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倔脾氣

  林柔無奈，半晌，她笑了笑：「光齊，你為什麼，一定這樣想呢？可是如果，我，我真的不喜歡你呢？」

  程光齊堅定地搖搖頭：「小柔，這世界上，其實一見鍾情的很少，很少，多的，都是日久生情，我對你是，你對我，也一定會是，你相信我，好嗎？哪怕這輩子就相信我一次呢？」

  林柔咽了咽口水，眼神看向低處，其實，她真的相信他，相信了他很多次，這一次，其實她也信，可是她的心……

  程光齊抿唇，將保溫飯桶往前推了下：「不說別的，先喝點湯吧，晚上了，我也沒熬得太油膩，比較清淡，還有粥，你愛喝的稠的，你先吃晚飯，好不好？」

  林柔愣愣的，看著他安排著一切，心裡針扎一般的疼。

  他對待自己真的是很好，就連出什麼事，他都先出來替自己扛著，爺爺很喜歡他，爸爸媽媽也很喜歡他。

  

  可她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內心，究竟是個什麼想法。

  「那……你跟我一起吃吧。」林柔輕聲說著，聲音有些哽咽，但是她強壓著，「我看你這些天生病，也瘦了點，你跟我一起吃，好吧？」

  程光齊愣著看了她一會兒後，點點頭。

  林柔起身去又拿了兩個碗過來，順便還有筷子和勺子：「這些，我用洗潔精洗了下，你不在的這些日子，都積了灰了。」

  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她也忍不住微微笑起來，可是，心裡卻覺得酸澀無比。

  程光齊吸了吸鼻子，只顧著幫她盛湯，也沒說什麼。

  這一頓飯吃的，倒是兩個人認識以來，最安靜，也是最壓抑的一頓飯了，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可是，卻足足吃了一個多小時。

  直到外頭安靜下來，人聲車子聲都半點沒有了，林柔才放下了筷子：「對面的房子，你好久都沒回來了吧？」

  程光齊應了一聲：「我又賣出去了，前兩天剛收到的消息。」

  不知為什麼，林柔突然覺得心裡特別失落起來，半晌才說：「賣了好，也好，也好……反正，這房子空著也是不好。」

  程光齊急的放下筷子，一把握住她的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想要離開你的意思，我……我的意思是，我又在距離你工作比較近的地方租了間公寓，這次，沒有亂花錢，我想，你跟我住過去，好不好？剩下的錢，我都留著，等以後，你喜歡哪裡，我們就在哪裡買房子，怎麼樣？」

  這一番表白，說的林柔心動，也說的她不知所措起來。

  想在哪裡，我們就在哪裡買房子。還從沒有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也從沒有人希望她吃得好睡得好。

  程光齊是第一個。

  她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好的人，自己不跟他在一起？大不了，換份工作，就行了，他們還是可以一起生活的。

  可她怕就怕在，如果自己不是真心喜歡程光齊的話，是不是對他還挺不公平的……這難道不是耽誤了他的感情生活嗎？

  「光齊，你……」

  「小柔，你只說，你覺得，跟我在一起，舒服嗎？」

  林柔不得不點頭。

  程光齊又問：「那你討厭我嗎？」

  林柔又不得不搖頭。

  程光齊微笑：「那你給我時間，讓你愛上我，好嗎？哪怕……哪怕只有半年的時間，哪怕你心底有一絲的接受不了我，都可以，就此離開，好嗎？」

  林柔皺眉，抽回手去：「光齊，你還是讓我自己想想吧，好嗎？再說，我總是這樣，不是在浪費你的時間嗎？」

  「我愛你，怎麼會怕你浪費我的時間？我最想做的，就是和你一起虛度時光啊。」

  林柔沉默，虛度時光……這個詞語既熟悉又陌生，好像，好久之前才聽說過，又好像，昨天就在哪處見過似的。

  「虛度時光……程光齊，你真的打算，就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嗎？」林柔慢慢抬頭看他，「你這麼好的條件，肯定有比我更好的女孩，肯定有……」

  「別說別的。」程光齊忍不住笑起來，「那種『你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人』的話，還是不要說了吧，太老套了。現代人更追求本性的釋放，我就是喜歡你，就是想對你窮追不捨，你喜歡我也好，不喜歡也罷，難得碰上自己喜歡的，怎麼能輕易放棄？」

  林柔自知說不過他，也不得不閉嘴。

  程光齊以為她答應了，高興起來：「不用太久，你只給我半年的時間，好不好？就半年，我相信，你不是石頭，對吧？而且，你也是喜歡我的，只不過你自己沒有意識到。」

  「可是萬一……」

  「半年之後如果你還是不喜歡我，我主動退出，好嗎？」程光齊說著。

  這是他能夠給出最大的寬限，人生苦短，其實真的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所以，怎能輕易放手？

  他知道自己在愛情上面嗦的不像話，可是，他這個人一遇到喜歡的人，就是這樣了，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給她，可是，有時候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做，只能笨拙的去愛。

  林柔看著他的臉，無奈的在心中嘆息。

  原本爺爺說過她是個倔驢的，現在看來，程光齊是個比她還要倔的傢伙。

  原本今天不是打算好了要分開的嗎？現在可倒好，變成勸降了。自己全軍覆沒，任何想法都淹沒在空蕩的腦海中了。

  「其實，我原本今天想跟你說分手的，可誰知道，是這種結果。」

  程光齊拉著她手，將她帶到身邊坐著：「世事難料，有時候也是好事，不過，那兩個字以後最好不要再提，不然真的會影響愛情質量的。」

  林柔輕嗤道：「真正相愛的人，難道還要在乎這些嗎？那些在乎的，要麼就是彼此心裡都有貓膩，要麼就是以為很愛，卻其實不夠愛。」

  程光齊疑惑道：「你這話說的還挺有意思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林柔聳肩，「也沒什麼意思，只是想說，談戀愛嘛，好像，也不過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