吸引著街上經過的行人紛紛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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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男人雙眼冒著綠光,就朝著水月樓內撲了過去。

  「兩位客人,是不是想要來我們裡面玩上一玩?」

  其中的一名女子注意到了駐足不前的溫韶華,故意扯著嬌滴滴的嗓音,往他的身上靠。

  而在溫韶華身側的蘇湮嵐因為一直都低著頭,還穿著一身簡單樸素的衣裳,所以也被當成是一個男子,也被拉著走近了水月樓。

  儘管現在不過是下午,水月樓中載歌載舞,放眼看過去都是烏壓壓的好多人頭,蘇湮嵐二人也是懂規矩的,紛紛給了老鴇五十個大洋,就往四樓走去。

  四樓還是和從前那樣的裝飾豪華,一條極為長的血紅地毯,從樓梯往上一直鋪瀉而去,仿佛是走入了一個金碧輝煌的宮殿,精緻無比的陶瓷花瓶分列在毯子的兩側,二人經過一排排的廂房很快就來到了最後的一個。

  「阿蘇,你確定就是這裡?」溫韶華壓低聲音問道。

  蘇湮嵐肯定地點點頭,她還記得當初二人前往這個四樓的時候,進入的就是最後的一個房間,而這個房間的布置和畫卷之內的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房間內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來來,你們都躲起來,讓本大爺看一下能不能抓到你們這些磨人的小妖精,我抓到了誰,就罰她陪本大爺.......喝酒一晚上。」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來抓我們呀!」接連好幾個嬌滴滴的女聲就從裡面傳了出來。

  溫韶華將手指抹了把口水,就戳破了廂房上面那一層薄薄的紙。

  他將眼珠子靠近戳破的洞,往裡面一看,下一刻,他的雙目都瞪大了。

  只見裡面站著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臉上蒙著一個眼罩,兩隻手像老鷹一樣左右揮舞,而他的對面站著形形色色的女子,一個個都尖叫著往左右躲,顯然是玩得十分開心。

  男人突然一個縱身飛撲,把為首的一個女子抱入懷中,他就像抓住了什麼寶物一樣對該名女子上下其手,愛不釋手,一邊緊緊的將她環在胸前,一邊劇烈地喘息著輕吻她如脂如玉的脖子,「看我還抓不到你,今晚就是你了!」

  溫韶華從那小洞之前退開一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裡面是魏連成,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想不到這世上還有如此巧合的事,我們還在苦惱著要怎樣找到魏連成和梅柔梳的關聯之處,這才來水月樓便抓了個正著。」

  蘇湮嵐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要不我們直接進去嚇他一跳?」

  溫韶華深表贊同地點了點頭,於是就在裡面魏連成玩的正興起的時候,從門外忽然就傳來了一聲巨響,兩扇僅僅閉合的大門被一腳踹開。

  「好久不見啊,魏連成。不過剛剛還在梅府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到來這個水月樓找找樂子,我們又見面了。」溫韶華雙手叉腰,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溫韶華絲毫也不顧忌魏連成驚駭欲絕的目光,一屁股就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蘇湮嵐垂手而立,仿佛一個卑微的小侍從,緊緊的跟著他的身後。

  魏連成整張臉都被嚇得煞白,當即就將所有的歌姬舞女趕出房門,然後重重地合上大門,氣喘吁吁地靠在了門框,色厲內荏地喝罵:「你這個臭警察到底想要怎樣?竟然跟蹤我來到這裡?」

  溫韶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想要什麼,很簡單。你告知我你和死去的梅柔梳到底是什麼關係,我立刻拍拍屁股就走人,絕對保證不會將你的事情說出去一分。」

  他說著還故意裝作輕鬆地聳了聳肩膀,「你看看這門交易多划算,你不用損失任何的金錢,只需要動一動嘴皮子,整個事情就解決了,你繼續你的風花雪月,我繼續我的查案辦事。」

  魏連成拿起桌面的那一壺熱茶,惡狠狠的灌了自己兩大杯後,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桌面上,「算你狠,你想要知道我和那賤人什麼故事?」

  「我只需要知道新婚那一天你們都幹了什麼。」溫韶華用銳利的眼神逼問著眼前的浪蕩男子,就像是隨時都能夠從雙眼之內射出飛刀,將他全身都扎出血窟窿。「是不是你將她帶去馬廄,然後殺害了她?」

  「你說我害死了她?荒謬!!」魏連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仰天大笑三聲,「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

  「那你就把整件事情和我們說清楚了,為什麼她的房間裡會有和你情意綿綿的書信,為什麼他的房間裡還有你親筆為她畫下的畫卷??」

  溫韶華也學著魏連成拍案而起,每說一句話就逼近他一步,直接將魏連成給逼的滿頭大汗,不敢虛張聲勢。

  「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書信?我明明藏得非常好.......」魏連成心虛地抹了把汗水,「你不要說是我,我真的沒有害死她,我可以對天發誓!」

  魏連成說著還真的舉起了三根手指,筆直地朝著上空。

  「新婚當夜,我們只是出來幽會了一陣,我就匆匆忙忙地倆開。因為當時梅若雪就在會客廳等我一同會見賓客,我不能夠一直躲在裡面不出來,會遭到別人的懷疑。如果你不信我說的,你可以親自去找當時來到的賓客,你一問便知。」

  「那一次便是你見到梅柔梳的最後一面?」

  「是的。然後我就聽到那喜婆大聲慘叫,才知道梅柔梳被人殺害在馬廄.........」

  魏連成支支吾吾地說道,他再一次雙手合十,朝著溫韶華重複說道:「這位長官,人真的不是我殺的,我只是和她幽會過幾次,我根本一開始不知道她在水月樓當花魁,是有一天,我來喝花酒,剛好就撞到了她來迎客,我們才開始勾搭一起的。」

  溫韶華點了點頭,對於現在眼前這個慌慌張張的男人他也就信了三成他的話。

  「那你最後一次見到梅柔梳大概是什麼時辰?」

  魏連成茫然地搖了搖頭,「我這個人一般都不太在乎時間,具體的時辰我倒真的不記得。」

  「那時候秦沛文來了沒有?」

  魏連成搖了搖頭,「我印象中他是在我和賓客們喝了一半酒才過來的。」

  「好了,你可以滾了。」溫韶華在探聽到了所有應該知道的訊息後,就對著那魏連成會了揮手,示意他迅速離去。

  「好好好,我這就走。長官記得答應我的事,不要將我們的醜事說出去,不然若雪會氣死的.......」

  魏連成立刻抱緊了身上的所有衣服,腆著臉對溫韶華強調著說道。

  「有多遠走多遠,別讓我再看到你。」

  伴隨著這一句話,魏連成立刻就關上房門,走的還真的無影無蹤。

  蘇湮嵐雙手抱臂從一邊的牆壁上站直了身子,「韶華,你相信他剛才說的話嗎?」

  「我就信他三分吧,這種每天混跡於歡場的浪子,說的話就和潑出的水一樣,沒什麼可信的。」

  溫韶華挑了挑眉頭,如是說道。

  「只是我突然就特別懷疑梅若雪,這個魏連成一看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浪子,而且不是心狠手辣的那種人,不可能殺死梅柔梳,但是他的妻子梅若雪........這個女人的動機現在可是越來越大.......」

  「也對。有時候一個妒忌的女人,是真的能夠把人五馬分屍的。」

  蘇湮嵐似笑非笑地說著,雙目之中閃現過玩味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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