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原來你是這樣的薛寶釵

  義忠親王沒想到賈瑞會這麼說，就把腰間的菸袋放到桌子上。

  賈瑞拿起嗅了嗅，一股菸草的味道讓他一下子就想起了上輩子的滋味。

  拿出一些菸葉子，用儲物袋裡的符紙給自己卷了一根，指尖竄起一縷火苗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還是上輩子的味道，雖然沒有過濾嘴，但是味道好像更醇厚一些。

  義忠親王看著賈瑞的舉動，眼睛微眯瞳孔收縮。

  他確信自己沒有看到賈瑞手裡的紙張哪來的，指尖的火苗也出現的很突兀，是西洋人的魔術還是江湖藝人的雜耍？

  兩個老菸民對噴，一時間房間裡靜寂無聲，唯有煙霧繚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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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瑞吸了根煙過過嘴癮，好整以暇的看著義忠親王，「老千歲可是把薛家坑的不輕啊！」

  「哪個薛家？」

  「祖上是紫薇中書舍人之後的皇商薛家。」

  「哦！那應該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因為我受牽連的人很多，薛家可能是其中之一。」

  賈瑞把煙屁掐滅，「老千歲這是被軟禁了吧？被圈禁在這方寸之地，沒想到還有能力觀察外面，那就說道說道？」

  義忠親王沒想到賈瑞如此吊兒郎當，和他聽到的信息不符，但也沒往心裡去。

  「可卿是我那侄兒的遺腹子，是我安排讓秦業收養的，秦業不知道可卿的真實身份，倒是賈敬知道，所以就讓可卿嫁入了賈家給她一場富貴，沒想到現在卻在你身邊，我那個侄女有點受委屈了。」

  「鞋子合不合適，只有腳知道，可卿跟著我比在寧國府幸福多了，那寧國府是個腌臢不堪的地方，如果不是我把可卿救出來，可卿怕是已經成為賈珍父子聚麀的犧牲品，老千歲這算不算保護不周？」

  義忠親王愣了一下，見賈瑞似乎說的不是假話，攥著銅煙槍的手，指節因為用力變成了紫白色。

  「賈珍還真是好大的狗膽，這筆帳我記下了。」

  他隨即話鋒一轉，「我看不得皇兄唯一的血脈沉淪，最終泯然眾人，為此安排可卿獲得東平郡王府的嫡女身份，你為何不同意？」

  「四王八公皆是異姓，即便是嫡女又如何？比得過天家貴胄皇室宗親的身份嗎？再說我也不想可卿再摻和過去的那些事，所以如果不能認祖歸宗，那麼在我身邊更幸福，我以正室待之，明媒正娶，我覺得挺好。」

  義忠親王深深看了賈瑞一眼，「你確定你不是在投機？得知可卿的身份之後想得到更多？」

  「跟著掉腦袋嗎？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我打開天窗說亮話，既不想因為可卿得到什麼好處，也不想她有什麼閃失，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告辭了。」

  賈瑞起身又問了一句，「老千歲的菸葉子在哪弄的？」

  「十幾年前是茜香國進貢的貢品，現在應該有賣的地方吧！」

  忠義親王敲了敲煙鍋，「年輕人，不要覺得明哲保身就是正經的處世之道，覆巢之下是沒有完卵的，父皇一旦沒了，我那弟弟肯定會掀起一波清算，你背靠賈家一門雙國公，也未必能安穩如故。」

  這話賈瑞相信，因為賈家後來不久被抄家了嗎！

  具體原因肯定不是紅樓夢中交待的那些事，深層次的無非是權勢爭鬥，政治傾軋，但跟他有什麼關係？

  真惹到他頭上，他一棍子打死就完了。

  或許都不用他動手，以他和一僧一道的關係，張嘴求個情，那對師兄弟怎麼也不會袖手旁觀。

  再把他當生產隊的驢子使喚，草料總得供給一二吧！

  「那就不勞老千歲費心了，老千歲被軟禁於此，還是頤養天年為好。」賈瑞轉身離去，他還得給一僧一道煉製袪疫丹呢！

  等賈瑞離開之後，趙冉走進房中問道：「老千歲，此子不聽擺弄，要不要……」

  趙冉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砍頭的動作。

  「不必了，可卿那孩子最大的作用，無非是勾起父皇和母后的舔犢之情，增加我這邊的砝碼而已，這砝碼，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再說這裡面到底能有幾分舔犢之情，還不好說呢！我那皇兄和侄子的死，不可言啊！」

  義忠親王又給自己點了一袋煙。

  「你說賈瑞是在國子監吧？明年正好是鄉試之年，那就給他安排一個舉人的功名，這件事你跟老夏知會一聲，就說是我的意思。」

  趙冉躬身稱是，義忠親王口中的老夏，是宮中比較得勢的太監，一向和賈家多有勾連。

  賈元春能晉封鳳藻宮尚書，就是義忠親王和賈敬通過夏太監促成的。

  賈瑞出了院子，回頭看了看這個軟禁忠義親王的小院，這個別人口中的義忠親王老千歲，看來也不老實。

  黃土埋到脖子的人了，還幹些不著調的勾當，希望這個老頭別牽扯到自己，否則可別怪自己上手段。

  回到家，賈瑞本想開工給跛足道人煉製袪疫丹。

  結果一進門就看到了廳堂上坐著的薛寶釵，詫異道：「寶釵怎麼來了？難道真想請我的東道？」

  薛寶釵正在和秦可卿說話，看到賈瑞回來起身施禮，「東道的事情肯定不會忘的，此來是想跟瑞哥商量一樁生意。」

  薛寶釵娓娓道來，原來還和跛足道人提及的瘟疫有關。

  太平州那邊瘟疫嚴重的消息已經傳開，薛寶釵有著敏銳的經濟嗅覺，想要囤積一批糧食。

  但是薛家上次從賈瑞這進貨玉石，銷售回款有點慢，所以就想跟賈瑞聯手做這筆生意。

  薛寶釵最後說道：「瑞哥，這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薛家可以在南邊組織糧食囤積，瑞哥只需要投入二十萬兩，明年青黃不接的時候，最少可以獲得翻倍的收益，不知道瑞哥意下如何？」

  賈瑞愕然，很想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薛寶釵，這樣的行為不是發難民財嗎！

  隨即又想到這是老人家教導的歷史局限性，屁股決定腦袋。

  薛寶釵祖先是紫薇舍人，又幾代充當皇商，很難和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困難弱勢群體共情。

  即便如此，賈瑞還是問道：「寶釵此舉是不是有些不妥？囤積糧食留待青黃不接時出售，很多人會餓死吧？」