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因果鍋

  賈瑞被燕赤霞拉著出蘭若寺，回頭再看，只見蘭若寺仿佛變成了一個張開大口的凶獸，上方盤旋的妖氣也近乎化形。

  聶小倩等鬼女身上纏繞著白色的絲帶，如同風箏飄在半空。

  「小小鬼魅還敢作祟。」

  燕赤霞的絡腮鬍子都要飛揚起來，手中掐訣，雙肩肩頭和頭頂冒出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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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他看起來仿佛人形火炬，將襲來的妖氣鬼氣逼退。

  賈瑞看著這個場面，只能佯裝出一副懼怕的樣子，「燕兄，這是怎麼回事？」

  燕赤霞從身上取出一枚符籙，拍在賈瑞身上道：「今晚地氣升騰，有妖魅作祟，周生主僕就是被他們害死的，並非我不施以援手，而是在尋找妖氣的來源，晚了一步。」

  說話間，除了聶小倩等女鬼，周圍又出現了很多妖怪。

  看起來奇形怪狀，有蟲子，有植物化形，不下三五百個。

  賈瑞心裡嘿了一聲，燕赤霞這是捅了妖精窩？幹什麼把樹妖姥姥給惹毛了？

  「既然爾等求死，燕某就成全你們。」

  燕赤霞口中繼而念念有詞，隨即猛地一拍腰間劍囊。

  只見一道紅光飛出，劍丸化作一道匹練也似的飛劍，迅疾的朝周圍飛斬。

  賈瑞心說此處應該配合那句台詞才有氣勢：天地無極，乾坤借法，護我真身，昧火出鞘。

  燕赤霞的飛劍的確厲害，周圍的小妖們根本抵擋不住，在劍光飛斬之下悉數被滅。

  空中仿佛風箏的聶小倩等女鬼也驚叫出聲，全都在呼喚姥姥。

  蘭若寺旁的白楊樹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隨即拔起而起。

  幾個呼吸之間就膨脹生長了十幾倍，變成了一株參天大樹。

  一張蒼老的滿是褶皺的人臉在樹幹上浮現，眼神猙獰的盯著燕赤霞。

  「燕赤霞，你我井水不犯河水，速速退走，否則姥姥我不介意把你也吞了。」

  樹妖姥姥似乎對燕赤霞有些忌憚，顯化而出之後並沒有大打出手。

  這讓賈瑞很是好奇，畢竟原著之中沒有提及這些，而那些影視劇演繹的聶小倩劇情，和原著分明不搭，差距非常大。

  「妖孽，大言不慚。」

  燕赤霞放出的飛劍在空中盤旋，宛若一個太陽照亮了小半夜空。

  這次賈瑞看出些端倪，飛劍繚繞著的竟然是九天離火，這乃是天地奇珍之一，居然被拿來煉製成了飛劍劍丸，他覺得自己低估了燕赤霞的實力。

  樹妖姥姥身為萬年妖王，豈能不知九天離火的厲害。

  燕赤霞的這件飛劍法寶讓她不敢孤注一擲，卻也沒有讓燕赤霞過於囂張。

  在其一聲冷哼之下，大地開裂，無數樹木根須仿佛活著的巨大蟒蛇竄出，紛紛朝燕赤霞席捲纏繞。

  燕赤霞一邊操控飛劍，一邊張口吐出一顆紅金兩色交雜的珠子，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悉數落在珠子上。

  此珠光芒大放，如大日升空，將所有樹木根須焚燒殆盡。

  樹妖姥姥怪叫一聲，「日月定空珠，你是要跟我同歸於盡？」

  話音未落，樹妖姥姥浮現在樹幹上的人臉掙扎出來，繼而是肩頭，身軀，此妖宛若一個樹人，手中持有一個淨瓶。

  無盡藍色光華從淨瓶中飛出，抵擋住了燕赤霞的飛劍，珠子法寶。

  「此妖厲害，不可力敵。」

  燕赤霞雖然不知道樹妖姥姥手裡的淨瓶是什麼法寶，但是他覺得自己現在拿不下樹妖姥姥，單手抓住賈瑞，借著飛劍和珠子法寶的掩護遠離了蘭若寺。

  賈瑞看了這麼一場戲，有點無語。

  他剛才還想跟燕赤霞合作一把，直接把樹妖姥姥給滅了。

  可是燕赤霞最後施展的遁逃之法，竟然有點步踏乾坤，縮地成寸的精髓，兩步之間就離開了蘭若寺百里之遙。

  就這，賈瑞還得恭維燕赤霞一番，感謝燕赤霞救命之恩，順便打聽一下燕赤霞的來歷。

  「我以劍入道，修行小有所成，本以為天下盡可去得，沒想到被一頭樹妖驚醒，天地之大，我還弱小的很。」

  燕赤霞取下賈瑞身上的符籙，遙望蘭若寺方向，「此妖怕不是有萬年道行，我不是她的對手，看來要尋個幫手了。」

  賈瑞繼續追問，才知道這裡面可能還有自己的鍋。

  他讓唐僧打破了聊齋志異世界的溝岔障壁，讓諸多小世界融合，原本樹妖姥姥是沒有萬年道行的，卻也得到了一些奇遇。

  而且據燕赤霞所說，樹妖姥姥並非孤家寡人，還有三五好友，皆是妖魔之流，其中就有食屍野狗，山魈大鬼，女殭屍等等。

  賈瑞暗忖怪不得賈薴會失陷在聊齋世界，這個世界發生的變化他並沒有察覺到。

  世界融合之後演繹出了很多變化，今後一定要注意了。

  燕赤霞目光炯炯的看著賈瑞，「寧采臣，你看似一個普通書生，卻也有奇異之處，我要去找一位朋友幫忙，你可敢與我同行？」

  賈瑞的謊話張口就來，「實不相瞞，我在家鄉擅長作畫，偶遇一個老乞丐，疑似呂祖，真誠相待，老乞丐給了我一幅畫。」

  賈瑞從書箱裡取出一幅畫，這是他按照萬劍符的原理自己煉製的法寶，萬劍圖。

  此畫一展開，其上隱隱浮現萬千劍氣，讓燕赤霞都眯了眯雙眼，贊道：「好寶貝，的確是像呂祖的法門，你倒是福緣不淺。」

  所謂呂祖，就是八仙之一的呂洞賓，號稱純陽真仙。

  賈瑞煉製的萬劍圖主要材料就是離火之精，和燕赤霞的飛劍材料差不多，燕赤霞當然能看出幾分端倪。

  賈瑞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價值，燕赤霞便帶著賈瑞去尋好友助陣，賈瑞繼續從燕赤霞口中得知，聊齋世界的妖魔鬼怪也大多抱團。

  這也是賈瑞的鍋，按照妖魔鬼怪中間流傳的話語，是因為早年間有大能之士屠龍，順帶斬殺了很多妖魔，把妖魔鬼怪都嚇著了。

  賈瑞嘴巴半張無言以對，那好像正是他屠龍抽取龍魂，修補五龍璽的時候。

  這裡面還有因果關係，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燕赤霞取出神行符，帶著賈瑞來到一座不知名的大山，雙手虛握湊在嘴邊呼喊，「田兄在否？燕赤霞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