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被騎的那個二

  賈敬第一個皺眉，不等賈政和賈瑞開口詢問，解惑道：「皇上這是要榮寧二府衝鋒陷陣，一個御史大夫還真適合二弟。」

  賈敬就是沒明說罷了，以賈政這迂腐方正的性子，凡事不懂變通，在御史台肯定得罪人。

  「還有其他的安排嗎？」賈瑞追問道。

  「聖旨里就這些，不過傳旨的太監另外還有一道口諭，這年的春節，會讓元春回府里省親。」

  

  賈瑞心說都提前了，起碼提前了一二年時間。

  看來皇帝也越來越沒有耐心，和太上皇的角力始終處於下風，不得不想各種盤外招，什麼亂七八糟的操作都有。

  賈敬把賈瑞娶薛寶琴為平妻，他自己出任道職的情況告訴賈政，末了輕嘆一聲。

  「我們都被迫不得不捲入太上皇和皇上的鬥爭中，一個不好就是抄家滅族的下場，人在宦海，身不由己呀！」

  賈政沒想到還會發生這種事，想的倒是跟賈敬不同。

  他本來就是皇帝的岳丈之一，賈瑞又娶了太上皇和皇上分別安排的兩個公主，應該還有騰挪的空間。

  別看他腦子不太靈光，卻和賈瑞一樣認為賈敬的多方下注不可取，那不過是明哲保身選擇中立，無論誰勝出，到時候賈家肯定會被清算。

  「還是要讓元春誕下皇子呀！有沒有皇子是不一樣的。」

  賈政心中祈禱賈元春的肚皮爭氣，因為一旦賈元春誕下皇子，賈家就有了可以明確支持的對象，別人還挑不出錯處來。

  賈瑞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要在賈元春那辛勤耕耘些，種子灑下去不少一直沒有產出，他都懷疑自己的播種能力了。

  「伯父可以裝病，怎麼也能拖個一年半載。」

  賈瑞想出了個主意，賈敬也點頭覺得可以。

  哪曾想賈政臉色一肅，「皇恩浩蕩，如此做豈不是欺君之罪，皇上屬意我出任御史大夫，我自然要把這個事情做好。」

  賈瑞和賈敬對視一眼，眼神有些無奈，他們都知道賈政的性情，沒有再勸賈政裝病。

  婚禮之前，賈政完成了近年來的三級跳，出任了御史台的御史大夫，很是出了些風頭。

  而賈瑞也在八月十六這天披紅掛彩，騎著高頭大馬來薛家接親。

  皇帝嫁女自有一套禮儀，這一點皇帝沒有打半點折扣，是真的給了薛寶琴公主待遇。

  倒是把賈瑞忙乎的夠嗆，接上鳳冠霞帔的薛寶琴，一馬一轎返回甜水胡同，沿途吹吹打打，遍灑銅錢，出現了夾道歡樂的效果。

  拜過天地，父母高堂，賈瑞把薛寶琴送入洞房之後，出來和賓客同樂。

  上次在賈母壽宴上吃了虧的勛貴子弟，這一次沒有再逮著賈瑞拼酒。

  賈瑞猶如穿花蝴蝶，在賓客中如魚得水，哪怕是跟賈瑞有過些許齷齪的也都談笑風生。

  沒辦法，賈瑞這是娶的公主，再擺臉色，那豈不是表達對皇上的不滿？

  除了前廳的熱鬧之外，內宅還開了女賓筵席，王妃，誥命，名媛濟濟一堂，負責接待女賓的是秦可卿和王熙鳳。

  秦可卿是公主，能鎮得住場面，但具體的待客還得是王熙鳳，充分展示了她的八面玲瓏。

  最後還把榮國府的戲班子搬到台上，唱了個堂會，讓來參加婚宴的女賓們都覺得不虛此行。

  不過無論前廳還是女賓這邊，熱鬧中卻不失些許拘謹，因為這一門是兩個公主。

  雖然都不是當今皇上所出，但一個是前皇太孫的遺腹子，一個是皇上認的乾女兒，無不說明賈瑞聖眷正隆，在太上皇和皇上面前都吃得開，可不好鬧出不愉快來。

  一直到月上柳梢頭，賓客才陸續離去。

  賈瑞總算能回到洞房了，一想想薛寶琴枯坐床沿十多個小時等他去揭蓋頭，也不知道能不能坐得住。

  進了洞房，一個面目姣好的小丫鬟盈盈一福，「小螺見過少爺。」

  這是薛寶琴的貼身丫鬟，大概十三四歲的樣子，看著就乖巧。

  賈瑞笑著頷首，接過小螺遞來的金鉤，上前將薛寶琴的紅蓋頭掀起來。

  化了妝的薛寶琴雙眼和賈瑞對視，微微有些羞澀，主要是想起了臨出嫁前薛姨媽教授給她的那些知識，太羞人了。

  「累了吧？小螺，廚房備了酒菜，你叫人端來。」

  賈瑞說著又把薛寶琴身上的掛飾之類褪掉，總算讓薛寶琴感覺鬆快了許多。

  時間不長，八仙桌上擺滿了酒菜。

  「快一天沒吃東西了吧！快吃點填填肚子。」

  薛寶琴最初的羞澀過後，又恢復成了往昔的樣子。

  她和賈瑞不是盲婚啞嫁，在江南多有接觸，在京城也偶爾見面交談議事，也就是最近這段時間不能見面而已。

  「早上吃了些麵條。」

  薛寶琴親自給賈瑞倒了杯酒，小螺給一對新人夾菜，伺候的很是周到。

  賈瑞看出薛寶琴其實有點緊張，就開始了拉家常，提到薛寶琴曾經跟隨其父出國的趣事。

  「那時我還小，真國也不太遠，不過那裡仰慕中原文化，我還帶回來了一些真國女詩人的詩作呢！」

  薛寶琴和賈瑞聊天，很快就放下了不多的緊張拘束，仿佛又回到了江南時和賈瑞相處的模式。

  吃喝完了自然就是今晚的重要節目，小螺識趣的在鋪完被子後退了出去。

  薛寶琴手指捻著衣角，臉色通紅道：「請夫君憐惜。」

  過程不必細表，薛寶琴又怎麼可能是賈瑞這個花叢老手的對手，沒多長時間就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賈瑞倒也憐惜她，匆匆樂呵了一回，哪怕沒盡興也沒再折騰她，家裡那麼多承接雨露的，不差這一晚上。

  三朝回門，賈瑞陪著薛寶琴去給薛姨媽又送了不少禮物，卻是沒見到薛寶釵。

  心下感嘆薛寶釵還是有心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和自己和解。

  過完了九九重陽，薛蟠和夏金桂成親，排場雖然不如賈瑞但也大大操辦熱鬧了一回。

  至於薛蟠婚後是不是會被夏金桂家暴，賈瑞就不去管了，就薛大腦袋那樣，估計都是被騎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